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两人回宿舍,刚推门进去,孙向红披头盖脸的就问两人去哪了?
“不是让你们回宿舍吗?”
唐爽说,“营部有规定,来这里就得待在宿舍吗?”
何思为也沉下脸,知道孙向红在看她,她就是不看过去,孙向红坐在炕头,何思为就在炕梢坐下来,将对孙向红的不满,直接用行动表现出来。
孙向红一堵,说,“大家都忙着干活,咱们公假出来,已经让人眼红,所以更要低调。”
唐爽跟着何思为坐下,没耽误脸上说话,“我们还要怎么低调?连饭也不能吃吗?然后吃完饭就得在屋里待着,这是出门又不是坐牢。别人请假就有人眼红,爱眼红就眼红去,我干啥还要看别人眼色行事啊?”
这番话,可以说是直接冲着孙向红去的了。
孙向红还真不敢和唐爽硬刚,主要是唐爽的性格泼辣,别看平时冷漠的性子不说话,可惹恼了她她能咬着你一直不松口。
刚刚过去没有看到邓营长,她将来意说明之后,对方直接让她回去,又说来营部办事的人多了,要人人都找营长打招呼,营长天天啥也别干了。
营部的人可不惯着你,管你是谁,更不要说孙向红在农场连个干部都不是。
受了挫,孙向红脸乍青乍红的回了宿舍,结果发现唐爽和何思为没有听她的话,这口气憋的就更旺,两人一进来,就直接发了火。
此时,胸口的怒火没有发泄出来,反而还招来了唐爽的攻击,孙向红之所以一肚子火气,其实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了。
先是肖寿根想管控她一切事情,她没有将肖寿根放在眼里,第二天一大早肖寿根就把何思为安排进来。
女人的敏感,加上平时王建国对何思为一直很照顾,让孙向红很在意何思为与王建国接触。
结果路上,看着唐爽与何思为关系那么好,让孙向红对何思为的不满,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
可不管她怎么做,唐爽直接站出来,根本怼不上何思为,这又让孙向红觉得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浑身的力气打出去之后,连点声响都没有。
不过马上,脑子里的另一种想法就占了上风。
唐爽是厉害,那又如何?她现在处处维护何思为,还不是想讨好何思为?
不就是在何思为那捞到过好处吗?
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傲气的,至于说唐爽身后给她撑腰的大哥,与唐爽不是一个妈生的,做为儿女,有谁在看到自己父亲娶另一个女人而抛弃自己的母亲?真的不恨吗?
这些不用担心了,孙向红面对唐爽时,也就没有了顾虑,她笑笑,“别这么激动,我多叮嘱几句,也是担心你们给咱们农场惹麻烦。”
她目光落在何思为身上,“谢晓阳被他岳父打了,这事你听说了吧?”
何思为淡淡的说,“没听说。再说他被谁打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孙知青和我说这个,不会是他被打还是因为我吧?”
孙向红说‘你还真说对了’,她说,“刚刚过来时,听到别人都在议论这事,谢晓阳扔掉手里的工作,擅自去看你,前几天不是正好下雨,他管理化肥,化肥没有盖上,被雨水都淋透了,可是一大笔损失,听说要开会研究怎么处分他呢。要不是咱们过来,还真不知道这个事,你们是一个地方来的,你到这边后谢晓阳也一直很照顾你,于情于理这事你都该去解释一下。不然这样吧,你去汤原农场,我和唐爽去看王场长,王场长明事理,知道后也不会挑理。”
何思为笑着说,“孙知青想多了,工作没有干好是谢晓阳失责,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造成的结果他自己承担。做为男人,这点承担能力都没有,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我是带着场里的任务出来的,同样我也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孙知青不是干部,回去后肖场长知道我擅自做主,因为我牵连到孙知青,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孙向红脸色立即一变,目光幽幽的盯着何思为,何思为根本不想和她说,一路上都阴阳怪气的,像谁欠她多少钱一样,又说,“孙知青如果真有心帮我,就不要再帮我做主,更不要给我出这样的主意,不听领导安排,这是大错误。”
说完,何思为直接收回视线,侧身对着孙向红,摆出不想再多说的架势。
孙向红脸有些挂不住,好在屋里只有三人,唐爽也没盯着她,转身和何思为说话去了,孙向起借伸趁着这个功夫出了宿舍。
等人走了,唐爽确定对方不会偷听到,才小声说,“她也不是针对你,自打从医院回来后,看着就不对,看什么都不顺眼,也不像以前那样争做优秀标兵了。”
何思为心想她当然心气不顺,想来见识到王建国的家世,也知道机会渺茫,心里又不甘又不想放弃,在内心里折磨自己呢。
孙向红这样的处境,何思为也想到自己身上,王场长只是照顾她,她不该多想,纵然不是照顾她,对她有别的想法,她这样的孤女,与王场长也走不到一起去。
现在是讲大家平等,可家世这个东西,永远都不会过时,一时之间也有点戚戚的感觉。
孙向红出去没多时就回来了,有先前的争吵,三个人零交流,后来宿舍陆续又住进来几个别的农场女职工,几个人说话交流,也打破拘谨的场面。
何思为有意打听一下张玉芳的事,但是晚上出去后,听说邓营长不在营部,她又没有别的熟悉的人,最后去了食堂找许师傅。
许师傅在食堂里,消息最灵通,“就是上次你救下那个女孩子吧?被她爸接回去了,说她有神经病。”
何思为心想那连队里放的棺材怎么解释?
转念又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在她带着张玉芳逃跑之后,张连长不会留下证据,那口棺材怕是也收起来,而连队的人又统一口径,仅凭她和张玉芳两个人的话,一点说服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