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娇刚刚学会怎么开车,还没学会怎么停下。
见秦臻说了,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这怎么停下啊?”
眼见她因为秦臻的话而开始紧张,顾砚书立刻道:“娇娇,别慌,慢一点踩刹车,踩离合,把档位回到空档上,再将刹车踩到底。”
尽管顾砚书说的已经很详细了,可云天娇到底是第一次开车,还是没有第一时间理清顺序。
她没有换挡,直接将刹车给踩到底了。
这一下,车是停了,可也直接熄火了。
三人也因为她的突然踩刹车,而惯性的朝前一扑。
顾砚书还好,脸撞在了云天娇驾驶位的背后。
可秦臻就惨了,额头直接撞在控制台上。
只听见“咚”的一声,他也立马“嘶”了一声。
这一下把他脑门撞的生疼,赶紧抬手抚上去使劲揉了揉。
听到他脑袋撞的那么响,云天娇也有些惊讶,“这……这安全带怎么没有把你绑住啊!”
秦臻疼的直抽气,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
可现在脑门实在疼,还开始发烫,他看了看后视镜,就见那里已经红了一片,隐隐有要肿起来的架势。
见他脑门中间要肿起来,云天娇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见她笑的忘乎所以,秦臻眉头皱的更紧。
“你还好意思笑?这都是因为你……”
见他撞头了还要怪云天娇,顾砚书不乐意了。
“你好好的要她停车干嘛?”
秦臻现在心情本就不好,见他质问自己,立刻没好气的回道:“我想抽烟不行吗?”
说着,就直接推门下车,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
抽出一根,直接叼嘴里,然后又拿出打火机,双手做了一个捧着的姿势挡着风。
很快,他就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后,又白了车里两人一眼。
他这样子在云天娇看来,有点娘们唧唧的,一个大男人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他堂妹白眼。
这一想,他们堂兄妹还挺像的。
见秦臻一时半会是不会上车了,顾砚书又跟云天娇说了停车的注意事项。
现在车子没动,云天娇的注意力都在他交待的事项上,很快也记住了。
一根烟结束,秦臻再次上了车。
等他一坐好,还没系安全带,就听云天娇又是“噗嗤”一声。
秦臻知道她肯定是笑自己的额头,便伸手摸了一下。
好家伙,就一根烟的时间,他的额上就肿了一个快有乒乓球大小的包。
这一摸上去,又疼又烫。
这下秦臻的脸又黑了。
“你还笑?不学了吗?”
听他这么说,云天娇就强忍了笑意,在顾砚书的指导下,将档位回到了空档,接着扭动钥匙,再次启动了汽车。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云天娇操作起来要比刚刚好了一些。
换挡的动作也没那么生疏了。
眼见她越开越好,顾砚书最开心。
秦臻也没想到她会学的这么快。
虽然说速度上还有些慢,但相比很多学车的人来说,她已经很厉害了。
这时,他从后视镜里看了顾砚书一眼,突然说道:“顾医生,你理论上说的那么熟练,要不换你来试试?”
闻声,顾砚书抿了下唇,“不了。”
这到底是人家的车子,可以借给云天娇学车就已经很好了。
见他不愿意,秦臻笑了,“怎么理论说的那么好,一来实际的,怎么就不敢了呢?”
顾砚书知道他是在激自己,也是想看自己熄火,手忙脚乱的样子。
可不管他怎么想,顾砚书都不在意。
争强好胜这种事,一直都不是他的性格。
可云天娇却听不得这种话,她是一个不吃馒头都要争口气的性子。
根本忍不了秦臻瞧不起她的人。
“砚书,试试就试试,免得有些人总是狗眼看人低。”
秦臻:“……”
顾砚书本是不想开的,但既然云天娇说话了,他就一定为她要争口气。
很快两人就换了位置,旁边的秦臻又是一记无语般的白眼。
说来,顾砚书也是第一次正式开车,心里还是有些小紧张的。
他看向前方,深吸一口气,便启动了车子。
随即按照他之前说的那些操作要领,缓缓起步,接着换挡,加速再换挡……
一番操作下来,比云天娇有过之无不及。
见此,云天娇也是一脸的得意,她趴在顾砚书位置的椅背上,看着面色依旧不好看的秦臻,“哎呀,没让你看到想看到的,是不是很失望啊?”
秦臻算是服了这两口子,他现在都怀疑顾砚书是不是根本就会开车。
故意说不会,就是在这扮猪吃虎呢!
