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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论亲
    “你还跟我狡辩,都滴血验亲了,能不是你的吗?”花雨庭勃然大怒。

    “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吴氏越听越糊涂。

    花子期只能解释:“上次爹跟我说,想要破坏杜蘅和封若颜的婚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杜蘅身败名裂。所以我去找了花肥,花肥这厮在外面有个女人,叫张灵犀,以前是踏谣娘,惯会做戏。”

    “正好,张灵犀给花肥生了个儿子,我就让张灵犀抱着孩子过来,将孩子赖给杜蘅,众目睽睽之下,杜蘅未婚有子,而且他肯定不会认下那个孩子,这么一来,他名声就毁了。”

    “本来我都计算的好好的,可是不知为何,我跟那个孩子滴血验亲,我俩的血液竟然能够相溶,真是见了鬼了!”

    听了花子期的诉说,吴氏立即抓到重点:“这个贱种!好大的狗胆,谁让他在外面私自婚配?!”

    花雨庭不由白了一眼:“你说的是重点吗?”

    吴氏冷静了一会儿,问道:“子期,既是花肥那个贱种的贱种,怎么跟你的血相溶?”

    “我哪知道?”花子期欲哭无泪。

    花雨庭猛地一拍桌子:“你还不说实话吗?那个张氏是不是你让花肥,在外面给你找的女子?”

    “爹,真不是啊,我根本没有碰过张灵犀。”

    花子期有苦说不出。

    本想让杜蘅身败名裂,现在身败名裂的是自己。

    证据确凿,现在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就连亲生父母都不可能相信。

    只有他心里清楚,他有多冤屈。

    “花肥呢?花肥在哪儿呢?”吴氏大声嚷嚷起来。

    随即又派了一个下人去找花肥。

    两刻钟左右,花肥慌慌忙忙赶到,一到客厅,看到花雨庭和吴氏的脸色,当即先跪了下去。

    “狗东西,那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吴氏厉声呵斥。

    花肥哆哆嗦嗦的道:“是……是小人的孩子。”

    “既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他的血会和子期的血相溶?”

    “小人不敢说。”

    “说!”花雨庭暴怒。

    花肥浑身肥肉一颤,吞吞吐吐的道:“滴血验亲……验亲的亲指的不一定是父亲,像是……叔伯兄弟的血,据说……也是可以溶合的。”

    吴氏顿时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随手抄起桌上的青瓷茶盏,哐当,砸在了花肥脑门上。

    刚刚沏好的茶,滚烫的从花肥头上流淌了下来,茶盏落地,摔成了八瓣。

    “主母恕罪,小人……小人也是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哼,我看你是包藏祸心!”

    吴氏招呼身边的婆子:“给我掌嘴!”

    婆子走到花肥面前,说了一声:“阿肥,得罪了!”抬起巴掌,就往花肥脸上招呼。

    花肥本来很胖的脸,越来越肿,最后嘴角都出血了。

    花雨庭这才喝了一声:“够了!”

    婆子停手站到一边。

    吴氏走到花雨庭身侧,叉腰冷笑:“怎么着?打在儿身,疼在你心,是不是?”

    “你又胡说什么?你是当家主母,能不能注意一点影响?”

    “哼,你怎么不注意一点影响?你在外面搞了多少女人?连土娼你都碰,你真不嫌脏!”

    当着儿子的面,还有几个下人,花雨庭身为一家之主,着实有些下不来台。

    “放肆!”

    恼羞成怒,抬手一个巴掌。

    吴氏都懵了,仍旧不敢相信似的:“你……你刚才……打我了?”

    “怎么?妻为夫纲,为夫的打不得你?”

    “花雨庭,你这个负心汉,我跟你拼了!”吴氏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当初要不是我娘家借给你本钱做生意,你现在有这样的成就?你忘恩负义,狗娘养的!”

    “呵,当初你娘家给我多少钱?不过区区一百二十贯而已。还得让我低声下气,一个头一个头磕出来。这么多年,我给你给你娘家,够多了吧?”

    “若不是看在你给我生了个儿子的份上,我早就休了你了!”

    “你……你要休了我?”吴氏难以置信。

    旁边的婆子急忙劝说吴氏,把她拉远一点,她看得出来,这次花雨庭是真的生气了。

    如今的花雨庭,号称广陵四大财神之一,远不是吴家能比的了。

    若不是朝廷有三不去之条,估计早就休了吴氏这个悍妇了。

    花雨庭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花肥:“你且起来。”

    “是。”

    “你刚才说,滴血验亲……什么叔伯兄弟的血也能相溶,可有依据吗?”

    花肥站在花雨庭面前,弱弱的道:“小人也是听人说的,只要同属一脉的血统,料想……也是可以血溶于水。”

    “你个贱种,是不是何氏教你说的?”吴氏气的浑身发抖,“我告诉你,你一辈子别想认祖归宗,你现在是死契奴,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

    “你给我闭嘴!”

    花雨庭瞪了吴氏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何氏是个什么东西?千人骑万人跨的贱妇,你要敢认下他,整个广陵的人都会耻笑你!”

    “现在也只有认下他,才能保住子期!”

    花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果然,跟杜蘅猜想的一模一样。

    “父亲,你真的要……”花子期恨恨的瞪着花肥,他本是家中的独子,不出意外,家里的资产都是他的。

    可现在多了一个人分家产。

    虽说庶子分的财产会比他这个嫡子少很多,但他心里还是不爽,一直把他当成一个跟班的奴仆,现在妄想变成他的兄弟。

    完全接受不了!

    花雨庭叹了口气:“即便我不认下花肥,市井也早有传闻。”

    “那个贱妇年轻的时候,每天迎来送往,接了多少客人,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是你的种?”吴氏质问。

    “刚才花肥说了,滴血验亲,统一血脉的血也能溶合,否则你怎么解释子期的血,能跟花肥孩子的血溶合?难道你要告诉众人,子期跟花肥的女人有染?这话传了出去,能听吗?”

    “只有花肥和子期是亲兄弟,花肥那一套说法才能说得通。这么一来,子期才能撇清关系,才有机会争取和封家联姻!”

    花子期一时也不言语了。

    相比让花肥进入花家,他更担心失去和封家联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