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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the……哧!这些玩意儿想做什么?我以为它们不会从里面跑出来。”
正如塞拉法斯估计的,他们顺利地沿着原路撤退回了隧道出口,但很快他们发现周围的墙缝与地面中又一次渗出了黑色的怨灵们。
很快,突袭小队的临时防御圈就被压缩到了一个很小的角落中——多亏了帕撒尼乌斯的神奇钷素火焰枪,它还在继续工作,喷吐出灼热的火焰,但这会儿没有人愿意再次冒险进入拱门隧道中了。
“你好了吗老乌鸦?!这下水道玩意儿都快爬我靴子上了!我还不能立刻把它炸散!”斯沃尔加德厌恶地拿起一根不知谁的大腿骨戳了戳朝他慢慢爬来的阴影,里面一下子睁开了好几只大小不一的眼睛盯着他。
“再给我七……不,九秒!”塞拉法斯已经画完了法阵,调校着信标。“灵能的调用是一门妙至巅毫的知识技巧!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起效的符文东西!”
“它们既然已经渗出来了,为什么不继续攻击咱们?”杰弗尔说,同时挥舞着临时制作的火把,在近身防御方面这种非常古老而传统的冒险者装备比爆弹枪好用。“这让我感到不安。”
“你是对的。”乌列尔回答,同时把目光投向成群的黑色污泥阴影背后,那后面晃动着旗帜与武器的反光,开始出现了灰色与带有黄黑条纹的动力甲色彩。
显然这里的领主并没有放任他们不管,而是决定在他们离开之前留下他的不速之客们。
一名高大的钢铁勇士,手持一把式样古老,极为巨大的热熔枪,站在士兵们背后,监督着他们,这些士兵手里还有重武器,很不妙。
但这还是让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即使是混沌星际战士,不管怎么说,都依旧算是个能被理解的“人”。
塞拉法斯的声音如耳语般在乌列尔的通讯念珠里响起:“再争取几秒钟,你们随时准备一看到信标发光就朝我靠拢!乌列尔,和他谈谈,随便谈什么!”
文垂斯眨眨眼,接着朝那个战士大声询问,“你是谁?”
“格伦德尔。”这个战士的头发只留下了头顶中央的一列,并剃得很短,在他满是凹凸不平的伤疤的脸孔上带着一种野蛮的热情——对战争、鲜血与颅骨的渴望几乎压倒了他曾经理性的自我。“卡达拉斯·格伦德尔。”
斯沃尔加德皱起了鼻子,朝他龇牙咧嘴,一时间这两名站在两边、都用斧头的星际战士,就像是血神的战争猎犬与无家可归的流浪孤狼般对峙着。
“这些黑色的东西是你的小宠物吗?”乌列尔问道,同时和帕撒尼乌斯往前站了一步,试图掩盖背后塞拉法斯的小动作——后者那与终结者差不多的身材很好地遮蔽了来自正前方的视线。
“你说这些虚蜕(Exuviae)?不,不,它们只不过是卡兰-高尔屠宰场和工厂下水道里的垃圾混合物,它们只是葬仪师们的实验室里最没有用处的那些碎片的集合——它们能动起来可能是由于里头还混杂了一些吃剩下的灵魂与机魂的边角料碎屑?或许吧。不过它们在这儿就跟害虫们一样泛滥。但对不属于这儿的人来说,它们的胃口很好。”
“你看,既然如此,我们这就马上离开这里,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也只是一些……流浪探险者。我们不想惹太多事。”
帕撒尼乌斯因为乌列尔话语中那些即便流出只言片语都会立即由牧师兄弟朝他们发射爆弹的假设暗示而惊恐地睁大眼睛,而其他变节者则发出了赞同的笑声。
格伦德尔摇了摇头。“不,我的领主命令我来把你们抓过去。”他的声音里有种跃跃欲试的快乐,“幸好他没说一定要所有的都是活的。”
“你的领主?”乌列尔明知故问,“托拉米诺?”同时他也看出了格伦德尔眼中的嗜血——这个钢铁勇士绝对会很享受作战和厮杀的过程……如果要在奥特拉玛的序列中找出一个大概能够对应的职务的话,这名战士很有可能担负着类似战团冠军或是连队冠军的职责——只是极限战士们的条例、训练与虔诚绝不会让他们落入如此野兽般的境地而不自知……
塞拉法斯在头盔中低低嘟哝着最后几个音节。
格伦德尔眯起了眼睛。
毫无预兆地,他开始冲锋,而他手下的那些钢铁勇士也开始朝他们射击。
“快——!就是现在!”前血鸦智库高喊着,“抓住我!抓住彼此!”
在他的手中,灵能信标开始悬浮,旋转,发出雪亮的光芒网罗周围的人,所有被照射到德、属于这座恐怖要塞的血石与虚蜕怨灵都发出了骇人的尖啸,所有的小队成员都拼命朝他的方向跑去。
就像这道光芒出现时候那样突然,变节者突袭小队五颜六色的成员们从隧道前的广场上消失了。
惨叫声只留下半串余音,熔融的金属颗粒与化灰的肢体残片泼洒在石头地面上,被虚蜕们争先恐后贪婪地吮吸着。
一只连着临时修补的破碎蓝色腕甲的手掌落在了卡兰-高尔的地面上。
——连带着抓着这条胳膊的帕撒尼乌斯,以及乌列尔。
“乌列尔……”军士的声音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乌列尔·文垂斯开始被自己气管里的鲜血呛咳着咳嗽起来。
卡达拉斯·格伦德尔狞笑着走上前来,抓起乌列尔·文垂斯破碎的褪色蓝甲——就在刚刚,这位贝罗索斯的前冠军、托拉米诺的现任打手以及血神的青睐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一柄闪着红光的斧头,把它投向了正在消失于传送光芒中的人。
而为了吸引注意力因此离人群最远、只够刚刚转身抓住一个战士胳膊的前极限战士们,被孤零零地留在了卡兰-高尔的敌人包围圈之中。
显然这把斧头受到了混沌神的祝福:它以一个绝对巧合的角度斜斜擦过文垂斯的下颌骨,尖角划破了他的一根侧动脉,在气管上留下了一道斜切口,随后狠狠地砸在了卡亚玛兄弟唯一没有修补好的那块腕甲上,让绯红之拳的一只拳头也被留在了这里。
——但至少其他人顺利脱身了,希望他们回去的时候能机灵点,告诉索尔塔恩,导弹发射的时候给我们留个全尸吧。
在他躺在地面上,试图多吸一点氧气到自己的肺部,并凝聚所有的注意力检查自己的气管,等待拉瑞曼器官的凝血功能起作用时,乌列尔如此想到,并且苦中作乐地朝着试图掩护他而与格伦德尔和其他钢铁勇士搏斗的帕撒尼乌斯看去,突然他的头部被铁靴重重地踢了一脚,他试图抓住那条腿并把它绊倒,但另一个人给了他闷闷的一锤。
帕撒尼乌斯大喊起来,“乌列尔——!”
更多的鲜血沿着他的颅骨流下,他听到有东西在嘎嘎地欢笑着:必然的伤口!注定的因果!抓住这颗棋子!抓住这颗棋子!
乌列尔·文垂斯在卡兰-高尔的地面上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