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慌忙行礼让他进去。
院子内,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汾兰,以及面目凶狠的卫央。
卫央正在大声呵斥汾兰,指责她一点小事也做不好。
他背对着太叔瑱,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一心呵斥汾兰。
汾兰眼角余光看到太叔瑱进来,看到他冷漠的神情。
她头皮发麻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看到他喃喃道:“义兄?”
不知为何,她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太叔瑱,不是无双。
“义兄,你恢复记忆了是吗,你是不是记起我是谁了。”
抛开害怕,她激动的跑到太叔瑱面前,紧紧抓着太叔瑱的手不放。
太叔瑱冷漠的看着她,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看得汾兰后背发凉。
而卫央看到太叔瑱孤身一人前来,一时间不知道他为何而来,不敢贸然上前。
他从汾兰口中知道太叔瑱对她的情谊,担心他会放过汾兰。
他不动声色往后退,来到守卫身边,让他回去禀告谢婉瑜,太叔瑱不知为何独身前来。
那守卫感觉眼前的太叔瑱有些异样,想到谢婉瑜的吩咐,有些难以抉择。
在卫央的再三要求下,他找来一个村民到盘云山去找大武。
他不敢擅自离开这里。
卫央见他不亲自去,有些失望,只好回去院子。
听到脚步声,太叔瑱头也不回,对卫央冷声道:“出去。”
他的嗓音低沉冷厉,有种酝酿许久的怒意,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卫央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他却听到了无尽的杀意,吓得他赶忙转头就跑。
汾兰看到他这个模样,心里更加确定是太叔瑱回来了。
那个像杀神一般说一不二的男人回来了。
她来不及高兴,突然想到自己对谢婉瑜所作所为,宛如一盆冷水迎面浇下,把她浇了透。
整个人变得慌张起来,内心充满恐慌。
当初她向谢婉瑜求情时,说得有多么冠冕堂皇,现在就有多害怕。
“你……”她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绯红的唇也毫无血色,她嘴唇微动一度说不出话来。
太叔瑱淡漠的看着她,冷漠无情的眸子中像是在看着死物。
汾兰想问他是不是都知道了,但她不敢问,她感觉血流倒流浑身发冷,冷得她牙齿打颤。
太叔瑱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看得汾兰心底发毛,双脚好像被钉在原地想动却不能动。
过了良久,太叔瑱毫无预兆转身离开。
汾兰见他要走,迸发出巨大的勇气,一个箭步来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他。
“义兄,汾兰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看在过去的份上,放我走,我不想再在这里了,我……”
汾兰说着语气弱了下去,不敢看太叔瑱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睛。
“为什么。”太叔瑱垂眸看着被汾兰抓住的那只手,沉声问。
谢婉瑜不曾跟他提起过汾兰,也不曾说过汾兰为何要那般对她。
恢复记忆后,他百思不得其解,遂过来看看她,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当看到她时,她丝毫没有愧疚之感,反而让他看在之前的份上,放过她。
他觉得荒诞至极,这是婉瑜的决定,他无权干涉。
且,若不是看在过去的份上,她早已没了活路。
听到太叔瑱的问话,汾兰愣住了。
他问她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也不知道她为他做的一切。
“哈哈哈,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汾兰悲从心来,心里涌起一股悲凉之意,倏地笑了出来。
她悲哀的看着太叔瑱,自己当初肯定是鬼迷心窍才会对谢婉瑜出手。
一下失去两个对她最好的人。
“因为我喜欢你。”汾兰抬眸直勾勾的看着太叔瑱,眼神中满是幽怨,还有一种得不到的怨恨。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散发着如同野兽的光芒,看得她心头一震,心生的爱意突然震荡得无影无踪。
被他这么看着,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有种濒死的感觉。
“喜欢我?呵呵。”太叔瑱轻蔑的看着她,高高在上的态度,让她呼吸一滞,不敢再与他对视。
太叔瑱却抬手掐住她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喜欢我就可以对婉瑜下手了吗,本王该说你胆子不错,还是说你愚笨?”
汾兰对他的感情隐藏得很深,要不是他失忆变成无双,让她以为有机可趁,萌生出不该有的想法,旁人也不会知道她的心思。
汾兰的下巴被他死死掐着,他克制又隐秘的杀意,还是被她察觉。
她痛苦的抓着太叔瑱的手求饶道:“义兄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看在过去份上绕过我一次吧,我知道错了。”
汾兰恨不得跪下给他叩头认错,她猜想过太叔瑱知道真相后不会真放过她,也猜想过自己的下场会很惨。
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才真的慌了。
她还不想死,她想好好活着。
“你当时把婉瑜骗出去,想杀她时,有没有想过她是你嫂子,是你师傅。”
他满眼寒意中带着杀意,他手指缓缓往下,纤细的脖子在他手上,只要他一用力,那脖子便会被他扭动。
汾兰害怕到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惹怒到他。
“对不起义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
她想说她不过是太过于爱他才一时糊涂做出这种事情,但她不敢。
她想她要是说出这句话,只会死得更快。
“义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求求你看在过去的份上,看在我爹娘的份上,饶我一次好不好。”
感受得到呼吸越发困难,她眼泪鼻涕一同流下,妄图唤醒他们之间一点情谊,让他高抬贵手,饶她一命。
提起她死去的父母,太叔瑱看着她的眼睛满是凉薄,还有失望。
她父母如此大义,舍出性命去救他,而他们的女儿却是如此凶残,对自己师傅下手。
要不是婉瑜警惕,现在他就见不到她了。
想到这里,太叔瑱握着汾兰脖子,倏地用力,她面色涨红,脖子上青筋乍起,她死死抓着太叔瑱的手,眼里蓄满害怕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