即便是心里这样想,可面上他是不会说的。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敢说,云天娇这张嘴就肯定不会饶了他。
顾砚书开了两圈,就将车缓缓停下来。
“娇娇,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云天娇刚刚忙着开车,眼下经过顾砚书的提醒这才想起来,要给陈舒做月子餐的事。
“嗯,我们回家。”
秦臻刚刚脸色还是臭臭的,现在听云天娇和顾砚书说回家,突然心里就有些发堵了。
是啊,他们俩都有家了。
所以在云天娇说了这话后,他便下车和顾砚书换了位子。
然后将两人送回了云家,自己则是去市里给赵蕴之的车子加油。
晚上的这一餐,云天娇除了做些主食和开胃菜外,还给陈舒烤了一根红薯带去。
“陈舒,我烤了红薯,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红薯这东西,在农村就是孩子们的零食。
云天娇吃不准陈舒这个城里人会不会喜欢,只想着带来给她换换口味。
没想到陈舒一看到红薯就眼前一亮,“哎呀,我可爱吃这个了,就是城里有时候买不到。”
红薯在冬天是要放在地窖里保存的,城里没有地窖,过了年基本上就没红薯卖了。
也就是在农村,还能找到。
巧的是,云天娇家里就有地窖。
存放了不少的红薯,还有一些可以过冬的白菜萝卜。
“你喜欢就好。”
两人正聊着,赵蕴之就打了开水回来,还给云天娇倒了一杯。
“云老板,今天学车感觉怎么样啊?”
一提到开车,云天娇就笑弯了眉眼,“挺好的。”
赵蕴之把水杯递到她手里,“看你这表情就知道,挺顺利的。”
“有很多人啊,第一次学就苦着脸打退堂鼓了呢!”
这一说,陈舒就故作不高兴了,“你是在说我吧?”
赵蕴之一听就笑了,却没承认。
这时,陈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云老板,下午蕴之发电报给他那个朋友了,他说手上现在就有一辆小货车呢!”
赵蕴之点点头,也跟着说道:“不过是单位准备换掉的,但也没开多久,大概两年多的样子。”
一听这话,云天娇便立刻道:“才开两年多吗?那为什么不要了啊!”
“单位准备换大车跑运输了,这小车拉货太少。”
了解了基本情况,云天娇便问了她最想知道的事。
“那这车多少钱啊?”
她知道货车肯定不便宜,她之前也没打算这么快就买车的。
毕竟家里现在没多少钱。
可现在有现成的机会,虽说是旧车,但也不是那么旧,而且旧车肯定要比新车便宜。
云天娇不想错过了。
当然了,要是太贵,她也只能放弃。
闻声,赵蕴之坦言道:“这车买的时候大概一万五左右,现在折旧了卖,也要一万。”
“一万……”
云天娇默念了一遍,想着现在还不足两千块的家底,犹豫了。
她最近用钱的地方多,盖猪圈,砌隔墙,给小叔子小姑子打新床……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要花钱的,现在哪还有闲钱买车呢?
看出她眼中的迟疑,赵蕴之也明白是因为什么。
这边陈舒拉了拉他的衣袖,给他使了个眼色。
赵蕴之一看就知道自家媳妇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便问了云天娇一句,“云老板,是不是手头有点紧啊?”
云天娇被他猜中心思,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她这算是默认了,赵蕴之便继续道:“你看这样行吗?我们回省城的时候,你也一块去吧。”
“正好去看看那小货车合不合你的心意,如果你看中了,我们就帮你垫付。权当我们借给你钱买车,你看行吗?”
陈舒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了,要是看不中就不买。”
云天娇没想到这两口子是如此热心肠的人,不光帮自己找车源,还愿意帮自己垫付。
“赵先生,陈舒,谢谢你们。”
陈舒吃着红薯笑道:“谢什么啊,你还没打算买,我们也还没帮到你呢!”
最后赵蕴之道:“你也别着急,先考虑考虑。”
“如果实在不方便,我们下次再帮你留意。”
~
从病房出来,云天娇就和在诊室看病例的顾砚书一块回家了。
原本云天娇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送饭的,可顾砚书不放心,便陪着她一块来了。
可陈舒到底是产妇,顾砚书一个大男人就没去病房了。
想着来都来了,便去诊室坐了一会,等着云天娇。
回去的路上,云天娇并没有将病房里说的事告诉顾砚书。
其实车的问题很简单,就是钱而已。
现在的顾砚书刚刚工作不久,手里也没钱。
跟他说这些,也就是给他增加压力而已。
可又因为她心里想着这些事,路上也没什么话了。
顾砚书本也是个寡言少语的,两人便在朦胧的月光下步行回家。
可总见云天娇不说话,顾砚书倒有些不放心了。
“娇娇,你有心事吗?”
云天娇没想到他这么敏感,自己只是话少一点,他就看出自己有心事了。
“没有啊,干嘛这么问?”
顾砚书摇摇头,“没什么,就是你不说话,以为你有心事。”
听到这里,云天娇才发现好像他开始叫自己“娇娇”了。
虽说这名字,一直都是孙玉莲和爸爸在叫。
可从顾砚书嘴里说出来,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开始关心自己有心事了,看来他也不是一个没良心的人嘛!
没白对他兄弟三人好。
“放心,我没事,有事也扛得住!”
这样的话,顾砚书还是不太满意的。
“不,你有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和你一起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