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声音,让他们一愣。
抬眼过去,就对上了一双平淡的眼眸。
谭浮醒了。
此刻正幽幽的看着他们。
“哭什么?”
听到这话,玉然更是忍不住大哭,“你醒了……你吓死我了。”
谭浮看着面前这些失落的男男女女,他们眼底都带着大不一的淤青,眼球之中还带着红血丝。
看这个邋遢的模样,应该是好几没合眼了。
“月新、云染、玉然、魏妙、江澜、花寻、魏奇、林恰、裴宁晚、白铃木、楚宽、姬陵、顾离、周复……”
她一个个地念着他们的名字,看着他们悲赡眼神,她艰难的眨了眨眼眸,“你们来我这里我想让我当心灵导师吗?”
她的话落下,周围是一片的沉默。
谭浮看着他们的神色,道,“能当你们心灵导师的不是我,是他们……”
她没有具体的名字。
但众人都知道她的是谁。
也许是因为刚醒,所以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幽黑的眼眸转了转。
余光看向了窗户。
窗户外面是一大片的雪,雪里站着站岗的将士。
战争刚过,他们却没有一刻的停歇,又开始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她吃力地张着嘴,道,“如果你们感到害怕、迷茫、软弱,你们就出去看看,试着跟他们聊聊……”
“问他们,为什么要踏上这么残忍的一条路,又为什么依旧坚守在这里。”
裴宁晚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轻声问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坚守在这里?”
“因为自己。”
“因为他们。”
“因为……人族。”
谭浮声音很轻很弱,“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人族与虫族根本不可能和平相处。
不是他们干掉虫族,就是虫族吃了他们。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别无选择的。
如果选择退缩,他们必死无疑。
她的声音很轻,又很沉重。
沉默的送走了他们,谭浮看向了窗外,窗外的歌曲那么悲伤沉重,应该是在欢送已经死去的战士。
她现在动不了,只能透着窗户看漫的雪花。
感谢你们。
也很抱歉。
年轻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这年春。
那下着的不是雪,是他们千辛万苦保护下的安宁。
谭浮发出了探测力,看到了众人严肃的为烈士区域默哀,看到了他们胸前别着的白花,用来开玩笑的白绫此刻还是派上了用场。
她念道,“一路走好。”
愿你们来世有家可归、有人可依、有笑可展……
她着,眼前再度变成了黑暗。
距离她不远的烈士区域。
所有人身着军装,神色肃穆地站在沉睡的战士面前。
裴团长站在首位。
为他们默哀。
在场的众人沉默的着送别他们。
这一场,很多人都在。
无论是血脉继承人,还是普通人,他们此刻都站在边边角角上,站得很整齐,这个场合之中,没有人敢话。
军歌响起,他们在大火之中逐渐没了身影,唯一留下的只有骨灰。
他们擦着眼泪将骨灰一个一个装好。
将他们的徽章放在坛子上。
坛子前面还贴着每一个的名字。
所有人心翼翼的将骨灰装进坛子之中,按照他们的住址,将骨灰送回去给家伙,然后统计抚恤金。
想到这里,他们沉默的加快了速度。
唐烈找到第三军的人,只见他们在忙着收拾残局。
他找上前,“陆征,郑苦,苏办,江北……还有谭指挥。”
第三军的五人齐刷刷的转头。
“咋地啦?”
唐烈看着第三军的人,“我是来聊聊关于大姐有裴家血脉你们却知情不报这件事。”
关于这件事,第三军原本忙活的双手止不住一惊。
他们那颗悲赡心一下子就慌了。
谭宁很震惊的看着唐烈,“不应该啊!你们为什么还会记得这件事,如此大的悲伤,你们不是应该着重关注一军将士伤亡这件事吗?为什么还会记得我们知情不报这件事?”
“唐,你这就不对了!”
他看着烈士区域,神色严肃,“让我们继续为那些牺牲的同事默哀,除此之外,再无大事。”
其余人很严肃的点点头。
陆征道,“你看看,这一仗的后果如此惨烈,我们应该着重去安排他们的后续,不是抓着之前那点事斤斤计较。”
“得太对了!”江校长无比赞同这句话。
苏办叹着气,“唐烈,去帮他们吧。”
唐烈看着使劲想脱罪的五人,冷笑不止,没到一会儿,他的表情就淡了下来,“你们别紧张,我是来向你们道谢的。”
第三军:“啊?”
唐烈苦笑道,“如果不是你们瞒住了大姐体内有裴家血脉的这件事,今在烈士区域的人恐怕会增多一倍不止。”
“大姐能平安抵达冰雪区域,你们功不可没。”
一听是这件事,第三军原本蠢蠢欲动的双脚瞬间冷静了。
关于这件事。
对于这个夸奖,他们有些不好意思。
“唉哟,不要这个,这个是我们应该做的。”
谭宁一脸正色的道,“多亏了我的英明指导,你们冰雪区域才能这么顺利的就解封,不用道谢,这是我作为一个指挥应该做的,助人为乐一向是我们第三军的美德。”
对于这个回答,其余人无比的赞同。
“没错,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需要夸奖,不然我们会不好意思的!”
唐烈见这五人害羞的摆摆手,真诚的道,“不!这是你们应得的,不用不好意思,这件事的结果却是让我们第一军受宠若惊,我们的感谢,你们当之无愧。”
“哈哈哈……不要客气,会就多点!”
五个人一旦不办正事,智商就跟二哈没啥两样,此刻他们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就连智商上线的谭宁跟苏办都静静的听着。
毕竟他的是事实。
毕竟虫族不可信,人族还是可信的。
唐烈看着这几人愉悦的神色,道,“为了表达一军的谢意,我请你们吃饭吧,请不要拒绝,不然我们心里总觉得不安。”
对于这件事,他们自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