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守卫的脑袋被朱雀踩在了脚下,剩下的几名守卫也被暗卫控制了起来。
慕炎坐在马车里眸色如冰,这就是南晋留下来的问题,大老虎一个个快收拾完了,这些小鬼还敢跳出来,估计真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他们了!
战澜腹诽:若不是他们路过,或许这件事情永远不会传到皇城。
看来有的时候还是要多一些微服私访,才能看到真实的大誉。
带头的守卫被朱雀踩在地上,他还在不停地叫嚣,“这里是大誉的边境,你们想要硬闯,就不怕死吗?张二强,快!”
他朝着一个方向说完这句话,一个猴精猴精的守卫趴在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飞快射出了手中的响箭。
嗖的一声,响箭在半空中炸响,在夜晚尤其的响亮。
县令王坤本来都想要睡下了,他看到了响箭之后,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骂骂咧咧从小妾的身边起床,“他娘的,这群蠢货不知道几位大人在城里还没走吗?简直就是给本官找麻烦!”
“是啊,老爷,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
小妾一边抱怨一边起身,给王县令更衣。
......
另一边,靳天景看到城门口打了起来,他知道今日是进不了城了。
药童准备上车,他沉声说道:“走吧,别蹚浑水。”
他今日有约,看来暂时见不上了。
只能等白天换了另一波守卫再想办法。
“是,师傅。”药童正想要上车,忽地他看到身后的马车下来了一名女子。
女子站在月色下,“靳神医,请留步。”
靳天景抬眸看向那名女子,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但是他忽地想起来,这个女子他在离开禹州城的时候好像见到过。
“姑娘认得在下?”靳天景的声音温和,下了马车。
战澜弯唇,“方才这些守卫刻意刁难,出言不逊,现在没有了阻碍,请神医进城吧!”
靳天景看向战澜,“多谢姑娘美意,姑娘是让在下用这种硬闯的方式进城?恐怕明日在下就会被人当做细作抓起来,人头落地。”
慕炎下了马车。
方才他在马车里听的真切,这几个守卫确实丢了大誉的脸面。
而且和谈刚刚结束,两国的关系刚刚缓解,这几个守卫就肆意为难东魏人,还拿和谈成功的事情挑衅他人。
有这样的人在,大誉和东魏这三年定然还会发生冲突!
这一次若是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大誉的声名也会受损。
这让他很愤怒。
慕炎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金色的令牌,“但走无妨,在大誉没有人敢阻拦你。”
暗卫恭敬地将慕炎手中的金色令牌递给靳天景。
靳天景看到令牌后,眸色一怔,借着马车边上挂着的灯笼仔细看,这块金色令牌上面雕刻着一只麒麟,麒麟的下方有一个令字。
难道说这块沉甸甸的令牌真的能在大誉畅通无阻?
战澜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浅浅一笑说道:“靳神医尽管试试看。”
“不知道公子和姑娘,为何要帮在下?无功不受禄,这个我不能收。”靳天景说完话,就要将令牌还回去。
战澜坦然说道:“你深夜来城里,定然是有急事,若是你办成了事情,明日若是得空,请到驿馆帮我哥哥看病。”
靳天景明白了,原来对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想要让他看病。
“在下若是能进城,定然感谢两位,不过在下也不是什么病都能看的,若是不能为你兄长看病,也请姑娘莫怪。”
“这是自然。”战澜抬手,示意靳天景试试手中的金牌,看能不能进城。
靳天景半信半疑看向束手就擒的几个守卫,他的手中握着金牌,声音还是清清冷冷,“凭这个令牌可以进城吧!”
带头的守卫的脸颊贴着冰凉刺骨的地面,他抬起眼睛瞟了一眼,不耐烦说道:“你就不要在这里纠缠了,没看到有人造反吗?连守卫都敢打!”
“哎呦!”守卫的话音一落,就被朱雀松开了脚,他的头发被朱雀拎了起来,朱雀冷声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暗卫们拿着火把照亮了靳天景手中的金牌。
带头的守卫一下子看到了金牌上面的“令”字,令牌的上面是一个活灵活现的麒麟。
麒麟令牌!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
这帮人到底是谁,怎么可能有通行大誉的令牌麒麟令牌。
要知道这块令牌在大誉也只有十几块,是王公贵族或者有战功的将军才有的令牌。
守卫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能拿着这块令牌的人是他这样的小人物得罪不起的。
难道说他们是这次陛下派来的使节?
他只觉得脑子发懵,浑身哆嗦,结结巴巴谄媚说道:“这位爷,凭令牌自然是可以进城的,有请,有请!”
靳天景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慕炎和战澜,他们两人的气质极佳,绝非一般人。
这块令牌让守卫完全变了脸,看来确实有一定背景。
他朝着战澜和慕炎颔首,“今日接到老友的信,去给老友看病,多谢公子和姑娘了。”
靳天景说完话之后,他的马车进入了水玉城之中。
朱雀松开了看守的头发,冷声说道:“让你们的县令明日滚过来。”
看守茫然,他们的县令滚过来,去哪儿?见谁啊?
这帮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在守卫战战兢兢的注视下,朱雀带领着暗卫跟着战澜和慕炎的马车也进了城。
银面狐狸一边上马车,一边在心里思忖着那块金牌是什么好东西,这么管用,他也想搞一块。
战澜坐在马车上,托着下巴看向慕炎,“你就不怕他带着麒麟令牌到处跑,万一不还给你了,万一是个细作呢?”
慕炎勾唇,“若是那样最好。”
战澜明白慕炎话中的意思,若是靳天景有别的心思,只要他在大誉,算是进入慕炎的掌控范围了。
“慕炎,他是东魏的人,我突然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给你好好看病。”
“澜儿,顺其自然吧,反正寒症也死不了人。”
战澜捂住了慕炎的唇,“别乱说。”
慕炎展颜一笑,“夫人所言极是。”
......
一盏茶后,王县令坐着马车带着衙役来到了城门口。
他挺着大肚子下了马车之后,神情愤怒地望着空空荡荡的城门口,大喝一声,“人呢!都给本县令滚过来!”
他瞌睡的眼皮子都上下打架了,这帮人不会是不小心放了响箭吧!
守军在郊外,离这里有三里地,有他们守着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就算是零星的细作混进来,抓到了人不会给他送到府衙吗?
这些混账东西竟然用了响箭传信,看来此事不简单啊!
他看向几个踉踉跄跄从城楼上下来的守卫,这些人鼻青脸肿的,看来是被人打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