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博都这么说了,郭喜安也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当即就称病把那些上门来套近乎的村民打发了回去。
至于村里人有没有因为这个产生不满在背后议论,郭喜安也没在意。
一直到过年,都没再有人上门来打扰,郭喜安和姚三娘专心备着过年的吃食。
今年过年少了郭喜春母女几个人,没有去年热闹,但也不冷清,到了初二的时候,郭喜春和朱重还带着家里三个孩子来走亲戚拜年。
小虎儿是第一次到村里这个家,小家伙路已经走得十分稳当,到了新的地方也不怕生,高兴得很,追在向佑向泽们的身后“哥哥,哥哥”的叫着,被向泽带着满村子跑的野了一圈。
......
过完大年初六,郭喜安他们就收拾收拾准备回镇上去了,陶老他们走前也说过会初六或者是初七的就回来。
虽说他老人家嘴上没把这童生试当回事,心里还是在意的,想着早点回来,再给向佑向泽两小子划划重点。
陶老他们是在郭喜安一家回镇上的第二天到镇上的,接到钱贵的消息后,郭喜安和程家博立马带着向佑向泽去笔墨斋拜访。
到了笔墨斋,俩孩子先是老老实实地磕头给陶老拜了个年,才恭恭敬敬地围着他坐下说话。
陶老含笑看着小兄弟俩,拿了摆在桌上果盘里的橘子递给他们吃,嘴里却是不含糊:“年前给你们布置的功课,你们有好好完成吗?”
向泽闻言便缩了缩脖子,因为今年要参加童子试,老师给他们布置的功课比往年多了一些,开学的时间又比往年提前了不少。
向泽前些天在村里玩疯了,回了镇上才开始疯狂赶作业,昨儿个晚上就做到半夜,原本以为今天还有一天时间的,没想到老师回来得这么早,他还差着一些没完成呢。
相比起向泽的心虚,哥哥向佑就要淡定多了,虽然是放假在家,但他每天早晚都固定时间温习功课,完成老师布置的课业,所以陶老问起来,他第一个点头乖巧道:“老师布置的功课学生都已经完成了!”
“好!”陶老摸着胡子笑眯眯地对向佑考校了一番,向佑果然对答如流。
“不错!”
陶老对向佑给予肯定,又转向向泽,向泽眼神飘忽,神色有些紧张,面对陶老的抽查,虽然磕磕碰碰,但也完全答了下来。
心里一喜,自觉过关的向泽又恢复自信的抬起头来,正对上陶老严厉的眼色,“你还挺高兴?这么些基础的东西,你哥哥能想也不想的脱口答出,你磕磕碰碰半天才回答出来,其中多少是运气带蒙猜的,你心里清楚。”
“还有一个月就要童生试了,你现在糊弄了我,难不成是想下个月也在童生试上连蒙带猜?”
向泽被陶老训得抬不起头来,郭喜安在旁边也没劝,这小子,之前在家里的时候,他们都提醒过他,他哥哥更是每天都不忘督促他,但是他嘴里应和着,转头就偷溜出去和村里的小孩子玩得不亦说乎。
等到了镇上,开学在即,拖无可拖的时候,他才开始疯狂赶工,就是该让他吃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说是这么说,看到向泽这个样子,郭喜安想起自己前世读书时期的样子,似乎也跟向泽差不多,假期拼命玩,到了学校才开始急,甚至到处借抄同学的作业。
向泽这还算好的了,至少没有抄他哥哥的,是自己加工加点的做,不过他也没那个抄的条件,陶老就他们两个学生,他要是敢抄哥哥的作业,一准能被陶老识出,而且还有那些背诵的课业,这就是抄也抄不了的了。
瞧着被陶老训得蔫头耷脑的小向泽,郭喜安毫无同情心地捂嘴笑了笑。
“应试在即,我已经替你们都报了名,这个时候更是不能松懈,你这个态度,叫我如何放心?到时候要是连个童生试都过不了,你对得起自己这两年的寒窗苦读吗?”
陶老训起向泽来中气十足,向泽被训得愁眉苦脸,再不敢耍滑头,老老实实地认错:“先生,是学生错了,我日后定好好用功,再不敢贪玩了。”
陶老见他认错态度诚恳,才点了点头,“不是不让你玩耍,我是奉行读书也要劳逸结合的,只是非常时期,更不可轻忽大意,待你们过了童子试,自然可以松一口气,好好放松放松。”
“是,学生知道了!”
......
检查完了兄弟俩的课业,又训了向泽一番,让这小家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一番,陶老他们便随着郭喜安他们来了多味小吃堂。
回镇上的第一天,郭喜安自然是要给他们接风的,郭喜春也过来帮忙,晚上三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到了第二天,向佑向泽便恢复了上学的生活。
一个月的时间,陶老并没有再教向佑向泽新的知识点,而是带着他们复习巩固之前学过的东西。
随着童生试考试时间的接近,郭喜安发现,镇上的气氛也变了许多。
从一月下旬开始,镇上便开始进来了许多赶考的人,童生试作为读书人的入门考试,有县试、府试、院试三个阶段,至少是过了府试的学子,才能被称为童生。
而童生试的县试阶段原本一般来说是由各县的知县主持,学子要前往县城赶考,可桥连镇比较特殊。
桥连镇在以前原本是个县的,叫桥连县,所以有衙门和县令,后来因为朝廷的变革,把桥连县由县降为了镇,但是镇上原有的政府机构还被保持没有被朝廷调走,便还是和以往一样的运营着。
童生试的第一场县试,也还是和以往一样,附近十里八乡离得近的学子,可到桥连镇来参考,这样也为阳安县那边减轻了一些负担。
所以这几天,镇上可谓是十分热闹,不少赶考的学子都是举家护送,镇里一下涌进不少外乡人,镇上的那些酒楼旅社都被住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