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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送你一桩泼天富贵
    张灵犀不是广陵人士,她属于民间艺人,各地演出,到了广陵,她的草台班子解散了,她无依无靠,为了能有一个安身之处,于是委身给了花肥。

    怀里的婴儿就是花肥的孩子,以孩子拴住了花肥,她在广陵也就有了家。

    但经过刚才的滴血验亲,她现在很茫然,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花肥的。

    杜蘅了解了情况之后,说道:“我看你也是苦命人,现在有一桩富贵送到你面前,不知你要不要?”

    “像我这样的人,居无定所,哪有什么富贵?”张灵犀凄凉的笑了笑,“能有一个家,把孩子养大我就很满足了。”

    “你孩子的父亲现在是花子期,你还怕没有富贵吗?”

    “可我跟花子期根本没有关系。”

    杜蘅笑了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花子期是孩子的父亲。”

    张灵犀立刻明白杜蘅的意思。

    花肥是花家的小厮,她自然了解花家的实力,据说有几十万的资产。

    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但她很快摇了摇头:“不行,花肥一定会打死我的。”

    “放心,我帮你跟花肥解释。总之,能够送你一场富贵。”

    张灵犀流落风尘,阅人无数,但此刻竟有些看不透杜蘅。

    他到底想干嘛?

    “我送你回去,好好跟花肥谈一谈。”杜蘅没有跟她多说什么。

    冯青栀见状,立即让人备车。

    她没有跟随杜蘅过去,仅是让车夫送他们。

    没去花家。

    而是去了花肥生母的家。

    花肥的生母以前是个土娼,如今年老色衰,也没有客人愿意找她,她便在自家的院子,找了几个姑娘,当起了老鸨。

    人称何妈妈。

    院子外头挂着栀子红纱灯笼,代表着这个院子是红灯区。

    马车停在门口,杜蘅现行下车,接着张灵犀抱着孩子跟了下来。

    张灵犀上前敲了敲门,何妈妈出来开门。

    “上哪儿去了你们?”

    何妈妈不悦的指责一句,又把目光落到杜蘅身上,堆起了笑容:“哟,小哥儿,怎么白天过来了?快里边请。”

    杜蘅让车夫在外头等着,随身跟了进去。

    到了一个偏厅,何妈妈让人上茶,笑道:“姑娘们应该已经睡醒了,我叫她们过来。”

    “不了何妈妈。”

    杜蘅阻止了何妈妈,说道:“我来是另有其事。”

    “何事?”

    “我来找花肥。”

    何妈妈不由看向张灵犀。

    张灵犀只能声称杜蘅是花肥的朋友。

    正在说着,忽听外面传来动静。

    “谁呀?”何妈妈起身走了出去。

    “娘,那个贱人回来没有?”是花肥的声音。

    何妈妈不明就里:“哪个贱人?”

    花肥已经踏步走入偏厅,看到张灵犀,不由怒从心起,咆哮的扑了上去。

    张灵犀吓的便从座位站了起来,怀里的婴儿似乎意识到了危险来临,大声哭了起来。

    杜蘅迅速拦住花肥,一把扣住花肥的手腕,稍微用力一转,花肥便发出了一声痛叫。

    “干什么呀你们?”何妈妈过来扯开杜蘅和花肥。

    花肥恨恨的指着张灵犀:“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你对得起我吗你?”

    “怎么了这是?”何妈妈都看糊涂了。

    “娘,这个贱人怀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啊?不是你的是谁的?”

    “花子期!”

    何妈妈怔怔的看着张灵犀:“你还跟花子期勾搭上了?你野心倒是不小啊,故意接近我儿子,借着我儿子,再勾搭上花家大少爷。确实走了一步好棋!”

    “没有,没有啊婆母,我和花公子清清白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张灵犀有口难辩,哭泣的道。

    花肥冷笑道:“滴血验亲验的明白,不是他的孽种,他们的血怎么会溶在一处?”

    “你先冷静一点。”杜蘅缓缓开口。

    来时看到张灵犀,花肥怒火朝天,来不及搭理杜蘅,此刻不禁问道:“杜蘅,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是有一桩泼天富贵想送给你。”

    “你又想搞什么鬼?”上次杜蘅使用离间计,花肥差点被花子期打死,因此对杜蘅很警惕。

    杜蘅坐在一只鼓凳上,眸光炯炯的看向何妈妈:“在此之前,我得搞明白一件事,花肥到底是不是花雨庭的儿子?”

    “你问这个干嘛?”何妈妈也有一些谨慎。

    “若花肥真是花雨庭的骨头,那么他就该是花家的少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花子期的跟班。”

    何妈妈黯然坐到桌子的另一边,像是有几多悲苦似的:“是我,是我害了阿肥,花家那个贱妇恨我,故意设计让阿肥签了死契。”

    “所以……花肥到底是不是花雨庭的儿子?”

    “我虽出身风尘,可我清楚的记得,那两个月花雨庭把我包下来了,我没接其他客人,阿肥确实是他的亲生骨头!”

    “想必你也很不甘心吧?”杜蘅抬头看了花肥一眼,笑盈盈的问。

    花肥默不作声。

    虽说庶出的孩子跟嫡出的孩子无法相比,但好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是花家一个奴仆。

    是的,他很不甘心。

    可那又能怎么样?

    只要花雨庭不承认,那他永远不可能认祖归宗。

    杜衡起身又朝偏厅外面看了一眼,问道:“在这儿跟你们说话,安全吗?”

    “那几个小蹄子昨晚忙了一夜,估计都在房间里睡着呢,她们一般睡到下午才起。”何妈妈说。

    杜蘅点了点头,说:“花肥,如果我能帮你做回花家的少爷呢?”

    “你是不是又憋着算计我呢?”

    “瞧你这话说的,你若不与我为敌,咱们就是合作伙伴,可你若是与我为敌,必死!”

    几句话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却让花肥心中不由打了个突。

    何妈妈忽然跪了下来:“杜公子,我别无所求,若你能帮阿肥认祖归宗,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娘亲!”花肥伸手要去搀扶杜蘅。

    何妈妈拉着花肥:“你也一起跪下!”

    “干嘛给他下跪?”

    “我看得出来,杜公子一定能帮我们,我们不求富贵,只求花老爷能认了你!”

    花肥只能给杜蘅跪下了。

    张灵犀见状,抱着孩子也跟着跪了过来。

    杜蘅心想你们丫还挺会来事的。

    “先不忙着跪,起来吧。”

    “杜蘅,你想怎么帮我?”花肥起来之后,随即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张灵犀明明生的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他的血会和花子期的血溶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