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一心修炼的直女?浮:“我头发什么时候乱的?”
不等她追究,下课的铃声就响起。
要上下一节课了。
将两张纸条收好,飞奔向教室,她来不及思考,就赶到原来的那间教室,拿着课本走向了另一个教室。
路过垃圾桶时,她顺手将两张纸条扔了,毫无波澜的再次投入忙碌之中。
梧桐树下,所有人都匆匆忙忙,他们拿着课本着急的奔赴下一个上课地点,阳光穿过缝隙落得斑斑点点。
少年脚步的跨过这斑点,忙碌的混入人海。
谭浮混迹在他们之间。
风轻轻的吹过她残留的碎发,若有若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抬起头。
看见了整个为之拼命的夏天。
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在中枢城见过元浅壹。
周末。
谭浮一周都安排得很满,但总有一天是轻松的。
周末是白团团的时间。
它向来只上几个小时的课,剩下的时间,它都是留给谭浮练习解封的手势。
封印阵解封主要要素。
——钥匙。
将血脉之人放入封印阵的阵眼,将自身的血脉之力输送进去,用自己的血脉力量输送进去。
封印阵感应到相似的血脉,会发出强烈的波动,原本封存在里面的人会在颤音之中接连醒来。
以身为阵的血脉将领便会感应到。
只要再将自己血脉力量撬动封印阵,这个阵法就会渐渐的动起来,像锁那样,慢慢的动起来,每个脉络开始解开,直至整个锁被打开。
届时,封印阵里面的将士被解封。
赶过去的至强者会立即诛杀那只被封印的虫族强者。
被封印了那么多年,封印阵里面的强者实力大打折扣,虫族因为生命体特殊的原因,可以进行长眠。
所以一旦不成,封印一破,双方的实力不对等,那么等待人族的,就是被吞噬的结局。
虫族之所以执意攻打人族,原因很很简单,在它们眼里,人族是食物,更是它们提升实力的资源。
随着实力的强弱,资源蕴含的能量越好,吃上一个,便能快速的突破境界。
所以吞噬他们,成就自身,是虫族一致的目的。
更令人糟心的是,虫族能够吞噬人族的能量,但它们的能量却太过浑浊,人族压根没办法用。
这就是两族的不同跟差异。
虫族到了战场,实力就能越强,打到最后,它们的实力也就越强,人族只能咬牙抵抗,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的领土。
差距对比太过明显。
它们出现的那一刻,人族就好像被老天抛弃了一样,被毫不留情的从爱宠的位置上踢下来。
只能恨恨的看着新宠。
到底是人类太过自大,老天有心给他们一个教训,还是他们本来就是上天为虫族准备的进阶肥料?
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
谭浮上完课,在月宫恍惚,谭系统被白团团逮去修炼,现在只剩了她一个人。
她也不打算闲着,认真的写着未来的规划。
在她下笔的时候,中月长老着急忙慌地走进来,“少宫主,有加密消息!”
谭浮停下笔,“是什么?”
中月长老递过手里刚收到的密信,“谭安家主,叛逃了……”
谭浮:!
她吓得站起来,“叛逃?也就是说谭安是叛徒,这怎么可能!”
她不敢相信。
谭安是谭家人,虫族接连让她失去两个亲人,将她的家弄得四分五裂,连她自己都遭到了暗算,这种血海深仇,怎么可能叛逃!
中月长老面色严肃,“谭安不是叛徒,但她不是谭安。”
她不是谭宁,她是叛徒。
那个害得人族差点坠毁的叛徒!
“你的意思是……”
“谭安早就被虫族附身了?”
中月长老沉重的点点头。
谭浮不敢置信,“那当年害得第三军坠毁的人,是她?可是她怎么做到的?”
当时那个情况,她上不了战场,是怎么将消息传到虫族那边的。
“你忘了,当初她跟季书是情侣,季书是至强者,人族大大小小的消息不会瞒着他,更别提他还是谭深团长的好友,谭深团长进入了封印阵后,对第三军多有照拂,所以第三军出事,第一时间找的也是他……”
“而作为情侣,又事关第三军,季书大人会瞒着她吗?”
她不敢相信,但事实似乎就是这样。
空气仿佛呆在了原地。
最终,两人紧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去评论面前这个形势。
按理说叛徒被找出,他们应该开心的,但是叛徒是一个他们从未意料到的人物,那就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
谭浮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那个面色古板严肃,仿佛将不高兴刻在了脸上的那个姑奶奶。
叛徒,居然是她吗?
她有点恍惚,“那谭安呢?原本的谭安呢?”
中月长老摇了摇头。
原本的谭安还存不存在,这是一个没有人能答出的谜团。
“上层对这件事是什么反应?”
“他们已经对谭安下了追杀令,只要她人活着,这个追杀令就不会停止,她非死不可!”
中月长老语气透着阴冷的杀气。
害人族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没人能替她脱罪,对他们来说,将那个叛徒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她是什么时候被取代的?”
“也许,是从谭深团长进入封印阵那一刻,她就已经不是谭安了。”
谭浮转眼看过去,“季书呢?他对这件事是什么反应?”
“季书大人他……什么也没说。”
长老的欲言又止,让她窥见了其中的内情,什么也没说,但人怕是不太好。
她不再说什么,拿起了笔,却不知写什么。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让所有人都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他们恨了那个叛徒那么久,现在那个叛徒已经现世,他们感觉到的不是高兴,而是悲伤。
一个叛徒,便害得整个人族处于风雨之中摇摇欲坠。
而逮住他的代价太大。
是两大封印死阵。
是数十万人的深陷绝境。
是,十数年的仇恨。
是血脉之人从小被藏着茫茫人海之中,深受数十年的折磨。
他的罪孽太多,多得数不过来。
他们留下的眼泪也太多,多得他们好像忘记了怎么样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