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
于礼制而言,于统治而论,新君御极登基必敕皇后,这直接牵扯到继承问题,大明皇位立嫡立长,这是从明初就传承下来的,或许期间存有风波,不过主脉络是没有变的,这是明祚延续的根本。
朱由校是想做大事的人,面对的国情是那样复杂,面临的形势是那样危急,先前是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面对一帮各怀心思、智近乎妖、精通算计的文官,朱由校敢有丝毫懈怠或贻误,那此前所谋优势就将被削减。
选美也好,选秀也罢,大明定有完善的制度,朱由校无需操心什么,该怎样办就怎样办嘛。
当了皇帝,真要看中哪个女人,直接招进宫就是,朱由校的原则就一条,后宫不得干政,谁要敢触碰这一底线,下场就是死!
午门一带。
“真是奇了。”
宋应星走着,对同行的王徵、毕懋康说道:“为何往火药中添加些白糖,爆炸产生的威力和破坏,竟然能提升那么多,当初陛下提及此事时,下官还心有存疑,觉得此事恐难成效果。”
“这些还是要多进行验证,或许才有可能解惑。”
“皇爷,秦良玉奉诏进京了。”
就在王徵刚讲完,一道身影匆匆走进殿内,态度恭敬的禀道。
“快宣秦卿来见朕。”
“这个的确急不得。”
几人忙低首应道。
朱由校收敛心神,看向王体乾道。
“臣等遵旨。”
眼下兵仗局已外移出城,在西山一带修建有诸多工坊,就为了能加快工坊建造,缩短工期,便招募有近万劳壮参与建设,期间王徵他们还根据天子所言,鼓捣出不少协助建设的器械。
可惜燧石的安放,药室的构造,甚至部分构件的锻造,都需要一点点摸索,眼下兵仗局的铳炮匠还是太少了。”
就像滑轮组的出现,便让繁重的搬运差事,变得相对轻松许多,朝野间出现的风波和变化,丝毫都没有影响到兵仗局。
“皇爷,王徵他们来了。”
毕竟想要提升生产力,想要攀升科技,就必须要有术业有专攻的人才,持续不断地去钻研,去摸索,砸进去海量的银子,才有可能见到成效。
王徵神情略带怅然道:“尽管往火药中添加白糖,的确可以提升火药的威力,只是稳定性还是太差,此前去西山和丰台大营,找那些将校和底层将士交谈时,就曾多次聊到此事。
在东暖阁的朱由校,听到王体乾所禀,持御笔的手微顿,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这只怕又是要钱来了。
“朕听说兵仗局下辖的火药厂,近期闹出的动静不小?”
朱由校倚着软垫,看向王徵、宋应星他们,笑着说道:“司礼监收到弹劾的奏疏都快堆成山了,这个火药研制有成效了吗?”
宋应星听到毕懋康所言,心里暗道一声,单单从事枪炮铸造的铳炮匠,规模都突破千余众了,这还没算上新募的数千学徒。
朱由校伸手道,随后看向王徵他们,“兵仗局所需钱粮,朕会从内帑直拨,诸卿无需多想其他,就做好份内事就行。”
这还好是抄了一批批的家啊。
“禀陛下,火药研制已初见成效。”
王体乾忙低首应道,然心底却泛起了嘀咕,为何皇爷对王徵他们那样看重?过去的这些时日,只要是兵仗局递来的奏疏,不管是要人,还是要银子,那无一例外都是允准,甚至内廷有司,还要帮衬着把事情解决。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涉及到军工领域的钻研和探索,本就要讲究实事求是,宁可小步慢走,也别猛冲猛跑,朕不需要你们为了见效,就忽略一些客观事实,要吃透,要扎稳,这点到什么时候都别变。”
秦良玉?
王徵、宋应星、毕懋康几人听后,流露出各异的神情,这不是代石柱宣抚使吗?天子为何要召其进京呢?
终于来了。
不少了吧。
摸索出最佳的火药配比,既要确保威力和破坏,还要兼顾到稳定性,是兵仗局要从快解决的事情。”
朱由校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翘,等待这么久,这位忠于大明的巾帼英雄,总算是赶来京城了,针对川地的布局能推动了。
毕懋康皱眉打断道:“火铳燧发也很重要,如果能解决自生火,摒弃原有靠火折引燃火捻,继而燃发火铳,而采用燧发的形式,直接燃发火铳,那必将是颠覆性的存在。
原则就是一个,兵仗局缺什么就给补什么,像兵仗局下辖的诸匠,不少都是内廷有司跑来跑去聚来的,内廷的一些太监宦官,眼下最怕碰到的就是兵仗局的事,那真是一点都不敢耽搁。
对于王徵、宋应星这些人才,朱由校是尊重的,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那在朱由校眼里都不是大事。
宋应星上前作揖道:“只是其中的一些原理,臣等还没有彻底琢磨透,需要再多次反复的论证,才有可能解决这些问题。”
听到王徵要银子时,朱由校心里生出感慨,不然又是供养新军,又是扶持军工,靠内帑过去那些储银,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特别是扶持军工,就必须持续的去砸银子,见不见成效另说,可若是没有资金支持,就断不可能有成效。
“宣吧。”
“不止是火药。”
朱由校也不是万能的,或许在科技这条路上,一些见识和眼界要开阔些,但那也仅限于务虚层面,真正到实操层面,那就是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朱由校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知晓的脉络主线讲明,把他知晓的种种讲明,至于具体的钻研和探索,还需王徵、宋应星他们去具体去做。
“喏。”
王徵、宋应星他们此次进宫,一来是将整理的各项问题,都逐一向朱由校禀明,以求能得到些许解惑,二来嘛就是要银子。
“喏。”
“臣等遵旨。”
在朱由校的心里,装着的是整个大明,辽东的事情要干预,西南的事情也要干预,其实对大明而言,除了建虏这一心腹之患,还有不少心腹之患,而西南治下的土司群体,是朱由校必须设法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