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冷淡浇灭了薛雪柠的热情,她抿唇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在来到这里之前,她特意装扮过自己,在她的特意打扮下,她褪去在京都中黄气,虽然不及小姑娘那般稚嫩,却也风韵犹存,
那是一种经过时间洗礼的美,是小姑娘所不能比的。
加上她模样本就生的好,萧璟对她多年的感情,也不是全然消失。
看到她这个模样,萧璟叹了口气,上前抱住她。
“我不是责备你的意思,只是北地战乱,我怕你在这里出什么事。”
他嘴上说得比什么都好听,薛雪柠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臣妾在京都城担忧你们安全,夜夜盼着你们早日归来。”
她说着眼睛一红,泪水毫无征兆滑落下来。
她从萧璟怀里挣扎出来,红着眼眶对他述说自从他离开后,她对他的思念。
萧璟看着她这个样子,自从离开京都后,他再没有其他女人,如今看着她这个模样,他感觉下腹一热,心跳加速,薛雪柠在说什么,他已经不在意了。
萧锦旻见父母说话,悄声离开,给他们留出空间来。
闲来无事,他来到街上,看到谢婉瑜跟洙芳也在此地,他眉头微蹙快步上前拦在她们面前。
他嘴巴微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才好,最后他只是干巴巴喊了小谢夫人。
谢婉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萧锦旻,她有些诧异,很快又恢复原来的神色。
见他拦下他们,谢婉瑜不解的看着他。
“萧公子可是有事?”
萧璟没有向皇上请封萧锦旻爵位,他算不上世子,只能唤他公子。
听着她疏离的语气,萧锦旻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京都两人不常碰面,再加上府中的日子不好过,也比北地要好许多。
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是想起谢婉瑜的好。
最主要的是,他们要是有谢婉瑜的钱财支持,铁定落不到如此地步。
“无事,只是在这里遇到小谢夫人,有些诧异,便想上前问候一下。”
在学识上他可能比不上谢明煊,但在人情世故方面,他确实要比谢明煊要好。
经历了这么多事,就算他心里怨恨悲愤,人前也不会表露半点。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们姑爷在此,小姐在这里很正常。”
站在谢婉瑜身后的洙芳,听着萧锦旻的话,翻了个白眼没声好气道。
萧锦旻被她噎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说了句,“也是。”
“好狗不挡道,小姐我们走。”洙芳很是不喜萧锦旻,每每看到他那张与薛雪柠还有萧璟相似的脸,就觉得恶心。
她拉着谢婉瑜快步掠过萧锦旻离去。
萧锦旻站在原地,听着洙芳叽叽喳喳的声音,拳头慢慢缩紧。
眼里流露出一丝憎恨,不该这样的,谢婉瑜的一切应该是他的才对。
过了良久,他转身望着她们离去的地方,眼底一片阴鸷。
暗处的月柳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冷嗤一声,一个闪身跟上谢婉瑜她们。
来到北地第一件事,便是了解各家粮铺情况。
一个个掌柜被传去问话,让那些没见过谢婉瑜的人心里有些担忧。
尤其是看到那些掌柜唉声叹气离开,他们更是没谱。
那些掌柜唉声叹气离开,不是因为挨训,而是因为谢婉瑜通知他们,从明天开始,除了个别粮铺继续开张,其他粮铺的粮食送往寨堡。
听东家那意思,送往寨堡的粮食不收银子!
想到不收银子,掌柜们哪里坐得住。
不收银子他们吃什么?
等见过那些掌柜,谢婉瑜坐了一天,感觉身体僵硬。
还是洙芳为她按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舒畅许多。
“奴婢知道小姐为姑爷担忧,为北地的百姓将士们担忧,但是你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再说了,这种大事也轮不到我们这种普通百姓担心啊,上面还有皇上呢,再不济还有众多大臣。”
洙芳见她为了见那些人,把粮食分给寨堡,她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知道她是为自己好,谢婉瑜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笑着扯了扯她的脸颊。
“放心吧,我心里有计较,不会有事的。”
不管怎么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不会让自己倒下的。
其他铺子的人收到风声,知道谢婉瑜的做法后,大家都担心下一个轮到自己。
次日,谢婉瑜约见医馆的大夫。
谢家在北地的医馆不多,不过大夫医术精湛,在北地也有一定的口碑。
其中一个跟江逸交好的大夫在离开前,与谢婉瑜推心置腹说了好一会儿。
“东家想要帮边关的将士,我们都明白,但这件事不宜让大家知道,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怕是会引起别人猜忌眼红。”
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黎家。
“北地的人都知道黎家跟匈奴人走得近,若是让他们知道你在帮边关将士,我们谢家商行在北地怕是别想开下去了。”
大夫的说话,不无道理。
不过这些都在她的算计当中,她在来北地前,就把一切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姜大夫说的是,但不管我做什么,只要我在北地,黎家就不会放心,迟早要对我动手。与其坐以待毙,何不先下手为强。”
且他们之间还横着将士们以及江逸的性命,她跟黎家迟早有一战。
见劝不了她,姜大夫摇头离开。
他的话,谢婉瑜还是听进去了一些。
原本,她只想约见粮铺掌柜跟医馆大夫。
战场上不能缺粮食,也不能缺大夫跟药物,有大夫在,会好一些。
现在看来,其他掌柜也要见一见才行。
等到她把所有掌柜都见完,已经是五日后了。
桀殊见她终于得空,对她啧声道:“谁能想到你不声不响把北地半数商铺占领了。”
他说完话锋一转,又指出了另一处不妥之处。
“黎家之前不知道你的底细,没敢动手,现在知道谢家在北地如此多商铺,怕是会对你发难。”
谢婉瑜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她眼睛底下满是荒凉冷漠。
“你为什么不想我为什么这么做。”对比桀殊的假担忧,她显得淡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