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没有回答她,眼里含笑的看着她。
他的眼中带着无尽的宠溺,目光温柔如水,轻轻地洒落在何思为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和满足感,随着何思为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不经意的举动,都能引发他眼中那份深深的宠爱之情。
何思为被她看的双脸滚烫,转移话题,给他讲在家属院里石维政送礼的事,她意识不到她叙述事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每当这个时候,王建国宠溺目光会变得更加明亮温暖,似春日里的阳光。
而当何思为说到最后上面的处理结果时,王建国的情绪也跟着变的低沉,这时他的目光则充满了心疼,他的目光又变成了冬日里的暖阳给予无限的温暖。
孙向红从外面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种宠溺,不仅仅体现在言语之间,更是在每一个神情之中,她的心狠狠的被揪痛了一下,她一直都知道王建国对何思为是特别的,无论离的多远,虽然不能陪伴在身边,但是仍旧仔细的呵护,他想对一个人好,会有无数种方式去传达。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宠溺的目光背后,蕴含着王建国对何思为深厚情感的珍视,以及期许。
哪怕何思为并不知道,他仍旧默默的珍视着她。
只要一想到这个,孙向红心里就嫉妒的发狂。
她求而不得的,何思为却弃之如敝履,一样的平凡,凭什么何思为就可以轻松的得到这些?
孙向红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酸涩之意压下去,扯开嘴角摆出一个完美的笑,才开口打断两人谈话,“建国、思为,先吃早饭吧。”
说着,她提着暖水瓶进了屋。
屋里温暖又甜蜜的氛围因为她的闯入,而一刹间散去。
何思为起身,对王建国说,“我有茶缸,你用我的冲。”
孙向红一只手提着暖水瓶,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铝饭盆,她说,“我拿盆了,用盆冲鸡蛋水吧。”
何思为说,“不是立时从锅里舀出来的热水,冲出来的鸡蛋水发腥,咱们冲奶粉泡麻花吃吧。”
何思为并不是故意和孙向红拧着来,而是照实说,孙向红脸上和笑僵了一下,说了声好,回身把盆放到一旁。
冲奶粉时,何思为只有一个茶缸,冲好后给王建国,她自己则用的饭盒,结果刚喝了一口,手里的饭盒就被抢走了。
何思为微微抬起头。
王建国看着她,手上的茶缸也递到她手里,“我用饭盒。”
何思为张嘴,想说她已经喝一口了,但是看到王建国已经拿起饭盒递到嘴边喝了一大口,到嘴边的话愣是忘记了说出来。
孙向红也忘记了说话,甚至忘记了吃东西,还是王建国问她怎么不吃了,她才收回直愣愣的目光。
先前还能表面控制住不在意,但是这一刻,孙向红鼻子发酸,眼里的泪差点掉出来,为了掩饰自己波动的情绪,她仰头喝奶粉,用茶缸遮挡住脸,硬生生的将眼里的泪压回去,才放下茶缸。
何思为被王建国弄的心里乱,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孙向红,王建国又满眼只有一个人,更不可能理会孙向红。
至于孙向红对他的救命之恩,早在王建国送她去上大学后,就已经都扯平了。
王建国做事,总是能做到人心里,他的关心就像冬日里的暖炕,烫的人心里暖洋洋的。
他说,“在我大哥那知道你要调回连队,我听他说段春荣也在这边农场,正好八连缺一个通讯员,八连职工又集体建议用知青,我大哥就把段春荣安排过来,你们还没有碰面吧?”
这种走后门的事情,王建国直接说出来,并没有避着孙向红。
孙向红明白王建国是没把她放在眼里,但是她这个时候更愿意骗自己是王建国没有把她当成外人。
何思为眼里闪着亮眼的光,“你离的那么远,不用总担心我这边,我能照顾好自己。”
王建国说,“我知道,你能照顾好你自己,但是我更想能帮到你。”
有时,很普通的一句话,胜过世间一切的千言万语让人心动。
何思为觉得自己的心像音符,跳动了一下。
她微仰着头,望着王建国,两人之间隔着能坐两人的距离,不近却也不远,何思为却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也听到了王建的心跳声。
她垂下眼帘,一只手拿着茶缸,一只手抓着麻花,阻拦了她想捂心口的动作。
如果说之前她还可以欺骗自己,但是现在她再也骗不了自己。
她对王建国动心了。
她不知道怦然心跳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她觉得她此时就是。
一眼万年。
每一次与王建国对视时,她感受到的是他的整个世界,他的眼里有的是她,她的眼中亦只有他,对望看着彼此,哪怕一句话也没有说。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孙向红知道为什么。
她僵硬着嘴角说,“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何思为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她稳住心跳,笑着说,“王场长总是这么照顾我,我在想要怎么报答他呢。”
孙向红气的脸都黑了,这是拿她当傻子敷衍呢,这种理由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
心里气的要吐血,孙向红却知道她不能戳破,先为说这种事两人不会承认,而且如果逼急了,万一因为她戳破反而促成两人在一起,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愿?
再有,在学校的期间,孙向红也想过要怎么去与王建国和何思为相处,想与王建国走的近,就不能让他们讨厌,甚至还要维护好与何思为的关系。
就比如这次,王建国回北大荒办事,时间很紧,却第一时间跑过来看何思为,甚至远在首都那边学习,还一心为何思为考虑。
如此一来,明知道何思为用这种蹩脚的理由敷衍她,她非但不能生气,还要附和着说,“当初咱们怎么也是王场长手下的‘兵’,纵然如今分开了,不过咱们终身都是王场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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