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不过是边关动荡,关内无官罢了........”朱雄英很是随意的说着,甚至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感觉。
“大侄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秦王朱樉瞪大了眼睛。
朱雄英拿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有些涩涩的口感,可能因为技术还没有完善细细品来还是能够喝出甘甜的味道。
“我说,二叔跟你说话呢!喝什么酒!”朱樉有些粗暴的将朱雄英的酒杯给夺了下来。
朱雄英的嘴角翘起,看向朱樉:“二叔或许是刚从倭国回来,对于最近朝廷内的事情应当是不太了解的,但是这一路过来,二叔应当听说过算学堂的大名吧?”
朱樉点了点头,这个他还是知道的,因为西安城里就有一座建好了的,据说招生的时候整个西安城差点被挤爆了。
朱雄英继续道:“那二叔是否知道,这些人学的都是什么?可是知道今年的科举,应天城的算学堂有多少人有了功名,多少人中举?现如今这大明有多少个算学堂?又有多少百姓在算学堂里面求学?”
“当然,这些人终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这几年,有多少是军转吏的官员?要知道最早的那一批,可是如今在县城里都已经做的得心应手了.......”
秦王朱樉的瞳孔猛的一缩,惊骇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又忽然转变了口风:“而且二叔可是知道,这些人主要学的是什么?”
秦王朱樉此刻只剩下震惊!
他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棋局之中,而自己只是一个被动的棋子,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被棋手所操控着,身边的每一步都是环环相扣,若是自己不顺从,很有可能一不留意就被吞噬.........
“是.......是心学......是韩国公的心学..........”
秦王朱樉想到了自己之前听到的事情,原本以为是朱雄英想要保全李善长,没想到连李善长都已经变成了其手中的棋子。
“没错,这些人这些不论是多么渺小,但是全是心学子弟!而且其中最多的,便是扎根于地方的心学子弟!”
朱雄英脸上带着得意,天知道他穿来的这几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东拼西凑现如今终于小有成效的感觉了!
秦王朱樉此时下意识,向后一缩目光惊恐的看着一副阳光开朗大男孩样子的朱雄英。
“你是想要将整个陕西道地层的官员全部都换成那些心学子弟,那些基本和这里没有什么联系的人!”
甚至换句话说,这些都是忠于老朱,更甚者那些考出来的学子们,更是忠于朱雄英!
古代天地君亲师,朱雄英作为算学堂的开创者,在其中的影响力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秦王朱樉想过朱雄英的许多种做法,但是唯独没有想到朱雄英竟然想要将这个陕西道给来一次大换血!
朱雄英摇晃着酒杯,一手撑着脑袋:“若是整个陕西道都烂透了,那么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给换一个遍,这样也就好了。”
将整个陕西道给换一个遍!
此时的朱樉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朱雄英给震惊傻了,竟然觉得这样的想法十分不错!
“这样是不是太造孽了.........”朱樉有些犹豫。
朱雄英看向秦王朱樉,目露惊讶的神色?
造孽?
要不是朱雄英知道其在倭国的所作所为,他还真就信了!
秦王朱樉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对,迎着朱雄英古怪的目光,秦王朱樉没好气道:“这一次当真是要血流成河了!”
朱雄英确实摇摇头:“不会啊,我又没想要杀他们!这些人怎么说都是大明人,杀了多可惜啊。”
这世界太大了,每一个明人对于朱雄英来说可都是宝贝,他才舍不得都给杀了。
“不杀你想做什么?”这一次朱樉是真不明白了。
“首恶当然要杀的,但是其他的,就送到海外,他们不是剥削百姓们?那么让他们也体验一下被剥削的感觉!二叔你是不知道,侄儿的船队在海外发现了一大片的无主之地,那边都是些茹毛饮血之徒,正需要人去建设!”
“你当真这么有信心,要知道关中这些人可不是什么........”
“二叔!如今蓝玉大将军已经带着三万边军驻守在延绥镇,羽林左卫张玉此时也是带着两万京军驻守在岐山县,幼军统帅带着六千幼军,一万京军此刻应当也要赶到了西安城外。更不要说延安还有三万的京军镇守,只要有风吹草动,立马就能够行动,近十万精锐大军在手,整个关中那什么跟咱斗!”
秦王朱樉眼神不断的闪烁着,目光看着朱雄英:“怕是不止这样吧三弟还有五弟那边,应当也准备好了,只要这边一有动静,两边的亲王卫怕是也要动一动了。我记得十一弟是蜀王吧,虽然还没有就藩,但是以爹的脾性,应当也组建了亲王卫,到时候怕是要齐齐出击的。”
“没错!”朱雄英拿起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二叔,你要知道自从朝廷颁布了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的政策,这件事情推行的就十分的缓慢,江南一地几乎是靠着铁铉的刀子硬生生给推下去的,这一次正好侄儿奉旨西巡倒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二叔陕西道是否能浴火重生可就看这一次了!”朱雄英脸色有些涨红。
看了眼秦王的酒杯,直接将其杯子给拿过来,然后一仰脖,一杯酒水就又下了肚。
随后摇了摇脑袋:“二叔你这酒味道当真是不错的........”
秦王朱樉嗤笑了一声:“你这货,咱可是知道你手里可就有个好酒,据说千金难求,就知道霍霍咱的!”
朱雄英饶有深意道:“二叔这里的酒,可和侄儿不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