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儿只今,大食阿拉伯人,原是西域商队的雇佣军,后被大汉的武举政策所吸引,参加武举并进入了前十名,此次作为李靖的骑兵裨将参与袭击突厥之战。
孛儿只今左手持圆盾,右手持铁枪,战斗方式依然是阿拉伯模式,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加上那匹浑身血红的高大汗血宝马,远远看去俨然一尊战神。
能够在武举进入前十的,绝不是泛泛之辈,阿史那思摩光是看孛儿只今表面上的气势就知道此人不简单。
所以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手中紧紧握住长枪,不断渗出的汗水告诉他,这一战绝对是一场生死决战。
“呼!冲锋!”
孛儿只今率先发动冲锋,一百战骑如同一股旋风席卷过去,阿史那思摩也拍马应战。
两军两撞,一阵烟尘之后,胜负已分,阿史那思摩的那十几骑全部被斩落马下,而孛儿只今这边也倒下了好几人。
由此可以看出,汉军的骑兵并不比突厥的弱,甚至已经有了反超的势头。
阿史那思摩环顾了下四周,身边已经没有了其他人,不禁感叹汉军进步之快,但这是他最后的荣誉之战,他不会逃跑,不死不休。
那边孛儿只今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向阿史那思摩冲了过来,阿史那思摩奋力迎上。
两枪相交,在空中划出火星,孛儿只今左手圆盾顶上,阿史那思摩回枪拍打在圆盾上,将其击了回去。
孛儿只今右手铁枪刺来,阿史那思摩侧身躲过,两马迅速分开。
第一回合两人不分胜负。
只这一回合,双方都意识到对方都不简单,对接下来的战斗越加谨慎起来。
两人大喊一声,再次缠斗了一起,恶斗三十回合之后,依旧无法分出胜负,但双方的战马已经伤痕累累,再也支撑不住他们这般的虐待了,嗯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于是两人从马上打到马下,又步战了五十回合,阿史那思摩身中六枪,孛儿只今也有多处创伤,两人双方力竭倒了下去。
队上的医疗兵迅速上前,将孛儿只今救了起来,经过一些简单处理之后,孛儿只今总算是睁开眼,喝了一些盐水之后,恢复了一些体力。
“检校病儿官....”孛儿只今手指阿史那思摩道,“救,救他,他是个英雄,不能让他死了.......”
这一战,对孛儿只今来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能够与他平分秋色的对手,于是便起了怜惜之心。
医疗兵本想拒绝,但在孛儿只今的再三要求之下,只得给阿史那思摩处理伤口,然后又灌入了盐水。
很快,阿史那思摩就醒了,周围的士兵立即上前,用绳子将阿史那思摩给绑了起来。
“不是.......”阿史那思摩惨笑道,“我都已经是个废人了,就不绑我也跑不掉啊!”
“没办法啊!”其中一个士兵道,“万一让你给跑了,我们这战功可就没了,把你绑了,即使你死了,我们也能分到战功。”
阿史那思摩:......
另一边,突利一路向北逃,但李靖死死咬在后面紧追不舍,最后被一条河流给挡住。
突利急得拉住马头在原地打转,他是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与仆也设还隔着乌勒吉河!
“哈哈哈!他没有路可逃啦!”李靖惊喜地叫道,“围上去,活抓了他!”
骑兵浪潮瞬间围了过去,将突利给三面合围了起来。
眼看已经无处可逃,突利将腰间狼牙刀拔了出来,准备自刎,但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始终下不了手。
李靖走了过来,从突利手中夺下狼牙刀,嘲讽道:“没有那个胆就不要搞什么自杀,老子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软骨头!”
突利被说的羞愧难当,但他确实是个软骨头,不然就不会丢下大军独自逃命了。
“你们,你们究竟想干嘛?”
“干嘛?”李靖仔细端详了手中的狼牙刀,又看了看突利身上穿的衣服,笑道,“想必你就是突利小可汗了吧?你现在可是我们的军功啊,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哦不,按规定,人头和俘虏好像没有什么差别,你还是去死吧!”
说着,李靖拔出横刀就要结果了突利的性命,这可把突利吓了一跳,一时腿软竟然跪了下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突利一边求饶一边手指着自己道,“我还有用,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千万不要杀我啊?”
“哦?这可是你说的!”李靖把横刀插回刀鞘,一脸玩味地道,“那你接下来就做我的向导,哪里还有部落,全都给我标记出来,给我们带路!”
“有有有!”突利手指着河对岸,着急地说道,“就在河的对岸,那里有我们的一个设,叫仆也设!”
“嚯!不错不错!”李靖围着突利转了一圈,接着说道,“仆也设,那里还有多少驻军?”
“额这个,这个......”突利在心里暗中嘀咕了一会,这才回道,“原先仆也设有八万骑,人口二十万,但由于大可汗在南方作战,调走了六万,按我估计,现在仆也设那边应该还有两万骑。”
“两万骑?”
李靖眉头紧皱,两万骑兵可是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即使是偷袭也是会有代价的,并不是每次偷袭都能像突利那样主帅率先逃跑,真的打起来的话谁灭掉谁还说不定呢。
不过现在突利掌握在他的手里,这里面的文章可就大有可为了。
于是,李靖让突利写了一封向仆也设求援的信,让他们带兵前来救援。
突利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很快就将一封书写成。
李靖把突利的一个卫兵找了过来,把书信递了过去,同时附上突利的狼牙刀,上面刻着突利的名字,临走还不忘对他说道:“好好做事,若是你敢向他们通风报信,我就把你们的可汗杀了!”
“不敢不敢!”卫兵连连摇头道,“只要您能保住我们可汗的性命,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