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只觉得有几分莫名:“任公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由着刚刚那两分开心,姜梨没好意思这样直接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任游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将头低下,少年脸颊出现两朵霞云。
“县主,我知道你我身份云泥之别,那日说的话虽然带着几分唐突冒昧,但县主之姿实在让我心生爱慕……”
任游生每说一句话,头就低的更深,声音逐渐小了些。
姜梨听到他说这话,只觉得自己胆战心惊,压根就没有什么暧昧气氛。
这些话要是让三哥哥知道了,不知道得醋成什么样子!
“任公子——”
她话没有说完,面前少年将她的话打断:“县主,你先听我说完。”
“虽身份与你云泥之别,但我知道县主不是在乎这些的人,若是县主没有婚配,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姜梨听到这话,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将自己袖子往回一扯,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任公子误会我了。”
任游生:“?”
姜梨一本正经开口:“我贪慕虚荣,很是在乎身份,我的的确确是一个在乎这些的人。”
所以我们两个之间不可能,你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说完她谨慎的往身边看了看,确定裴执不在附近,这才松了口气。
她本以为自己话都已经说的这般决绝,任游生定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却没想到任游生听到这话之后,倒是有几分越挫越勇的气势。
“既是如此的话,日后我跟在裴督察身边,努力建下功绩,挣下一个功名。”
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压根就没有被刚刚那一番话所打倒。
“按照县主的意思,是否那个时候,我就有了可以追逐的机会。”
姜梨:。。。
她谨慎的又往后退的更多:“任公子,不管怎么样,我们两个之间绝无可能。”
还跟在三哥哥身边呢,想着这档子事,若是被三哥知道心思,还想挣下功名?
姜梨摇了摇头,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
青州。
华悦这段时间被逼无奈,只好在口头上先答应了家中父母,与他们筛选出来的那些公子哥先去见上一面。
只是,华悦既已经答应元景,断然在这些事情上没有心思。
每每谈起这些事情,她只觉自己一阵头痛。
若是小梨花如今还在青州就好了,这个时候定是想法子替自己打着掩护,自己也不会像这般孤立无援。
家中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兄长华庭夜与张家大姑娘订婚,就在年节附近。
家中父母想着若是能将两个孩子一同订婚,到时候也算是喜事一桩。
若是华庭夜没有出这件事,华悦还能够想法子拖上一拖,如今倒真有几分火烧眉头的滋味了。
且在一次相看之中,有一个男子,对他百般纠缠。
华悦对于这些事情都是提前说了,自己有一个心爱之人,再无法装下别人。
男子对这方面往往都是极有占有欲的,一般她说完这话之后,男子若是识趣,便不会再在这方面打扰。
可偏偏就有这样一个人,对华悦一见钟情,偏偏家中父母对那少年也是十分满意。
华悦简直理解不了。
油头粉面,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人,华悦只觉得这样的人口蜜腹剑,是她最不喜的。
若真是要她嫁给这样一个人,华悦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很难再快乐了。
华悦抵触,偏偏家中父母又觉得很好,她这几日常常在外玩闹,压根不想回家面对这些。
便是对她最宽容的母亲在这些事情上也毫不退让,一心想着让她嫁出去。
她只好躲去姜府,姜老太太倒是对她这份心思觉得很是不错。
两家都有权势,也不知道日后的日子会如何,既然这样,为何不嫁一个自己心爱之人?
姜老夫人年少时与夫君可谓是极限恩爱,那时候两人便是相互爱慕,后才走到一处。
所以在这一方面,姜老夫人始终觉得,要去找一个真心相爱之人,这样的白首才是有意义的。
华悦也就只有待在这儿时,才能放松下来几分。
姜熹一个人在洛阳,自然是待不下去的。
他心中一阵懊恼,本来就是来寻小妹,却没想到自己来的时候,小妹被绑了去。
那段日子就只关心着去将小妹找回来。
再到后来,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小妹和自己还没有好好逛逛洛阳。
裴执收到了那圣旨,又是需要去那山高水远的地方。
他本来都想着,等裴执一走以后,自己先将小妹带回青州。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一觉醒来,两个人都不见了,府中只留下小妹留给自己的一封信。
只说是她跟着裴执去了,让自己不必担心。
中庆城那边山高水远之地,且陛下安排了这么多人手过去,自己虽不了解朝堂之事,但也知道这其中必有秘密。
自己怎么可能不担心!
有了喜欢的人就像兄长忘的干干净净的。
姜熹很是受伤。
只是军队往哪条方向走,自己压根就不清楚,就算勉强叫人找回来,指不定又会偷跑出去。
而且他相信在裴执身边,姜梨定然会被照料的很好。
姜熹这方面还是很了解他家小妹,除了有些生气姜梨将他一个人抛在这洛阳,也没有别的更多的情绪了。
他算算日子,整理了一番便想着回青州,千潭如今留在府中,姜熹想了想,想要将千潭也带回去。两个人路上也有些照应。
千潭自然是不愿意,她还要留在这府中等小姐回来呢!
姜熹便只好一个人苦巴巴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回了青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