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这边,那六个蟹人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的划痕和坑洼。
而他的识海中,翁子仁的神魂化影战战噤噤的望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早已将自己的祖坟挨个刨了个遍。
“怎么样?翁国师,能炼制出天阶玄天丹,我这识海也不一般吧?”
长生冷眼看着翁子仁说道。
“你?你识海没有分离,怎么能产生神魂?我,我怎么动不了?”
长生没说话,只是很随意的打了一个响指,随之一股墨绿色的火焰出现,在翁子仁神魂身上燃烧了起来。
翁子仁有些疑惑,但瞬息之后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叫魂火,你那摄魂瓶中的灼烧,只能算是它的热气而已。”
看着痛不欲生的翁子仁,长生淡淡的说道。
没错,这魂火就是魂法《极乐》六道中的一道。
“不,不,求求你,放~~~放过我,我也只是听命行事。”惨叫十数息后,翁子仁哀嚎道。
“听谁的命?行什么事?”长生厉声问道。
“停~~~你先停下来,我就~~~就告诉你。”
“停?想什么呢?你要说了,兴许我可以让你少受一点罪。若你不说,那也无所谓。”
“我这魂火只会让你痛不欲生,但不伤你魂魄分毫。只要我不死,你就在我这识海中永生永世承受煎熬吧。”
说完,长生的神魂就不见了踪影,只留翁子仁独自痛不欲生的哀嚎着。
识海外面,六名小聚元强者依旧在与蟹人们对峙着。
虽然蟹人们都只是在防守,可他们的攻击根本奈何不了蟹人。
蟹人身上除了出现坑洼和划痕连血都看不见一滴。
看着持剑而立,纹丝不动的白袍中年,六人心中郁闷无比。
你既然已经无碍,起码表明一下态度啊?若是被夺舍了,我们好另作打算。
若是没有被夺舍,那你应该过来帮我们啊?
正在六人心火冒升之时,白袍中年突然动了,不过并不是去帮他们,而是瞬间来到被捆缚住的七个蟹人面前。
随着一道剑光闪过,七个蟹人身上的捆石绳也随之脱落,恢复自由的蟹人们转身就朝六名小聚元强者冲去。
六人看着冲向自己的蟹人,一脑门的黑线。
麻痹呀,还真是夺舍成功了。
另外十来个凝真高手见状后惊愣了一下就四散逃去。
已夺舍了白袍中年的魂厉,岂能白白浪费十个凝真?转眼间十人先后眼白翻出,倒在了地上。
魂影又回到了白袍中年的身躯,脸部一阵蠕动后,就变成了魂厉的模样。
然后从储物袋中,拿出装有陈伯魂魄的摄魂瓶交给了长生。
摄魂瓶中,陈伯的魂魄依然浑身扭曲,无比痛苦。
但一看到外面的长生后,却是老泪纵横,一下一下的张嘴说着什么。
“陈伯,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
看着陈伯不再张嘴,安静了下来,长生知道陈伯听到了他的声音。
“陈伯,若您有修为,哪怕只是个筑基,我们还可以尝试着让您夺舍,可,可您只是个凡人。万无夺舍可能,而且在这摄魂瓶中,这痛苦您……”
长生边说边哽咽了起来。
陈伯自然明白长生的意思,没有任何办法重生,与其在摄魂瓶中受罪倒不如早日进入轮回。
陈伯看着哽咽中的长生,艰难的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公子,你早一时拨开瓶塞,这陈伯就少受一分的罪。”一旁魂厉轻声提醒道。
“陈伯,您,您走好。”
长生抬起袖子擦了把眼泪,然后就轻轻拔掉了摄魂瓶的瓶塞。
陈伯的魂魄轻飘飘的从摄魂瓶中飘了出来,还没飘到长生身前就已完全消散了。
“陈伯,陈伯。”长生哽咽中对着呆立的翁子仁就是一道刀芒。
长生识海中,翁子仁撕心裂肺的惨叫依旧继续着。
“你,你答应放了我。我把知~~~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看到长生神魂出现,翁子仁哀嚎中凄惨的说道。
“不,我现在不想再听你说什么了,只想让你承受千年万载的痛。”
长生冷冷的看了眼惨痛中的翁子仁,又消失不见了。
蟹人的防守依然在持续着,不过现在不光是纯粹的防守,在长生的命令下还夹杂着缠斗。
十三个蟹人的缠斗,让六名小聚元强者根本没办法脱离战场。
识海中,翁子仁的惨叫哀嚎依旧。
“只要你停下来,让~~~让我说什么都行。”看到再次出现的长生,翁子仁就如看见了救命的稻草。
“谁下的令?让你们行什么事情?”
长生并没有收回魂火,只是看着翁子仁淡淡的问道。
“玉轩王子下的令,让我在你死之前搜到你所有的秘密。求~~~求求你,先停了这魂火。”
“秘密?你们想知道什么秘密?”
