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浅壹有点小幽怨。
平常就是块冰,现在直接变成了零下100度的极寒暴雪。
不仅吓人,还非常的可怕。
眼瞅着这架势,可能还需要继续降温,要是不哄好,他以后可有得受了。
谭浮闻言,停下了脚步。
“学堂于我而言可有可无。”
“那你在气什么?他们的态度?”
她看向他,“你为什么认为我在生气?”
元浅壹一愣,“当然是因为……”
“因为你没见过我这幅模样?”
他不说话,谭浮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淡淡的看向他,“你错了元少爷,对陌生人,我从来没有变过。”
只是曾经的她认为,她应该收起她的冷漠,去好好的看世界。
所以才有了他们认识的谭浮。
而现在,她觉得,看过了世界,就需要清楚的知道,哪些人适合当战友,哪些人适合做点头之交。
第三军的人比起那些人是很弱,但他们又很简单。
他们活得简单又纯粹。
没有勾心斗角,每个人都只是简简单单的,想要复兴第三军。
他们生活就像一池清水一样,简单的向上拼搏,除此之外,他们再无其他。
虽然有时候他们很废,也很依赖她,但这些依赖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少。
之前冲在前面的主战力是她,但经过帝都虫灾之后,他们变强了,现在遇到事情不会只是简单的问她,而是学会了自己动手与动脑。
对她求助,从生命危险变成了鸡毛蒜皮的小事。
以前遇见危险他们会求救谭浮,现在都已经不再需要了。
甚至都敢自己朝着人动手了。
他们的进步显而易见。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第三军的长辈实在是太坑了,他们完全能独当一面。
而元浅壹他们,他们的身份太高,身边太杂,扒高踩低的人也太多。
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看都看不过来。
她只是站在了外围都看得心累。
如果真的成了战友,她会很累。
谭浮生活的圈子一直很干净,她认识的人虽然多,但是身边的事很少。
除了第一军这个剪不断理还乱的玩意儿,她没有见过太多的肮脏。
她只想要简单的生活,只想努力修炼,不想因为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打扰自己的规划。
苦修才是适合她的路线,这些红尘还是离她远点。
所以他们做个点头之交的陌生人就好。
她这么说道。
“元浅壹,一直以来,我对你们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来了中枢城,我发现这个答案就突然的出现在了我脑子。”
她看着他们,目光变得十分的冷淡。
她小时候因为无聊,随手看了几本书,对这一句话记得尤为清楚,本以为这句话会随着时间被遗忘,没想到多年后却在脑海里蹦了出来。
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一样。
用来形容此时此刻,再合适不过。
——“……像一袭爬满了虱子的华丽衣衫。”
全场寂静。
谭浮不想再说话,也没有过多的停留。
大步的离开这个地方。
她一离开血脉学堂,消息就跟长了脚一般飞速的传入各大世家的耳朵。
月弄收到消息的时候呆了几秒,“除此之外,她还说了什么?”
传话打扰摇了摇头。
他叹了口气,让人下去了。
“看如今这情形,血脉学堂里的人她是一个都不愿意选。”
距离他不远处,月家家主笑出了声,“这性子脾气,跟你姑奶奶倒是像极了,怪不得月荌会那么疼她。”
“爷爷,您还笑!事情轻重急缓您不知道啊?谭浮身负谭家血脉,身上的责任本来就重,等她解开封印阵之后,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做,她要是一个搭档都不选,压力太大了。”
月家家主十分淡定,“怕什么,等她家的两人从封印阵里面出来,自然会亲自教导他,压力这种东西,他们家的人都不急,你不要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别忘了,谭家的人早就给她挑好了搭档。”
他说着,摸着胡子大笑一声。
丝毫不担心这件事。
谭家为她选的燕温。
裴家为她选的裴宁卿。
不知道她肯不肯认。
不行的话……
月家家主看了一眼无奈的月弄,低头不语。
月家为她选的月弄。
三家都为她挑了最好的,就是不知道她自己想选哪一个了。
月弄有些头疼,他看向窗外,“也不知道那个小祖宗去哪里了?”
从学堂出来之后,谭浮就一路奔向了月宫。
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只想静静的一个人待着。
倒也不是悲感春秋,只是觉得她可能需要上课了。
只是来到这里,她的心总是空荡荡的,所以她要尽可能的去填充自己的时间。
谭系统飞出来,“宿主,你这是要奋发图强?”
“对。”
“啊……”
谭系统很悲伤,因为宿主要奋发图强的时候一定会将它的课程也安排得满满的。
它一只小小鸟,怎么看得完那些比它还厚的书?
这不是存在为难鸟吗?
一人一统走到了月宫的阁楼之后,找了间可以安心看书的位置,然后一人拿了一本,默默的看了起来。
谭系统虽然懒,但它有一个特点。
那就是看见宿主看书,它自己也忍不住看。
也不知道为啥。
它严重怀疑是它家宿主把它带卷了。
于是,在月宫的藏书阁中。
谭浮坐在位置上看,谭系统就趴在桌子上看。
一人一统就这么默默的看了起来。
画面温馨又可爱。
就在外面将谭浮的话传得满天飞的时候,主人公默默开卷。
这自觉的程度,是高三生见了都忍不住佩服的程度。
难怪人家一直翘课,成绩还那么好。
没办法,人家自觉性高,又耐得住性子,因为是自己想学习的,所以效率也很高,成绩不好都不可能。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过去。
等谭浮将书籍上的重点标记整理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