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停地求饶: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呀,下官一时失察,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饶恕则个。”
“娘的,老子这么大的一个官看不出来吗?”
县尉心里暗道:
‘你全身都是泥,又满脸胡渣,鬼才认得出是什么人呢!’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明着说,不停地磕头认错。
“下官下次不敢了,下次一定认出将军。”
“哼,这还差不多,给老子滚,告诉这里的县令,洛阳王驾到,赶紧让人准备准备,迎接洛阳王大架!”
‘洛阳王?’
县尉大惊失色,洛阳王的大名他是知道的,感情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得罪了这尊大神了。
“是是是,下官一定风风光光地,把王爷迎入城,好好招待!”
“滚吧!”
尉迟恭挥了挥手,他可不想在这种小人物上花太多功夫。
于是乎,整个阳泉县的人全都忙碌起来,做饭的做饭,杀猪的杀猪,只要是能吃的,几乎都被官差带走,全部上交给军队享用。
张小五看着眼前摆满一桌的酒肉,又看看其他将领的面前,也都摆满了一桌。
“嚯,你这县令好生厉害啊,这么一个小县城,竟然能拿得出这么多酒食出来,老百姓怕是没少遭殃吧?”
此话一出,站在旁边伺候的县令双腿一软,立即就跪了下来。
“唉王爷,这是乡亲们仰慕您,特意主动孝敬您的,下官是拦都拦不住啊!”
“哦?你意思是说,百姓们懂得孝敬本王,你就不用孝敬本王了?”
“啊不不不,王爷,下官孝敬您的,早就为您备好了。”
说着,县令不停地给旁边的师爷打眼色。
师爷会意,连忙道:
“啊对对对,县令老爷已经为王爷备下一份薄礼,小的这就去为王爷取来。”
说完,师爷连连躬身退出了县衙。
他一路疾驰到县令的府邸,找到县令的大老婆,急呼道:
“快,把值钱的东西都打包起来,给洛阳王送去!”
县令的大老婆一时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话他是听懂了,是要给一个王爷送礼。
“师爷,老爷可说要送多少?你得说个明白。”
“哎呀大夫人,人命关天呐,有多少拿多少,否则老爷有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见师爷说得如此严重,县令大老婆也是一阵后怕,立即就指挥家丁去她的金库搬东西。
很快,师爷就从县令家里搬出了大小十三箱财物,安排人手排着队送往县衙。
看着一箱一箱的财物被摆放在大厅上,县令心里一阵叫苦。
‘天杀的,这不是在害本官嘛,哎呀呀呀,这下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嘿嘿,王爷,这就是我家县老爷为您准备一点点薄礼!”
“嘶!”
县令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这师爷简直是蠢到家了,还一点点薄礼?我还真是谢谢您!
“哈哈哈!”
张小五仰头大笑,走到县令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
“县令大人,你可真是有心了!”
县令只得强挤着笑脸。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还望王爷笑纳!”
“好,你的礼物本王收下了!”
张小五转身,对着旁边的一个年轻将领道:
“世豪,你带人把这些钱财,按价兑换成银两,分发给这次出粮出食的百姓,告诉他们,他们的粮食食物,本王买了!”
“诺!”
章世豪应了一声,指挥士兵将箱子搬了出去。
张小五的这一顿操作把县令给搞懵了,感情到头来,被宰的只有他一个!
对于这样的一个贪官,张小五并不想跟他多计较,如今这天下这么乱,贪官这么多,他可管不来,就是杀了他这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他,杀是杀不完的
如今他最要紧的,是抓紧休整,尽快东出河北,前往辽东!
没错,就是辽东!
如今天下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正是他横扫天下的时候,杨广他自身都难保,已经对他不造成威胁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在这里举义旗,将手中的这三万大军完全控制下来,脱离朝廷的约束。
当晚,张小五把刘文静、尉迟恭、长孙侑、章世豪等一众以他为核心的将领找了过来,商议发动兵变一事。
就在他们确认好方案,准备行动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就在尉迟恭要拔刀的时候,张小五立即喝令制止了,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凤!
只见萧凤失神地慢慢靠近张小五,她的眼色呆滞,走到张小五的身边,扑到他的怀里,大声痛哭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把张小五给搞懵逼了,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解散。
刘文静不甘心,上前道:
“主公,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其余众人也纷纷看向张小五,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十分急切。
“都退下,此事以后再议!”
“唉!”
刘文静狠狠跺了一下地,不甘地走了出去。
其余众人,也纷纷躬身退了出去。
刘文静看向夜空,叹声道:
“唉,我们的这一位主公呐,一世枭雄,却也有如项羽般为情所困,前途必是一片坎坷呐。”
这时尉迟恭靠了过来,道:
“先生,不如我找个机会,将那女人杀了,如何?”
刘文静吃惊地看向尉迟恭,很是肯定他的勇气,但他还是拒绝了。
“尉迟将军豪迈,只是,就是你把那个女人杀了,主公也未必会回心转意,倒会连累上将军。”
“那怎么办?”
“依我看,主公如此年轻就天赋异禀,然而却经历世事不足,尚有情劫未过,还需经历一些坎坷呐。”
“也罢,明日我找个空闲,与主公探个底。我也是跟随主公不久,主公的具体为人,还有许多的未解之谜,你我都不能就此而下决断。”
“哼,都别议论了,你们就放一万个心好了,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我男人!”
众人寻声回头,只见渊贞挎着刀,一副志得意满地走了过来。
“见过王妃!”
众人齐齐躬身行礼。
大帐之内,张小五一手搂着萧凤,一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风儿,你不是回去洛阳接白雪吗?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听到这,萧凤泪水更加绷不住了,哽咽道:
“我,我对不起你,白雪她,她被隐卫的总台黑水台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