魂火并没有停止。
“我们怀疑你拥有上~~~上古《无极录》。”
“怀疑?是你们雇的天机阁来找我?”
“天~~~~天机阁?我们没找天机阁啊!”
不是南里?丫丫个呸的,看来又多了一个敌人。长生郁闷无比。
“听说数十万年来曾出现过《无极录》两部残卷,你们南里是不是拥有其中一部?”
“南~~~南里只有两页,是一万多年前在一处秘境中寻得。”翁子仁哀嚎着说道。
“求~~~求求你,停下这魂火啊~~~”
“两页?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拿到了?”
“还有冰凌宫、西凌大陆的雪衍宗和东都大陆合欢宗的人在,南里抢到的最少。而且发现的也不是整部残卷,只是其~~~其中的十二页。”
其中十二页?难道还有未被发现的?
“具体什么位置?”
“南江大陆最西面,靠近镇~~~镇界司的葬冰谷。”
葬冰谷有必要去一趟,不过那是后话。
长生现在关心的是,鸣雀王朝中是谁在配合南里王朝?
又是谁设局,提出在天清郡杀害陈伯诱使他进入圈套。
“鸣雀王朝中是谁提出的杀了陈伯,然后在这里给我下圈套的?”
“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他只和我们玉轩王子单线联系,但是能直接和玉轩王子说得上话的,在鸣雀应该没几人。”
长生凝眉沉思,在鸣雀既想置他于死地又高高在上的人不多。
其一远宫树,但天悦大战后远宫树已不知去向,他也没那个胆量偷回鸣雀。
其二吕明义,长生杀了他的小舅子,又让他蒙羞,想弄死他的可能性很大。
其三就是那徐忠老儿,徐忠虽然与自己过节颇深,但他是有什么说什么,直接打直接骂的性格,应该做不出这等布局刺杀的事情。
周玉书?虽然朝堂上有过争斗,但那也只是立场问题。
整个鸣雀王朝内,他唯一能断定不会对他下毒手的只有欧阳缦和孟伟二人,其他任何人长生都不敢保证。
看来,只有南里玉轩知道这人是谁了。
“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求~~求求你放了我啊!”
“放了你?想多了。”
长生看着哀嚎中的翁子仁淡淡的说道,然后就回到了外面。
此时,十三个蟹人呈圆圈状围着那六名修士在战斗。
六人虽然都是小聚元强者,可他们的攻击对于蟹人,不说是隔靴搔痒也差不多算劳而无功了。
打,打不了。跑,又跑不掉。六人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正在此时,一片白色刀芒随着一串残影,在六人身边电光般闪过。
而六人也都惊楞在了原地。
紧接着一道魂影就在六人天灵处窜了个来回。仅十来息,这二十来人人就被魂厉给吞魂而亡了。
“忘了告诉你,他的储物袋内只有这两个摄魂瓶。”
魂厉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然后把翁子仁的储物袋递给了长生。
“想到了,任何东西都有可能留下线索。这些人在雇佣的时候就暗中被下了灭口魂引,更不用说身上允许带储物袋了。”
内视了下自己的丹田,长生轻叹了一口气。
自萧家大宅一战,加上今天。长生再次吞噬了七名小聚元强者、数十名凝真的真元后,气海的颜色终于变成了土黄色在缓缓的转动。
终于达到了凝真战力了!不容易啊!
战斗已经结束,长生望着陈伯的院子有些愣神。而一艘战舰却疾速朝他驶来。
“天悦城主武唐拜见将军。”城主舰还未落地,就听见武唐那粗犷的声音传来。
“昨日因为公事缠身,没来得及去酒楼和客栈拜见,还望将军见谅。”
“武城主客气了,那什么百哲怎么样了?”
“百哲果然是受管目指使贪墨了灵玉,可管目那厮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说。”
“我怕打死了他又得惹祸上身,所以今早就将他和百哲送往了王朝刑狱府。”
“管目上面是周玉书,送到刑狱府估计不会再有什么下文了。”
“我也知道,最终的替罪羊一定是百哲。但只要不来祸祸我天悦城就行。”
“对了,武城主。”长生说着就拿出了一个储物袋递给了武唐:
“这里是十万灵玉,找几个心性好的佣兵,来这边帮忙给我几个老街坊看个家,护个院。”
“另外再帮他们重新修缮一下院子。剩下的灵玉你交给我这些街坊就行。”
“我老武办事将军放一百个心。”
“这边就拜托武城主了。我要去趟爹娘坟上,然后就直接回鸣雀了。”
长生爹娘的合葬墓只是衣冠冢,在坟前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后,二人没再停留,回到驿站取了大鸟号后就直接飞往了鸣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