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阵的人冒出了点点的金光。
他们原本正在沉睡,却被这惊讶的声音给惊醒。
“裴家血脉继承人?”
“团长,你没感应错?”
“裴家什么时候有血脉继承人了?”
他们明明微弱,语气却带着怀疑和不敢置信。
虽然他们被困在了封印阵里,但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外面负责镇守的家伙每天面无表情,夜晚回到帐篷的时候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掉。
他们以为别人看不到,所以哭得很难受。
更令人揪心的是,他们哪怕是哭,都不敢大声。
因为哭声一大,就会影响到其它人。
为此,他们早就认命。
那点点金光看向最中心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大型的冰雕,他正表情平静地闭着眼。
那在冰里的人,也随之发出了一道金光。
他感应了一会儿,语气惊愕,“虽然微弱,但她确实是裴家的血脉继承人,这孩子是谁?”
他平静的语气突然变得颤抖。
这怎么可能?
一军什么时候有这位继承人了?
细想了半天,那人心里涌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他难以置信,看向了那个女孩。
刚出冰雪区域的谭浮若有所觉,她目光望向刚才那窥探的目光传来的方向。
她皇级了。
自然能察觉到一些明显的窥探。
而这道窥探的目光来自的地方,是那不远处的雪山。
他好像是在问,她是谁?
她顿了一会儿,“我叫谭浮。”
裴家的血脉继承人。
果然。
那人一下子就笑了。
周围的金光也闪烁着不一的光,似喜悦,似不可思议。
封印阵的金光再度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亮了起来。
守在封印阵阵口的燕温抬起头,就看见了那一道道金光。
那金光在茫茫的白雪之中熠熠生辉,看起来神圣又不可侵犯。
他有些颤抖,“是你们在吗?”
是你们在安慰我们吗?
明教在军营之中,抬眼就看见了那金色的光芒,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是她来了。”
作为唯一的血脉继承人,她一踏入这片区域,就能立即被团长感应到。
也只有她来了,封印阵里的人才能清楚的感应到他们的希望。
谭浮已经来到了这里,她的目光看向了那根光柱。
裴宁晚看到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了一军的荣耀,哪怕对面是个死神,他也还是大着胆子上前。
在那双淬了冰的眼眸中,他又弱又坚定的说道,“大小姐,这是我们先看到的。”
对于这个弱小又无助的反抗。
一军其它人瞪大了眼睛。
纷纷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裴哥,虽然说你是乌龟型指挥,但不得不说,你的勇气令他们叹为观止。
你放心,看在你是为了我们团队所以找死的份上,等你被这个魔女冻住了之后,我们一定给你哭坟!
“我以为实力为尊这件事不需要我多说。”她手心突然出现几块冰凌,“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我打一场?”
裴宁晚看了眼她手上的冰块,再看看已经退到安全地带的损友们,他又想起了被冰在里面的滋味。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要为一军的荣耀跟她决一死战。
他一脸悲愤的道,“虽然你是我们的大小姐,但是很可惜我们不属于同一方,所以,对不起了,我要打败你!”
第三军闻言大惊失色。
因为在帝都的时候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相依为命的日子,所以现在看到他找死,他们还是于心不忍。
玉然眨了眨眼,对他找死的魄力感到钦佩至极,表示道,“你放心,你被谭姐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我一定给你治好,绝对不让你缺胳膊断腿。”
“所以,看在我给你治疗的份上,你被揍的时候能不能离我远点。”
说着,还自觉的挑了个位置躲好。
别的不说,棉被已经准备就绪。
然后那个棉被里,很快就填满了第三军的人。
他们眨着大眼睛,准备用眼记录属于裴宁晚的最后一刻。
虽然他很菜,但他不说没有优点的。
一军的人见状,也默默的掏出了自己的御寒物资。
他们表情充满了怜悯,“裴哥,我会用生命记录下这一刻的,虽然你自不量力了点,但你反抗霸权的精神却难能可贵,如果你在这一天嘎了,我们会用一生来铭记你的惨痛教训,并且深刻的告诉自己,没事千万不要找死。”
“所以,你放心的去吧。”
裴宁晚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披上了大衣的队友,难以置信,“你们不陪我一起?”
一军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就凭我们之间的那点交情,就敢让我们跟你一起找死?
呵。
男人,你太高看你在我们心中的位置了。
白铃木怜悯的说道,“裴哥,再见了。”
谭浮看着已经批好大衣的家伙,再看看这个形只影单的家伙,想起了点事。
然后周身的空气就变得更冷了。
“你们第一军在第四军玩得挺嗨,暴君传言满天飞啊。”
提起这破事,谭浮就乐了。
看着表情僵硬的裴宁晚,她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第一军,“厉害啊,要不你们再跟我说说,暴君说谁呢?”
第一军:“……”
死定了。
裴宁晚颤颤巍巍,看着要被揍,他慌了,口不择言道,“女魔头,你听我们狡辩……”
众人面色惊恐。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不是哥们,你找死也不能这么找啊!
“卧槽!完了!裴哥你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谭浮手指一动,无数的冰锥凭空出现,“女魔头?呵呵呵……”
她发出了一万分的嘲讽。
他愉快的成了冰雕。
“女魔头?这称呼不错?这是打算助我成魔吗?”
谭浮拍了拍手指,又把手插回了兜里,“就这点本事,想造反?”
所有人:“……”
这人是越来越嚣张了。
理所当然的,一军怂成了鹌鹑。
他们看着走过来的谭浮,恭恭敬敬的弯腰,“大小姐,您请。”
谭浮扫了他们一眼,“暴君,我喜欢。”
她指了指已经冻成冰雕的裴宁晚,“去,去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大卸八块。”
“大小姐,他为一军劳苦已久,就不能留个全尸吗?”
“他自己出得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