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瑱听着这些话,心里没有一丝不满,反而觉得此人坦诚,有血性,不会为了那点钱财利益折腰。
“你想要什么。”
就在大强说得慷慨激昂,心中不满被完全放大,埋藏在心底的恶意也被挖掘出来时,突然听到太叔瑱这句话,他瞬间愣住了。
他什么意思?他在问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东西,他能给他吗?
“我想要这天下,想要狗皇帝下台,你能做到吗?”
全场静默,大家都看着太叔瑱,企图在他脸上看出什么。
太叔瑱始终保持原来的神情,面无表情看着大强。
想要这天下吗,想要小皇帝下台吗。
把这天下拱手让于他人有点难度,但是让小皇帝下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就是那个位置换个人坐罢了。
他幽幽看着大强,锐利的瞳眸中带着点点深意,看得大强心头一颤,他好像知道眼前人在打什么主意。
他不会是想要造反吧!
想到这里,大强心头一震,狐疑的看着太叔瑱。
太叔瑱没有摆明说出来,说明他这个心思不想让人知道。
大家都没有说话,都静静的看着太叔瑱,在等他开口。
最后开口的那个人却是大强,“你容我考虑考虑。”
听罢,太叔瑱命人把大强送到张平房间。
深秋的风本就清凉,在这大平山隐隐有种入冬的感觉。
穿着棉衣依旧觉得有点冷,何明拉了拉衣裳,跟在太叔瑱身后。
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男子想要做什么,从上到大平山开始,他就好像一个摆设,能用到他的地方少之又少。
“谢将军可是有什么打算?”
何明犹豫半响,最后还是决定上前问问太叔瑱在想什么。
他怕自己配合不好,等下坏了他的大计。
“等大强劝服张平。”太叔瑱明白大强看出他心中所想,他让人把大强送到张平房间,目的就是让大强劝张平顺从招安。
另一边,暗卫已经清点完仓库里的金银珠宝,过来禀告太叔瑱。
“除去夫人的一百箱货物外,还有十箱白银以及五箱珠宝。”
没想到这大平山寨子的财力比的他们四海镖局还要好。
他们四海镖局的撑死也只能拿出五箱白银来,更别说其他珠宝。
何明在旁听着都觉得牙酸,摸了摸怦怦乱跳的小心脏。
“把夫人那份送回去,剩下的留给他们。”
听到太叔瑱这话,何明愣住了。
他们都把大平山寨子降服了,为何不把战利品拿走,还要留给他们?
“想要招安,自然要拿出诚意来。”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太叔瑱幽幽开口。
何明闻言,觉得言之有理,点了点头,对他的信服又深了几分。
而另一边,张平房间内的,他看到大强愁眉苦脸的被人押着进来。
等押着大强的暗卫出去后,他才关切的看着大强问道。
“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被抓了。”
“不只是我们被抓了,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被抓了。”
刚从外边进来,他看到寨子里的兄弟们像死鱼一样被人捆绑在地。
看那男子的态度,他们要是不顺从招安,怕是难逃一劫。
再联想到自己的猜测,他叹了口气,凝视的看着张平。
他明白老大是不可能会乖乖招安的,他跟自己一样痛恨朝廷,恨不得灭国,改朝换代。
就算改朝换代,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不同,只要他们弟兄在,没有官兵敢攻上大平山。
他突然想到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又叹了口气。
时也命也,他们是怎么也想不到今夜这一出。
要是早知道劫了谢家商行的货,会把他们搭进去,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张平见他进来就一直唉声叹气,不解的看着他。
问起,才知道太叔瑱适才也问他要不要顺从朝廷招安。
“那狗东西见我不同意,居然去劝说你,哼!他是没打探清楚我们大平山的好汉为何上的大平山吧!”
知道太叔瑱的打算,张平气得吹胡子瞪眼,气呼呼怒声骂道。
“不过,我看那人似乎也有那个心思。”等张平骂完,大强才开口。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张平感觉电光一闪,瞬间明白大强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吗?”张平的心让大强这句话吊起来,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语气中有紧张还有兴奋。
要是真这样,招安也不失一种选择。
大强见他兴奋起来,面色因激动而满脸涨红。
他那颗心也跟着狂乱跳动,但他比张平要冷静。
“大哥先别激动,那人什么身份我们还不清楚,要是茫然投靠,可能会引来祸事。”
大强的话让张平冷静下来,也是,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投靠别人对兄弟们是很不负责。
两人又细细商量了一会,张平突然想到一件事。
“听闻黎家收养的那个养子跟当今秦王太叔瑱有九分像,太后跟小皇帝曾误认为对方就是太叔瑱。”
“大哥是怀疑那个男子是秦王?”大强听着他的话,整个人惊住了,声音微微颤抖。
若那男子是秦王,他二话不说配合招安!
谁人不知小皇帝能坐稳皇位靠的就是秦王,旁人不清楚他为了稳固皇位做了什么,他们这些人可是一清二楚。
要真是那样,能跟在秦王身边,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就算最后不能谋个一官半职,也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他可是听说了,谢婉瑜曾对招安的人许下承诺,等打完仗后,让他们解甲归田,回归正常人生活。
张平重重点头,“你把我……”他刚想说,把他珍藏的画像拿出来的,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他们两个都被捆绑在一起。
他重重叹了口气,想站起来都站不起来。
大强见状,忙不迭挣扎起来,挣扎中,他的不小心打翻了桌面上的茶壶。
看到破碎的茶壶渣子,他灵光一闪,奋力捡起一块渣子,轻声对张平说:“大哥,过来,我帮你把绳子割开。”
兄弟俩背着背,努力把绳子割开,在绳子就要割开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太叔瑱站在门口,看到他们两个的动作,轻呵一声,目光阴冷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