姜梨看着自己母亲伤心的模样,心里面自然是不忍,只是搀扶着她:“母亲…”
姜夫人制止了姜梨还没有讲出来的话,只是看着狼狈倒在地上的姜雪。
声音比起刚刚,明显冷淡下来不少:“姜雪,我自认为姜家这些年对你,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
“虽不知你何时成了这份心思,但终归是留不得你了。”
姜雪听到这话,满眼猩红:“何必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她回来以后,这府中,早就已经没有了我的地位。”
姜夫人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只觉得一阵痛心。
咬了咬牙,背过身子不再看她:“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如何生出了这种想法,总之,我自认为对你问心无愧。”
姜熹听到母亲说出这些话,也知道母亲是当真伤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
之前的时候想将这些事情瞒下来,就是怕母亲接受不了,如今母亲这样的态度,倒是让他们几个人有些没有料想到。
姜雪听到这些话以后,知道如今事情再没有任何缓转余地,她做这些事情本来也没想着可以善终,只是也没有想到过,母亲会这样就毫不犹豫。
姜夫人背过身子,一双眸子微敛着,突然转过身来。
“将姜雪带下去,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让官家去处理。”
姜雪听到这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管怎么样,自己在外人心目之中,身份一直都是姜家女儿。
自古以来都是家丑不可外扬,姜夫人却将此事交给官府处置,无疑是不留半分情面。
不管对于谁来说,影响都是不好的。
若是寻常人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恐怕恨不得将所有人的嘴都堵死。
姜熹几人脸上也有些疑惑神情。
姜雪一愣,她本来想的是,事情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而且她当时过于偏激,压根就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失策。
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名声,若是这件事情闹大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究竟干了什么。
姜雪面目狰狞,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想着,就算这件事情真的出了差错,也顶多就是四哥之前说的那样,早早找一户人家分了出去,哪里会知道,会直接拉到官府上面。
一旦这些事情过了官府,日后不管自己去哪儿,身上都会背负着有罪的身份。
她挣扎着开口:“母亲,你就当真不顾及情面吗?”
姜夫人此刻走到她面前,又是毫不犹豫的一巴掌。
之前那一巴掌情有所愿,这一巴掌打过去,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姜夫人看着姜雪:“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来,我是你母亲了。”
“既然你刚刚说了,阿梨回来以后,这个家里便没有你半分位置,那我现在便真切的告诉你,从此以后,你当真没有半分位置。”
割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与其这样慢刀子炖肉,不如干脆爽快些,直接一刀两断。
姜雪听到这些话以后,本来一双手还想抓着姜夫人的衣摆,此刻也放了下去。
姜夫人此时看向她的眼神中只有冷漠,她在心底想着,要将这一份感情割舍,便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割舍下去。
姜雪心痛不已,原来她心里不管怎么样,都是对母亲他们寄了一份希望的,总觉得他们不会真的对付自己。
可以如今这样的局面,实实在在的在告诉着她,姜夫人的确是将这一份感情给放下了。
明白这一件事情后,姜雪本来都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却突然间害怕了起来。
他们如今都真正的不在乎自己和他们这份亲情了,那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不管她如何,面前的人都不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姜夫人看着姜熹姜梨二人,心中只觉得一阵愧疚,自己作为母亲,没有及时发现姜雪这些下作手段和心思,之前的时候还一味袒护,希望他们三个可以和平相处。
“阿梨阿熹,你们现在如何?”
姜熹摇头,那药见效很快,姜熹此刻只感觉自己稍微有些不舒服。
姜梨也摇了摇头,她虽然受伤了,但是问题也不大。
裴执见到他们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这才开口:“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几人这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裴执半边身子都被血染透了,脸色难得惨白。
姜梨刚刚满心都想着姜熹的事情,倒是将三哥哥旧伤重新裂开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
她急忙到裴执身边,一把扶住裴执,随即又想起二人刚刚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下意识的将手松开。
裴执自然是感受出来了,轻嗤了一声。
姜梨感受到裴执轻嗤,将自己的头低了下来一下,愈加不敢跟他对视,其他几人倒是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的不对劲。
姜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捂住嘴带了下去。
还在里面房间的苏婉君,瞧见了外面这动静,整个人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完了,姜雪都被这样对待,那自己岂不是完蛋了——
几人走进屋子,苏婉君看到几人走进来,哪里还有之前的气势,虽然之前的时候那一抹气势早就已经被姜梨压制。
姜梨开口:“母亲,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们该如何是好?”
姜夫人看着里面的人,也泛起愁。
她自然知道,里面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不管怎么样,也是苏家的女儿,自己是没有权利置喙的。
只是如今将手伸进了自己家中,自己也免不得要教一教她规矩。
“阿梨,这件事你怎么看?”
姜梨听到这话之后,视线落到苏婉君身上,苏婉君感受出来姜梨打量视线,下意识瑟缩。
姜梨嘴角勾起几分顽劣笑意:“既然她喜欢用这种手段,那便让她好好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苏婉君听到这话之后,一种恐惧直冲心灵。
姜梨在这些事情方面,简直就是个魔鬼——
她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本就是她的问题。
若不是她们一开始想出这种肮脏下作手段,如今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