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深沉,酒楼里也从夜幕刚刚降临时的繁华逐渐到了冷清阶段——喝酒的已经结束,回去休息了。只有张富所在的这个雅间里面还有阵阵笑语和酒杯碰撞的声音传出,在夜里随风飘的很远很远。
和张富在同一个酒桌上的三个武将,已经结束了谈正事的环节,现在都已经觥筹交错喝到了一起。当然,张富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没有过多饮酒,只是淡淡看着他们仨武将越喝越多……
起初他们也是不断给张富敬酒,都被张富一一回绝,他今天晚上必须保持清醒,毕竟这种事关自己‘生命安全’的事情,可是一点也马虎不得。众人见太子不喝,刚开始也有些放不开,不过随着张富不断的‘煽风点火’,以及酒局的深入,他们也都开始放松了起来。
这不,漫漫长夜才刚过去一半,基本上都已经醉的不行了,特别是戚继光,也不知道他是酒量不行,还是平日里不怎么饮酒,最先趴到在桌子上,然后马岱和苏定方常年在边关从军,饮了半辈子烈酒,倒是还挺能打的。
不过,二人互相灌了一会儿,就差不多到量了,也是不怎么正常交流了,开始各自眨巴着醉醺醺的眼睛,瞪着红扑扑的脸庞,有气无力的叫嚣着:“来,再来……”
张富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声来:“之前你们灌我的时候,我的模样应该比这样还狼狈,现在想想,真是太难为人了,毕竟老子还是君上,有偶像包袱的好吧!”
张富还在思索着,就听见‘嘭’的一声,苏烈手中酒杯倒在了桌子上,他人也沉沉靠在桌子上睡去了,看来啊又倒下一个。站到最后的马岱颇有些骄傲,毫不吝啬的将嘲笑送给昏死的二人,虽然他自己也是强弩之末了,但好歹自己撑住了!
“伯瞻啊,你觉得我对你们马家如何?”张富突然想到了什么,出言问道。马岱没有犹豫,一边摆着手,一边晕乎乎说道:“太子,太子,你对我们马家,对我,对我兄长,那自然是没话说,这等恩情,我们都记在心里,只要太子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们西凉铁骑,都在所不辞!”
都说酒后吐真言,在看着马岱即使喝醉也坚定的表情,张富信了,这绝对不像是撒谎。他淡淡笑了笑:“呵呵,伯瞻啊,你和孟起也是为我蜀国履立功勋,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何须谢我啊!”
“太子,就是要谢你,若不是你,我们很可能都要被韩遂这个小人还有苻坚给害死了。太子你想啊,韩遂先是害了我伯父,然后又联合苻坚害的我们几千铁骑无家可归,最后苻坚还在姑臧城将我们马家全家屠戮殆尽。”
“这是何等的奸诈和狠毒的手段啊?我兄长心里最大的根结也就是这个,之前大仇未能得报之时,兄长几乎每夜都会念叨着韩遂和苻坚的名字。还好,现在大仇得报,兄长也可以放下了。”
张富抓住了重点,主动问到:“这可是孟起说得,会放下心结了?”马岱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点了点头:“是啊,就在前不久,兄长才拉着我对我说过,他现在的心结总算是放下了啊!”
马岱说完之后,又拉着张富叮嘱道:“对了,太子,这些话我都不敢当着兄长的面说,你可要答应我千万别说出去啊……”
“好好好,你就放心吧,这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张富一边应和,一边笑着点头。马岱也算是个助攻了,从他的话语里,更能衬托出马超是不可能做出什么傻事的!
也是在马岱倒下后,张富成了桌子上唯一一个还坐着的人,他拿起一坛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这是他今天晚上的第一杯酒,也是心里已经有了数之后,才开始放纵自己饮酒!
张富奖励自己三杯酒下肚后,门外传来了冯保的敲门声,“进来吧!”冯保推门而入,看到已经醉不省事的三人,有些错愕:“额,这,太子,是否要遣人将他们送回去?”张富点了点头:“嗯,送他们回去吧!”
张富也站起身来,轻松的问到:“有什么异常嘛?”冯保摇了摇头:“没有,一切如旧!”“哈哈哈,看来我真的是自己吓自己!走吧,我们回去了,回去还能睡一个时辰呢,你别忘了派人将他们送回去!”“是……”
这一夜,无事发生;
这一夜,太平长安……
张富次日醒来时候,整个人还有些困倦,没办法,谁让他前天晚上只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呢。然后就穿戴整齐:“走,我们去见一见马超!”
很快,张富就来到了马超府(临时居住的府邸)前,太子突然驾到,可把管家们惊吓个不轻,连滚带爬赶忙回去通报,没多久,马超就亲自前来,一边给太子行礼:“末将不知太子大驾,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恕罪!”
然后就一脚踹在了管家身上:“太子来了,你竟然不请进去,让太子在门外站着,这像什么话?都不想活了吗?”“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吓得几个管家连忙跪地求饶。张富也是大手一挥:“哎,孟起勿怪他们,是我自己愿意站这里的,呵呵。”
“太子,请,我已经让人沏上了好茶,还请太子品鉴!”“哦呵呵,孟起不用太客气,走……”
很快,张富就随着马超来到了正厅作罢,二人简单客套寒暄了几句话——其实也不能算是简单客套,这一套下来,加上喝茶品茗等等流程下来,也大概有了小半个时辰。
张富也是趁着这个机会,一边和马超闲聊,一边在仔细观察马超的一举一动,想要观察一下马超在收到李善长的回信后,会有如何反应!
但在这半个时辰的观察中,张富并没有一丝一毫觉得马超有什么异样,而且,马超不仅没有异样,反而态度变得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