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富主动询问过来,燕青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朗声回答:“没错,仅凭张允将家人送出襄阳,确实不能定他的罪,不过,我前几日抓捕的岘山县的几个官吏,包括时迁抓到的张允的侍卫,已经审讯出来结果了!”
“哦?小乙快讲!”张富有些着急,身体都不由自主往前探了一些。
“太子,先是审讯岘山县的官吏,本来这几个小官嘴巴还挺硬,然后属下便用了一些小手段,他们都一个个老实开口了。他们的供词说道,岘山县的那座寺庙确实是今年刚刚修建,幕后出资的人正是张允!”
“张允半年前到过岘山县,秘密招呼了这几位小官吏,而且给他们每个人一堆财宝,让他们保密。且还许诺了完成此事后,会给他们调到襄阳任职,也就是承诺给他们升官。这些小官吏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财宝,自然是都同意了。”
“而且,寺庙里还有一部分和尚,皆是膀大腰圆,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经和尚。其中,领头的和尚名唤作邓元觉,乃是石宝在荆州认识的好友。至于,邓元觉和石宝在寺庙里训练僧兵、死士是用来做什么,这些官吏也确实不知道了。”
张富恨恨地说道:“这张允有个屁的实权,他说给升官就能升官了?要不是我看他是刘表的外甥,当初连这个水军大都督的虚职都不会给他。没想到又养了匹白眼狼,竟然想偷偷杀我!”
张富骂完后,燕青继续说道:“太子,还有一事。从张允的侍卫、也就是来襄阳接张允妾室出城的那个人,口中得知,张允的妻子已经送到了长沙。光是这一点,就可以判张允通敌的罪名了!”
“那他有没有说过张允和石宝串通一气,谋害我的事情?”燕青顿了一下:“这个他倒是不知道,他的任务就是在一个月前开始,慢慢将张允府邸里的家眷送到长沙。石宝这件事,他可能真不知道。”
张富摆了摆手:“也罢,知道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一个通敌国的罪名,就足够诛他九族了!”
燕青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过,属下还有一件事没有查出来,那就是他们怎么知道太子于那天晚上从江陵出发,前往新野的。以当天晚上的形势,总不可能是碰巧……”
燕青话还没说完,张富就笑道:“没事,我已经知道了。”张富看着燕青和时迁迷茫的眼神,又道:“小乙,你还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燕青想了一下说:“那天是刘表的葬礼……”燕青想到这里,也明白了过来,一拍脑门:“哦,我知道了!刘表葬礼时,张允也在场。也就是说当时他就在江陵,而有很大可能,刚好亲眼目睹了我们出城向北而来!”
张富点了点头:“不错,我们那天虽说行程安排是一时兴起,但可没有避人,直接就从江陵城大门出发向北的。张允很可能就是恰巧看见了,所以才派人快马加鞭抢先一步通知在襄阳的石宝了!所以才有了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其实到了这里,这个案件差不多都理清楚了,凶手是石宝和邓元觉二人,始作俑者或者说串通一气的幕后之人,就是张允。其中,石宝已经死了,还完成了索超的进化任务;邓元觉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知道踪迹。只剩下一个最大的鱼,还没有上钩!
这时,张富忽然拍桌子道:“既然事情都调查清楚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抓人啊!务必不能让张允逃走,而且不能放过他家里任何一人,我要诛杀他九族!”
这次很罕见的,燕青并没有领命行动,而是笑道:“太子,昨天晚上锦衣卫就已经前去江陵抓人了,而且我们也及时通知了荆州各个港口、关卡的守军,一定不能放走张允!”张富拍了拍手:“好好好,做的不错,此事结束之后,我一定重赏你们锦衣卫!”
这一刻起,张富心里也是由衷欣赏自己一手组建起来的锦衣卫:负责情报的那批人,每次都会及时将情报带到,包括上次南郡之战,若不是戴宗及时回到成都求援,恐怕结局还不好说呢。这次燕青这批锦衣卫,又立了大功!张富逐渐明白明朝那些皇帝如此亲信重视锦衣卫的原因了……
又过了几天,时迁又去了一趟岘山县的寺庙里,在哪里仔细搜索了一番,终于带回来了‘铁证’——张允给石宝的亲笔信,而且还是不少呢。大多数都是在询问,练兵情况如何,出机会了应该怎样筹划等这些内容。
这下铁证如山,张允已经坐实了通敌、刺杀太子、私藏盔甲、谋反等重大罪名,任意一个就能让他死透了。而且张富也故意透漏出消息,全荆州通缉张允,让荆州百姓都知道他的罪名!
最终,锦衣卫也不负众望,终于在南郡的乌林港口处,抓到了准备潜逃到楚国的张允,将他带回了襄阳。
回到襄阳之后,张富看到满脸沧桑、且身上还带着不少伤的张允,忍不住责怪道:“你们怎么就不能小心点,看把我的水军大都督给搞得,伤痕累累!可真是心疼死我了……”
然后又问张允:“张都督啊,我念你是刘表外甥的份上,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如此行事呢?”张允可就远没有石宝硬气了,此刻吓得止不住叩头:“太子饶命,太子饶命,这是误会啊!都是石宝,是他要行刺你,陷害于我啊!”
张富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看来他们还没跟你说啊,并不是石宝出卖你的,是我自己查出来的!对了,在岘山县你出资建的寺庙内,还找到了你给石宝的信,也对比过你府邸书房的笔迹,确实是出自你一人!”
听到这几句话的张允,更慌张了,眼泪鼻涕都哭出来了:“太子饶命啊,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可能是别人模仿我的笔迹,给石宝写的。看在我是刘公子的堂兄弟份上,饶我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