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夜风流之后,第二天张富也没有任何意外,一直睡到了中午。外面的大雪依旧不减,张富在长安度过的第一年冬天,可真是让他印象深刻啊!
等到一家人团团圆圆享用过一顿午饭后,张富开始回到书房处理一些政务,而吴苋则是去教导儿子张齐进行读书写字——这也是宋濂给安排下的课程任务,还说明年回去之后要检查呢。为了儿子能够成长为更优秀的人,吴苋也是不留余力的亲自教导。
吴苋再怎么说也是出自名门之后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虽说没有李师师那般弹琴出彩,也没有上官婉儿那般更善于写诗作赋,但是吴苋人家也是样样都会的。教导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孩子识字读书也是绰绰有余了。
在屋子里只剩下张富和冯保两个人后,冯保在炉子里又添了一些石墨,然后来到了张富身边,悄悄说道:“太子啊,有一件事,需要向你禀报一下,上官姑娘呢,上次染病之后,至今还没有康复,依旧是身体抱恙。”
“还没好嘛?这都二十多天了吧?按理来说,她家乡在凉州,也是塞北之人,冬天大雪应该是司空见惯了,应该不会被这场大雪就病倒了吧?我不是让你喊着安道全去给她看病,安道全怎么说?”
“属下找安道全去为她看病了,可她一开始很是抗拒,不想让看病,一直说自己休息几天就好了。后来属下没办法了,只能搬出太子来,说是太子安排安道全来看病的,这下上官姑娘才勉强同意了。”
“嗯?安道全不是诊治过了嘛?他怎么说,这上官婉儿得的是什么病啊,一连二十多天都不待好转的?”
张富一脸疑惑,他记得上官婉儿生病前一天还好好的活蹦乱跳,一点也没看出来像是身体不舒服啊,然后一夜之后,第二天就抱恙请假了。起初张富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一连二十多天都抱病在床,确实有些疑惑了。
冯保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如是说道:“太子,根据安道全所说,上官姑娘的脉象正常,脸色也没什么特别难看之处,并没有检查出来患得什么病症,有可能只是没休息好……”
张富听后,直接放下了手中的书简,抬起头来,看着冯保问道:“没什么病症?只是休息不好?开玩笑呢吧,她没什么病症,一连休息了二十天了,还休息不好?”很显然,他不相信这套说辞。
于是,继续问道:“一般医者说没休息好时,多半都是没什么大问题,安道全也是这个意思呗,我说得对吧?”
“没错,安道全也是这个意思!”冯保小心翼翼回答道。
“这不就得了,她明明没病,为何要装病请辞呢,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张富开始在脑海里思索前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自己不经意间又伤害到这个小姑娘敏感且蛮横的野心了。
“太子,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冯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当讲的,但说无妨!”“属下觉得,上官姑娘得的应该是心病,可能需要心药来医治。太子若是得闲,还是亲自去一趟她那里较好……”
“心病,她能得什么心病啊?”
冯保见太子好像确实没想起来,便再次提示了一句:“太子,你忘了前段时间,你将上官仪从凉州调到西域的事情了吗?”
“哦,是这个啊!我还真忘了这点!这丫头片子,不会觉得我把她家人的官给贬了吧,然后跟我生闷气来了?”张富恍然大悟,然后有点哭笑不得,他当初的调令完全是想发挥上官仪的才能,凉州都没什么事情了,上官仪待在凉州发挥不出来才华啊,就将他调到西域去发光发热了,完全没想太多。
但是吧,可能在别人眼里,从凉州调到西域这么个偏远地方,就是明升暗降,更何况,张富还没有给上官仪升官,所以,人家可能会觉得这完全就是‘贬官’一样了。包括上官婉儿,也是这样想的!
现在知道这个问题所在之后,张富也闲着没事,决定去治一治上官婉儿的心病,省的这小绿茶天天胡思乱想,不安生。
张富将案牍前的书简简单收拾一下,然后披上貂裘:“走吧,刚好这会就得闲了,我去给上官婉儿治一治心病吧!”“哎,好嘞,太子你先在屋子里暖和会儿,等马车备好,你再出来吧,外面还下的挺大呢。”
太子行宫也是一个小宫殿,占地面积还挺大的,虽然上官婉儿作为太子府的人,安排在宫内居住,但距离张富日常所在的地方可还是有点远,一般在宫中串门,也都是需要马车的。
“不碍事,一起走着吧。对了,太子妃回来问起我时,你就跟她如实说就行了。”张富还是个‘好男人’,很贴心的给吴苋报备好了行程。
长安太子行宫,太子府秘书院子内的一间主卧里。
“小姐,你就吃一点吧,这几日你都没怎么吃饭,身体都消瘦了不少!”一个年轻秀丽的丫鬟,手里正捧着一碗热粥,站在床榻之前,有点哀求的语气,对着躺在床榻上的女子说道。
“我已经饱了,不吃了。”床上的女子翻了个身,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严实了。很明显,这句话里带了很多复杂的情绪,其中最多的情绪应该是不甘心和难过,还有一些埋怨的语气。
身边的丫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静静站在一旁陪着她,然后在欲说还休,张口闭口之间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说道:“小姐,要不你就去找太子说一下,让他给老爷再调回来呗。反正太子也这么重视你,你去找他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上官婉儿听完之后没有任何波澜,反倒是冷笑一声:“我才不去呢!我若去找他,他肯定不会顺了我的意,这个太子的心可难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