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屁颠屁颠地上门，正想着老大会怎么奖励他，哪成想还没进屋，就被一只细手提着领子拖了进去。
老鼠还想挣扎，可是挣扎了半天，不仅没挣脱，迎面而来就是一拳。
砸的他眼冒金星。
“夜小姐，你要干嘛？”
老鼠气愤地道：
“你别以为老大宠你，你就可以恃宠而骄，我可是老大亲兄弟。
俗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这样对我，小心我跟老大告状，让你失宠！”
夜凝就在旁边，听到他的话，给他补了一拳。
“你现在就可以告状，一个笔画一拳，直到你告完为止。”
“啊？老大！”
老鼠才看到夜凝。
夜百翎也在这时候松开了他。
老鼠咚的一声屁股着地，心里好奇，夜小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但不管为什么，她是老大的心尖宠，讨好一下总是没问题的。
老鼠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献宝一般递给夜百翎。
他特意绕道去买的。
“夜小姐，这是送给你和老大的小玩意儿，祝你和老大百年好合！”
本来银行卡到账n位数，已经快消气的夜百翎，听到这话又忍不住要发作。
可看着面前一张讨好的脸，以及带的小礼物，她硬生生把气咽了下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毕竟是夜凝的手下，打一拳小小教训一下算了。
夜百翎接过黑色塑料袋。
可能是袋子不结实，忽然哗地一下漏了一地。
夜凝目光扫过地板上散落着的粉红色‘约吗’小塑封包，眼皮直跳。
刚想和夜百翎说别撕，夜百翎那边已经撕开了一袋。
夜百翎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次性手套，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不可描述的马赛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夜百翎扯过老鼠的衣领子，对着他的笑脸就是一顿捶，一边捶一边骂：
“是狗改不了吃屎，是你改变不了脑子里装屎。
你甚至不如狗，狗吃了屎还会拉出去，你的屎却一直留在脑干里！
贱人！贱人！贱人……”
夜百翎还是有分寸的，只给人脸打肿了，没给人打死。
她发现与这种思想龌龊的人说话，优先考虑物理攻击，可以避免他嘴里吐出更多的粪便。
老鼠最后是被背出去的。
背他的人是一脸怨气的姜现。
谁懂他，他就想好好休个班，安安静静地休息一天！
“以后思想干净点，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是不会来接你的。”
姜现对着背上哼哼唧唧的老鼠严重警告。
“嘶……”
老鼠感觉一张嘴就痛，但还是不愿闭嘴：
“我错了，不会有下次了。”
没等姜现有感觉老鼠认错态度良好，就听他又道：
“下次我去单独找老大，我跟你讲，我有个新发现。
我一直以为老大才是这段关系中的主导者，但直到今天，夜小姐框框揍我，那力道……
老大在旁，全程屁都不敢放一下，就目睹着她最得力的手下挨揍。
我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原来我一直搞错了位置，老大其实才是下面的那个。
也难怪夜小姐那么生气。
明明她才是那杆一往无前的长枪！”
姜现好想直接给老鼠扔下去。
老鼠忍着脸疼，小嘴继续叭叭：
“老大作为下面的那个，平时家庭地位一定很低。
也难怪，老大那个人，一天天地冷着脸，哄人肯定不会很厉害。”
不行，他不能让老大被扫地出门。
老鼠当即掏出手机，想给老大邮寄几件绝美制服，让她哄一哄夜小姐，牢牢抓住夜小姐的心。
然后他发现……
“钱呢？我的钱呢？我的钱怎么没了！”
深夜里，老鼠嗷嗷直叫。
姜现被迫跟着接受过往行人的注目礼，恨不得把头插进地里。
真丢人！
小别野里。
夜凝扫走了地上的粉红色塑料包，扔进垃圾桶，打了个死结。
然后回到房间。
夜百翎已经窝进了她的床里，给她留好了位置。
别问夜百翎为啥不回自己的房间，她强烈需要一点点煞气来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
“给我讲讲故事吧，上次的《逆天女邪神》还不错。”
这是夜凝的要求。
夜百翎见她喜欢听，也就继续讲：
“……天赋不够，就用努力来凑，那个孩子虽然资质差，修炼的很慢，但悟性极好，任何东西只要听一遍就能融会贯通……”
“……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以及超乎常人的努力，她终于成为了一个外院弟子。
她去做所有弟子轻易不会触碰的危险的任务，靠着这些任务获取大量积分，兑换能兑换到的所有功法……”
”……她只是一个外门弟子，没有固定的师父指导，随机授课的尊者们教的也很随意，他们有些所得是不愿意教给非亲传弟子的，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在自修……”
“……八岁入长生宗，十四岁成功筑基，她是个剑修，同时兼修了器符阵三道，凭借当时的能力已经打遍外院无敌手。
她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拜一个内门的老师，可以更进一步。
可是她每每拜访，得到都是摇头，他们说她是杂灵根，资质太差，无一例外把她轰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比那些单灵根、极品灵根的天才差在哪里，恰巧宗门大比开始，她也就报名了……”
“……宗门大比上，她大放异彩，一路从外院打上了内院，从内院打上了亲传，甚至宗主的嫡亲儿子，未来的长生宗宗主也被她打败了。
她证明了自己，证明了资质差的杂灵根也能与单灵根天骄为伍。
她太开心了，开心到忘乎所以，丝毫没有察觉到那些拒绝过她的老师们脸色有难看，更没有感觉到宗主眼中的杀意……”
“……宗门大比的冠军是要代表宗门去参加五年后的玄门大比的，还会有各种奖励，可她得到的奖励却是宗主儿子踩在她的头上说她以下犯上，说她是魔族奸细。
最后，她灵根被毁，被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扔进所有修士都不愿意踏足的死寂之地……”
夜百翎讲到这儿不讲了，夜凝急切地问她：
“然后呢？”
夜百翎把身子转了过去，脸背对着夜凝：
“她引死寂之气入体，成了邪修，还在里面得到了个宝贝，出来就嘎嘎乱杀，走上了人生巅峰。”
夜百翎的意识飘向了很远很远。
她似乎又回到那死寂之地的最深处，再一次感受着出来死寂之地后的无助与绝望。
泪水顺着她的脸庞留在了枕巾上。
夜凝很想问一句，那个她口中的她是不是也叫夜百翎。
其实夜凝已经有了答案。
正如同她得到的那本书。
正如夜百翎展现出来的玄幻。
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夜凝伸手搂住夜百翎的腰，陪着她一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