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之后,我就寻求了司法保护,但有一次我加班,回家已经很晚了,老板就让人开车把我送回家,可他一直躲在暗处蹲我,见我出现,就冲过来把我打倒,往我身上倒汽油……幸亏那晚有巡查的星警路过,把我救下了,他每一次都想对我下死手……”
赵梦然把玉首靠在萧泽的肩膀上,轻轻抽泣着,“我只是没能力报复他罢了,所以我……很想亲眼看到你替我收拾他……”
萧泽听得满脸铁青,温柔地拍着赵梦然的后背,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好,今天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走!”
他拉着赵梦然从沙发上起来,对纪婳说:“婳婳,你去开车。”
“恩恩……”
刚刚萧泽和赵梦然的一番对话,听得纪婳满脸懵逼,感觉信息量好大,他们俩和那个叫王星的男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情感纠葛?
三人走出月光酒馆,上了骑士巨兽机车,张佳如领着几个服务生把奄奄一息的王星用麻袋包起来,塞进另一辆雪地机车里。
随后,骑士巨兽和雪地机车一前一后驶离月光酒馆,开出新圣镇,一路开往图兰雪谷。
……
巨兽机车里,纪婳在前排开车,萧泽坐在后座上,赵梦然依偎在他怀中,小手玩弄着他衣服上的纽扣。
纪婳抬头看了看后视镜,忍不住道:“老公,梦然姐,你俩和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见萧泽点头,赵梦然才小声回道:“他是我……前夫。”
纪婳恍然道:“还真是……难怪你会说那样的话,那人打眼一看面相就是个家暴男,离开他的选择是对的。”
赵梦然没有说话,萧泽颇有些好笑地问:“好家伙,这还能看得出来?”
“当然了,是我妈妈教给我的识人方法,从心理学画像看,男人有眉毛粗浓、印堂狭窄、三白眼、颧骨高耸、印堂有悬针纹的这些面相特征,多数都有家暴倾向,那家伙都占齐了,说他没家暴,反正我是不信。”
赵梦然被逗笑了,“哟呵,没看出来呀婳婳,你懂得还挺多。”
“梦然姐,你……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纪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赵梦然一脸懵,“啊?”
“从你之前的话里我能分析出来,你前夫没少打你,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一次就不能原谅,你图什么?”
“难道你俩之间有孩子吗?为了孩子你才选择忍让的?”
“没有……”
“那你不是自找苦吃吗,如今司法系统这么健全,你还能被他打那么多次,问题就出在你自己身上,他不顾你生理期还要行房事,你都感染了,都还不去告他强奸?别嫌我说话难听,挨打,你也是活该!”
纪婳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冷声说:“换成是我,只要他敢打我一下,我就敢豁出命去跟他干,我不需要司法系统帮我,自己就能解决,他敢挥拳头,我就敢动刀,他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闻言,萧泽本能地夹紧了双腿,苦笑道:“婳婳,你的想法太极端了,也别拿你的标准去衡量每一个女人,在家暴这个问题上,以暴制暴,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哼,如果我将来当上星区总督,我一定在我的辖区内给家暴立法!凡是在家里打老婆的男人,三次警告不改的,我就把他们的浑身上下的毛全剃光了,再拉到各大星际广场上游街示众!身上再挂一块牌子,写上——我是一个只会打女人的孬种!”
萧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笑问:“那要是男人被家暴呢?你怎么对待那些打老公的女人?”
纪婳冷哼道:“也一样!我不干那种双标的事!”
一直沉默的赵梦然扭头看向了车窗外,喃喃自语,“婳婳说得对,是我太懦弱和没眼光,挨打也是活该……”
纪婳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梦然姐,我没别的意思,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的心事很重,你需要释放,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老公他要是不愿意听,我愿意听。”
萧泽又把赵梦然搂到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骂道:“什么叫我不愿意听,我巴不得她把压在心里那些事都说出来呢。”
赵梦然抬起玉首,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望着萧泽,睫毛颤抖,朱唇轻启,“我时常在想,当初的我究竟是多么没眼光……才会在那么多追我的人中,选了一个最混蛋的,深深伤害了一个最有潜力也是最爱我的……”
“萧泽,你现在对我越好……我就越心疼当初那个卑微的你,我都做了些什么啊,你要是能打我一顿,或者骂我一顿,也能让我心里好受点,甚至我到现在还怀疑这是一场梦境……”
赵梦然说着,已经控制不住泪流满面了,萧泽越疼爱她,她就越窝心。
纪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两人,又赶紧转过头看向前方,眉梢一挑,小声道:“什么情况?”
“哎呀,怎么又哭了。”
萧泽无奈地伸手去擦拭赵梦然脸上那不断滑落的泪珠,叹声道:“好老婆,别去纠结以前了好吗,以前的问题完全是出在我身上,得不到你的垂青,我不冤,换上之前那个我,别说你了,就连一个普通女人都看不上我。”
“没有人要一直回首过去的,要展望未来,你和我之前甭管经历过多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说明我们之间还是有缘分的,对么。”
“别哭了,我的好老婆,我给你讲个故事,我之前在金玉兰星爬青竹山的时候,在半山腰上偶然遇到了个摆挂摊算命的秃驴……啊不是,是大师,那位大师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未来的老婆只要哭一次,我就会少十年的寿命。”
“但这个是可以弥补的,大师说只要我老婆赵梦然笑一次,我的寿命就会增加一小时,所以你算算,你得笑多少次才能抵得过你刚刚哭这一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