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这一番解释,成功让姚千山冷静了下来。
姚冰虽然依旧不太能接受诅咒这种事,但也觉得苏尘说的有道理,能利用这件事找到毒害姚雨曦的凶手也是好事!
直到又过了数秒,姚千山才突然反应过来,惊愕地看向苏尘。
“苏神医,你这意思是……你已经找到治好雨曦的方法了?”
被父亲这么一说,姚冰也快速反应了过来,震惊地看向苏尘。
是啊。
如果不是有把握能治好姚雨曦,苏尘说的这个方法根本就没办法实行啊!
见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了,苏尘淡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已经看出毒害姚小姐的毒药有哪些了,只要知道了这些,我便能研制出相应的解药。”
“谢谢!谢谢你苏神医!”
姚千山惊喜地对着苏尘不停道谢,又想要给苏尘跪下。
苏尘只能无奈地再次扶住他,阻止他的这个举动。
这老爷子如果真给自己跪了,以后自己跟姚雨曦在一起的时候见面了不是尴尬吗?
甚至会有一种差辈的古怪感觉。
安兴和在一边听的目瞪口呆,不解的看向苏尘:“苏尘,你是怎么看出毒药成分的?”
他没记错的话,苏尘到现在为止总共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把姚雨曦的血挤进了水碗中,第二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血挤进了水碗中。
这两件事哪一件看起来也不像是能看出毒药成分啊!
“就是这么看咯。”
苏尘说着把水碗递给安兴和看了一眼。
安兴和这才发现,原本泛着血色的水迹不知不觉间竟然变了颜色,整碗水已经变得黑中泛着紫。
别说懂医术的了,就是他这个不懂的,看了这颜色都不寒而栗,难以想象姚雨曦体内的毒是有多可怕。
“这……真狠啊!”
过了好一会儿,安兴和才憋住这么几个字,心中同时涌起怒意。
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用这么可怕的毒,下毒的人真的好狠的心!
为了灭了姚家,那人是疯了不成!
“解药我会写下来,其中有几味草药虽然稀少,但也不算难找,你们应该可以找得到。”
“等找齐了药方上药材后再通知我,我会过来帮姚小姐医治。”
姚千山闻言连忙命人给苏尘摆好纸笔。
在苏尘书写药方的同时,他谨慎问道:“是找齐了药方上的药,把药熬好了给雨曦喝下就可以吗?”
“不,还需要借用其他方法,逼出姚小姐体内的毒。”
苏尘摇头,看向姚雨曦的眼中多了几分疼惜:“姚小姐中毒时间太长,只靠喝药已经无法将体内毒素清除干净了。”
闻言姚千山顿时湿了眼眶,姚冰更是快速别过头去,悄悄地抬手擦拭眼角。
这些年他们只能尽心尽力地照顾姚雨曦,可谁都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痛苦。
明明能感知到外面的一切,但就是没办法开口说,没办法去看。
连他们都难以想象这种恐惧,姚雨曦却承受了数年。
现在姚雨曦的怪病终于能治好了,他们这眼泪里又心疼,也有欢喜。
接过苏尘手里的药方,姚千山立刻命人去找。
安兴和和复制了一份,准备帮着姚千山一起找。
又给姚雨曦开了个安神的药方后,苏尘才跟着安兴和一起离开了姚家。
等两人坐上车了,苏尘才若有所思地对安兴和问道:“姚家的仇人有哪些?”
闻言安兴和瞬间明白了苏尘的意思,可也陷入了愁绪。
他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苏尘想要的答案。
“姚家在京城的势力虽然很大,但为人处世一直光明磊落,至少表面上,他们并没有那种恨到希望整个姚家覆灭的仇敌。”
“姚家一家不是在军中,就是在重要部门吧?”
苏尘静静看着窗外,眸色冰冷:“在这两个地方,越是光明磊落,越容易树立敌人。”
“姚家的敌人,绝对比他们自己想的要多得多。”
安兴和闻言沉默了片刻,赞同地点头:“确实是这样。”
京城有权有势的人都太圆滑,哪怕真的有仇,他们表面上也不会表现出分毫,甚至在见面的时候还可以笑脸相迎,精心接待。
京城繁华,但也是个浑浊不堪的泥潭。
这也是顾南天很讨厌回到京城,宁愿一直待在北境大营的原因之一。
看着姚家祖宅远去的建筑,苏尘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前方,这才继续道:“不过能对姚家做到这种程度的,自身势力肯定不弱,甚至可能是旗鼓相当。”
“旗鼓相当吗……”
安兴和喃喃自语一句,继而沉思道:“如果这么说的话,钟家和穆家都有嫌疑。”
“嗯?穆家?”
苏尘闻言眉毛一挑。
钟家他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安兴和竟然还提到了穆家。
叹了口气,安兴和无奈道:“这些我也是听雨曦的父亲跟我说的。”
“他说姚叔跟穆家那位现在已经隐居的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战友,曾经两人的关系很好。”
“后来两人因为一件事生了嫌隙,姚叔继续留在了军中,穆家那位老爷子却离开了,从此走上了经商的道路。”
“直到雨曦的父亲去世,我都没听说这二位和好……”
“这样吗……”
苏尘喃喃自语一句,双眉微蹙。
他觉得不会是穆家。
因为穆家如果是这样的,师父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去追穆瑶。
而且在跟穆瑶和穆星河相处过以后,他更觉得穆家不可能。
至少这对姐弟不可能。
穆瑶不是屑于做这种事的人,穆星河那种没脑子的更做不出这种事。
不过还是有必要去穆家一趟。
万一这件事是穆家其他人干的呢?
沉思片刻,苏尘扭头看向安兴和。
“穆家那位隐居的老爷子,还活着吗?”
“什么?”
安兴和一怔,随即明白了苏尘的意思,哭笑不得地摇头:“你就别想着见穆老了,他自从把穆家交出去以后,就再也不管穆家的事了,甚至连穆家人想见他都难。”
“你一个外人,穆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