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的头和左侧肩膀抵在乱糟糟的床单上,她红着眼睛呜咽,嘴里控制不住发出声音。
“别念……了。”
小姑娘朱果般的耳垂红透。
沈行疆一手反剪她的手臂抵在她纤细后腰,另外一只手抓着她的裙摆,冷眸沉醉:“当时我醉美人家,美人颜色娇如花。”
剧烈的顶撞让她倒抽口凉气,她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这了。
姜晚婉反省自己,她现在是不是要来句。
雅!
太他么雅了!
才能和他比肩一起飞上天?
“闭、上、你、的、嘴。”
沈行疆看她的手腕有些红,松开她的手,俯身把她的头发撩到一侧,抱住她,一字一句道:“我想……吃了……你……”
姜晚婉:“……”
十点多,姜晚婉软着身子摊倒在床上,清理后吃了三个包子才勉强恢复体力。
沈行疆又恢复了平时的淡漠冷静自持,出门前甚至看了眼天色,感慨:“都怪你,害我们出门迟到了。”
姜晚婉后脚跟他出门,闻言踩在门槛上身形踉跄,脑袋撞到他的后背稳住身形,暴怒地抬手锤他后背:“不要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忒,你个贱人!”
如果说上辈子,她曾因为各种原因,身不由己,嫌弃他是个哑巴,又因为幡然悔悟,痛苦自省,怜惜他为什么是个哑巴!
那么现在,她只恨他为什么不是个哑巴!
沈行疆把她搂住朝外面走去,大手无情地揉捏她发面团般柔软的小脸:“老子为了你天天耕耘,把一身力气都给你用,你叫我贱人,姜晚婉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
“没良心,你说话啊。”
姜晚婉眼睛往外冒火:“呜呜呜呜~~呜呜呜~”
贱人你捂着我的嘴,我怎么说话哇?
沈行疆:“没良心的,没心肝的,你说话啊?”
姜晚婉:“big胆!
“沈行疆你big胆!”
走到院门口,沈行疆松开手率先去推自行车,姜晚婉从后面软着小腿跑出来,伸手要掐他胳膊,不小心碰到邻居大娘出门,大娘看到姜晚婉和沈行疆要出去,笑着打招呼:“诶嘛,小两口今个儿咋这有空呢?”
“这是打算去哪儿啊?”当邻居的,大娘还是很喜欢姜晚婉,小姑娘院子里面有啥好吃的都惦记给她们,偶尔还会分鸡蛋。
长得好看还不娇气,可怜有个不疼她的娘,上回闹成那样,她这个做邻居的都有些心疼姜晚婉了。
姜晚婉想打沈行疆的手,改成在他胳膊上轻飘飘拍了下:“我们上外面溜达溜达,我说不用去,怪浪费时间的,有这功夫我应该多看看书,背一背先进思想,沈行疆不愿意啊,这人轴得很,就想让我陪他出去走走,一点都闲不下来。”
沈行疆没说话,笑了。
他媳妇儿记仇的小性子,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哪哪儿都完美,发脾气都比别的女人好看,有意思,刚刚想打他又变成拍他了,再生气也只会说话挤兑挤兑他。
姜晚婉还是太爱他了。
大娘看着沈行疆,笑容有几分僵硬,小沈瞧着不像这样人啊?
“开玩笑呢吧晚婉,是你想出去吧?”
姜晚婉眯眼睛笑起来,手搭在沈行疆胳膊上,用力捏住他胳膊上一块肉,转圈:“你说话啊,大娘问你呢。”
沈行疆穿着军装,一脸正经:“对,我在家里待得闲不住,是我求她陪我出去的。”
大娘笑得肚子疼:“小姜别掐了,我都看到你掐小沈了,得了,赶紧出去吧,我也去苗圃看看水萝卜长出来没,可不耽误你们了。”
说完挎着筐贴着路边走了。
人走了,姜晚婉赌气站在那。
垂眸发现自行车后座铺了两层厚厚的垫子,用绳子捆在上面,她心又瞬间软了。
就这么原谅他,是不是太骄纵他了?
没等她想到答案,沈行疆搂着她的腰,轻松抱起放到后面,姜晚婉缓过神,沈行疆自己都跨坐上来,他抓着她的手搂住他的腰。
姜晚婉想了想,没有在路上骑车子的时候和他赌气,乖乖抱住他。
“你好坏啊。”
“你总欺负我。”
沈行疆挑着树荫多的地方骑过去,小姑娘的头靠在他腰上,语气委屈。
北方地区,尤其是这边,家家户户喜欢种沙果树,沙果树枝叶茂密,叶子呈现深绿色,在阳光下绿油油的,沙果成熟前是淡绿色,成熟后是黄红色的,长得好的,从外面能看到里面淡淡的,晶莹剔透的糖心。
这个季节既然是淡绿色的,像一颗颗绿色的珍珠点缀在树上。
姜晚婉看着沙果树不开心,果子都比她过得好,没有人会欺负果子。
沈行疆被她可爱到了:“可我只欺负你。”
姜晚婉皱眉:“谢邀,以后你再欺负我,我咬你。”
“话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弄得神神秘秘。”她昨晚上就挺好奇的,要不是带孩子累,一准好奇地睡不着觉。
沈行疆嘴巴严的像是蚌壳:“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们的穿着和打扮,路过碰到不认识的人,大家也没说什么,人男方穿军装,在一起肯定是两口子,人家才不会搞不正当关系呢。
这年代的人就是对穿制服的有着别样的敬畏,哪怕你是供销社的营业员,都和普通人不一样。
沈行疆骑着自行车一路拐到县城国营照相馆。
照相馆在街边角的位置,门前刷着白漆,照相馆里面有两位工作人员,一位负责帮忙化妆打理下的女同志大姐,另外一位是年纪不是大,会摄像的年青男同志。
大姐叫徐玲,热情地介绍照相馆业务范围:“咱们家是国营人民照相馆,有艺术人像摄影,可以加印放大,还能够帮你们打印出照片,帮你们邮寄给远方的亲朋好友,请问二位同志想照几张,照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