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家博的笑声,郭喜安脸色一变,腾地站起身来,双眼喷火地看向他:“怎么,很得意,这么欢喜上你那两个侍妾的院里笑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说罢就要赶人走。
程家博连忙去拉她的手,“喜安,我不是这个意思……”
郭喜安却挣扎着不许他靠近,情急之下,程家博将人直接搂在怀里禁锢住:
“喜安,你先听我说,那两个女人根本不是我的侍妾。”
郭喜安动作一顿,声音还是冷着:“怎么,满院的下人都知道她们的存在和身份,你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骗我,未免太晚了些吧。”
程家博一脸的无奈:“我怎么会骗你,我对天发誓,我对她们真的没有一点想法,更从来都没有碰过她们。”
见怀中的人不再挣扎,程家博才松开郭喜安,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一脸认真地向她解释:
“真的,若我说的有半句假话,愿遭受天打雷劈,以后被万马踩踏而死……”
郭喜安心中一跳,忙伸手去捂他的嘴:“说话就说话,发什么毒誓!”
温软的手覆盖上他的嘴唇,程家博的眼里漾出笑意,伸手出去握住她的手,低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郭喜安脸一红,想抽回手却被程家博握住死死不放。
“你干什么?松开!”郭喜安红着脸,底气不足地轻斥。
程家博不止不松手,还握得更紧了,“你就是为着那两个女人跟我生气?”
听他主动提起,郭喜安神色一顿,抬头看向他认真道:
“难道我不该生气吗?这一年多的时间没见面,才一重逢,便冒出两个女人自称是你的侍妾,你觉得我会是何滋味?”
“或许你根本无法理解,毕竟你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乃是有钱有势的朝中新贵了,在世人眼中,我这样因为丈夫有了几个通房侍妾就抓住不放、耿耿于怀的,只怕就要被指责唾骂我不识抬举,毫无端庄大度的良妻风度了。”
“可我就是我,我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忠贞,如果你做不到……”
郭喜安顿了顿,还是轻轻说出:“那咱们就一纸和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人生道,一别两宽!”
终于把内心的真实话讲了出来,郭喜安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她静静看着程家博的反应,虽然也会害怕是不好的那个结果,心里难受,却没了那股揪心的煎熬。
程家博在郭喜安说着那些的时候,就静静的看着她,此时见郭喜安故做坦然,眼里却难掩几分忐忑的样子,他伸出手为她抚了抚额前碎发,神色温柔:“你之前就一直在想这些问题?”
程家博的态度让郭喜安一时有些看不明白,她点了点头,咬唇低声道:“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在现在有些离经叛道,但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装了一个人,又怎么还能容下其他,既然相爱,自然要彼此忠诚,只有你我。”
程家博轻轻笑了笑:“傻瓜,就为了这个,你就生了这么久的闷气?”
他握着郭喜安的手,轻轻磨挲着她的掌心,眉目温柔又认真:“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只有你才羡慕的。”
郭喜安抬头看他,眼里有些意外,他这样的态度,和她想的出入有些大。
看到她意外的神情,程家博再一笑:“我没有什么要享齐人之福的心思,我只想守着你和两个孩子过日子。”
“那两个女人,是当初陛下赏过来的,又是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人,君心难测,陛下本就防备着我们,送这样两个女人到我身边的用意也不言而喻。”
“当时情况下,容不得我推拒,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留在家里,也不过是晾在一边,府里多两张吃饭的嘴罢了,你若实在是不喜欢她们,我这就叫人把她们都赶出去。”
听到程家博的解释,郭喜安这才知晓这“侍妾”的来历,先前听常月提过那俩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时,她当时是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最后还是被感情占了理智的上风,钻了牛角尖,竟把这茬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会儿听程家博提起,再听他说起他们现在微妙的处境,郭喜安的理智完全回笼,立马否决了他的提议:“既然是陛下赏赐的,又怎么能随意赶出府去,你不是说现在朝中代理皇帝陛下处理政务的那位皇太孙殿下,对你们更加打压防备吗?”
“要是真把那两个侍妾赶出去,只怕要被抓住把柄扣上帽子,治你一个违抗皇命不敬皇权的大罪!”
郭喜安虽然还是很膈应那两个人,但是现在话说开了,她自然更不希望程家博因为这个事被人抓住了把柄。
根据程家博透露的那些消息,郭喜安心念电转,看向程家博:“你突然写信接我们来京城,不会和这事有关吧?”
程家博眼里赏过欣赏,“喜安,你还是那么聪明,现在皇太孙殿下监国,我等都要避其锋芒,可皇太孙殿下步步紧逼,每每算计……”
程家博把他们如今在朝中的形势和皇太孙监国后的针对都给郭喜安说了一遍。
郭喜安才知道他们在京城中竟过得这么如履薄冰。
郭喜安心下复杂:“你怎么不早些和我说清楚这些情况,那我也不会误会了。”
“这种事,我原本是不想你们牵扯进来的,自古涉及权利的争斗,往往伴随着腥风血雨,而我只想你们平平安安,不想你们卷入到这些风雨中。”
程家博心里也不好受,不管他再怎么想周全,可走到如今,到了这个地位,哪里说是想抽身就抽身的,身后的软肋也已经被探得清清楚楚。
他们的存在本就引起了京城这边的注意,向佑向泽的优秀,更是引人侧目,藏是藏不住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接到身边来,放在眼前看着,总比在千里之外,要真是有些什么事,他也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