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院长笑得皱纹都出来了。
万万没想到。
一个大一的学生,居然连他都算进去了。
刚刚的步骤看似简单,实则需要很强大的自信心和心理承受力。
更重要的,是观察力。
引出敌人的危机感、加强敌人的危机感、以身为饵,引蛇出洞……
一环扣着一环,快刀斩乱麻。
将人的多疑性算得丝毫不差。
所以才能在几个呼吸之间,快速的找到蛛丝马迹,并且顺利交卷。
好!
好一个陆浮!
如果说过人的天赋让她远超众人,那么足够的冷静自持就可让她凌驾于众人。
实力、手段、脑子样样不缺,完美得无可挑剔。
什么是天才。
这就是天才。
真正的天才。
月院长笑得很大声,他说到做到,直接扔了一个玉牌出来,“好,恭喜你通过了九层考核第四关,拿着这个,去月阁……我在那里等你。”
他拎着那个叛徒,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那个淡然自若的少女,扶着胡子笑了,“陆浮啊陆浮,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通过这九层考核。”
说完,他留下一声洪亮的笑,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谭浮收回目光,看着手上的玉牌。
那是刻着月亮模样的红色玉佩。
那牌子晶莹剔透的,看起来价值不菲。
跟她上次看到的月新的徽章不一样。
月新的徽章是铁的,圆形的,上面刻着的月亮跟却跟她的一般无二。
差别也许就在,玉牌,跟徽章之间了。
额。
她的看起来比较贵。
明白了这点,谭浮捧着玉佩的手都不由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这玩意看起来那么脆弱。
坏了怎么办?
需要她赔钱吗?
这可不是玉佩,而是她的心肝啊!
“林主任,月阁在哪里?”
林主任还没有从校长龙心大悦的态度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他们学校的新一代扛把子的问题。
他摸了摸下巴,“月阁啊……它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只是一瞬。
谭浮就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天空。
她喃喃道,“在天上啊……”
林主任:“……”
这孩子为什么这么敏锐?
他想装个逼都不能。
“你能通过属于意料之外,他们今天没有做准备,你明天再去吧。”
说着,林主任心虚的瞄了一眼那个浑身透着寒气的女孩。
其实他们今天压根就不想让谭浮通过考验。
所以准备了一系列的难题给她。
可没想到她那不认真的态度直接惹恼了月院长,直接将题目的难度拨得无限高。
可即便是无限高的难度,她也还是顺利通过了。
为什么不想让她参加考验?
因为没资格。
月宫的继承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
陆浮的身份不明,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在此之前一直聊聊无名,几乎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哪怕天赋远超常人,但也只是远超常人罢了。
跟真正的天才比。
她还是差了太多。
选继承人要慎重再慎重,这几乎关乎着一个组织的命运。
平常的势力选继承人就已经够严苛了,更别提【月宫】这种能影响人族未来走势的核心组织。
不是说看不起普通人出身的天才。
而是普通出身的天才真的太难起来了。
他们的眼界,学识、认知都跟大家族精心培养起来的继承人差太多。
如果真的要选择她为继承人。
那就要重新给她上继承人课程。
将不合理的东西一一掰正。
这过程要耗费太多心血了,而且哪怕是耗了心血,也不一定能矫正成功。
除非真的出色到非她不可。
否则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告别了林主任,谭浮松了口气。
明明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她却觉得像过了几个小时一样长。
将玉牌揣在兜里,她就来到了食堂。
一直在食堂等候,并且浑身怨气的元浅壹已经连续在食堂盯梢好几天了。
一直没有蹲到她。
直到今天,他终于等到了那个没良心的家伙。
双腿大步大步的跨过去,拦住了她。
谭浮原本还在想着要吃什么菜,猝不及防就看到了拦路虎。
她瞅着。
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瞅着这张乖巧的脸蛋,她顿时想起了肉疼的感觉,“我想起来了!389块,你居然没还钱!”
来兴师问罪的元浅壹猝不及防就被这恶人先告状给惊呆了,“你还讲不讲道理,这几天你翘课翘得飞起,我连你人都看不见,你却怪我为什么不还钱!”
“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这么一说,谭浮才想起了自己翘课好久的事实。
回首一路的翘课生涯,她叹了口气。
果然,自己是不配当好学生的。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冷酷无情的道,“今天见到了,还钱。”
元浅壹:“……”
搞了半天,你只在乎这点钱。
他郁闷的掏出手机,将钱转了过去。
收到了钱,谭浮懒得理他,转头就去打饭排队了。
令人奇怪的是。
她一排队,前面的人纷纷大惊失色,惊慌失措的给她让位。
谭浮:???
在一脸懵逼之下,她迅速的打到了饭。
啊这。
看着面前朝着她点头哈腰的同学们,她陷入了沉默。
“系统,难不成我将学校老大揍了一遍的事迹已经传开了?所以,他们将我当成了很刑的黑头子?”
谭系统很慌,“看样子,好像是。”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蹲牢子的画面,吓得瑟瑟发抖。
不要啊!
被吓得变了颜色的谭浮果断的端起了饭,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哇哦~
他们今天遇到月皇大人了!
不愧是大人,今天依旧如此高傲美丽,就像一株精致漂亮的白色山茶花。
她如此的不可一世。
怎么能跟他们这种俗人一样排队呢!
远离了人群中心的谭浮突然感到一阵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该怎么说呢?就好像被人突然拦住,喊‘不要解释,我知道你是爱我的’那样。
恶寒之中又有些尴尬。
还有种社死的感觉。
这种感觉总来得莫名其妙,总不能有人给她起外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