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唐烈将军营中的大半人撤了出去。
这个军营的人肉眼可见地变少。
原本人满为患的练兵场,现在空荡荡的,一个兵都没有。
来给她送餐的变成了孙营长。
谭浮吃着,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下去吗?”
孙营长看了她一眼,“别说我们,你自己不也一样?你别告诉我,你的任务还包括在这里送死?”
“送死?”
她摇了摇头,“不会,我在等被派到这里来的人,我们还有一项绝密的任务要执行。”
唐烈正好走进来,看到饭堂冷冷清清的,他撇撇嘴,跑到窗口那边打了饭,然后溜到他们身边。
恰好就听见了这话。
他一愣,“你还有任务要执行?不可能啊,你一个王级,能有什么重要任务?”
等封印阵被迫裂开的时候,这一片会沦为地狱。
别说王级,就是皇级、帝级都有性命之危。
他皱起眉,“月宫怎么想的,把你放到这里执行任务,不怕你出事吗?”
谭浮想了想,说道,“确实挺危险的,可是这项任务我是核心,不留下的话就没有办法进行。”
“毕竟,封印阵里面的人,跟月家关系匪浅。”
唐烈不说话了。
月宫的人一向神秘,甚至还有些奇奇怪怪的,有时候执行的任务连军部都一知半解。
那种绝密性的任务,现在也应该正在进行中。
片刻之后,他才轻轻的开口,“你们,有多少把握,击杀里面那个虫族?”
谭浮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只能等他们来再做打算。”
两人沉默的吃着饭。
到了中午,就有人陆续来军营了。
江悦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下意识寻找谭浮的身影。
谭浮刚好吃完了饭出来散步,猝不及防的就看到了拎着大铁锤的江悦,“悦姨?你来了啊!”
江悦朝着她走过来,“谭谭……”
两人成功汇合。
谭浮看了一眼她身后,发现后面空空如也,惊讶,“你一个人来的?”
解封怀西封印阵是一件大事,第三军就派了一个人来?
这怎么看都有点不合理。
江悦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来得快了一点,其余人还在苦哈哈的赶路。”
说着,她看了一圈,“唐烈呢?老娘锤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锤他了,他人呢?”
谭浮看着那个大铁锤,睁大了眼睛。
她试探性的去比了比那个锤子。
确定过眼神,那是个比她还大的锤子。
什么仇什么怨?
这锤子需要准备得这么大?
江悦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当年在军营的时候,那小子到处摇人偷袭我,害我吃了不少暗亏,现在来都来了,就把二十多年前的恩怨结一下吧……”
她劝道,“悦姨冷静啊!你现在重伤未愈,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想起父辈体内的伤,谭浮就觉得遗憾。
特级修复液只能暂时压抑疼痛,根本无法修复他们体内的伤。
第三军所有人的伤都很奇怪。
伤的地方散发着阴郁的气息,那股气息极其强大,压抑了所有治愈能量的进入,所以伤口迟迟不好。
江悦聚了一下体内的能量,一股剧痛袭来,她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疼死我了!”
谭浮见她这模样,赶紧上前扶住她,“还好吗?”
“只要不动用能量就没有问题,这伤口跟着我二十多年了,查阅典籍,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谭浮摸了摸,一股阴郁的气息随之而来,她面色一变,急忙撒手。
“别碰,这能量真的太玄乎了。”
江悦尝试着动了动,“也不知道虫族哪里来的这么玄乎的能量,总透着一股腐蚀性。”
谭浮面色凝重,“悦姨,那可能不是虫族的能量。”
虫族的能量因为是靠着吞噬,所以异常的浑浊,浑浊之中还透着些斑驳。
那种感觉就像闻到了发臭的东西,令人很难受。
但是现在这股能量,除了黑暗的气息,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浑浊,只是单纯的黑暗。
江悦一愣,她继续说道,“我曾经听白团团说过,人族之中有一种异能,能让万物都被腐蚀,凡是被这股能量腐蚀的东西,都会久久不散,随着本人的实力越高,它的腐蚀性就越厉害。”
“我刚才摸了你伤口,就感觉到了令人害怕的腐蚀性,下意识想起来了。”
江悦难以置信,“你还记得这个异能叫什么名字吗?”
谭浮点了点头,“阴腐系异能。”
鉴于这个异能伤害性太大,所以那些前辈就给它起了这个名字,因为它过于黑暗,却又不是黑暗,所以就给它起了这个名字,提醒别人要小心。
“我记得白团团还说过,拥有这种异能的人大多都偏执成狂,如果不在幼年的时候细心教导,他们就会越来越极端。”
江悦皱着眉,“它说过这种伤口应该怎么治吗?”
谭浮想了想,点点头,“找大量的光属性草药就可以,可是光属性草药生长的环境太过苛刻,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黑暗与光明惺惺相惜,如果是被黑暗所伤,那么光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
阴腐系异能也是黑暗系异能的一种,但是它比黑暗系异能要狠厉得多,几乎承载了全部的阴暗面。
所以想要治愈它,就需要向阳的光属性治愈系草药。
谭浮这么说,江悦就皱起了眉。
也就是说,他们的伤不是虫族造成的,是人族自己造成的,也就是叛徒打的!
可是,他们认识的人之中,有奇怪异能的人吗?
“这件事先放一放,现在最重要的是封印阵,我们那边已经解决好了,届时,三位至强者都会来这儿。”
“三位?”
江悦点点头,“没错,就是三位,其中一位你还认识,月家的家主。”
谭浮并不惊讶,“剩余的两位呢?”
提起剩下的两位,江悦呵呵一笑,“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席家的老一辈强者,另一个是燕元帅。”
听到最后一个,谭浮陷入了沉默,她谨慎的问道,“元帅?他不会是想趁机搞坏事吧?”
不怀好意,这是她对元帅的刻板印象。
江悦弹了下她的脑门,“你想什么呢?原本人家是不打算亲自插手的,但是看在龙血花的恩情份上,他就抽身出来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