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和李诺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对方是一名苏联人。
苏联人这么骄横?李诺一好奇地看了老陈一眼。
老陈看懂了李诺一复杂的目光,他小声对着李诺一说道:
“大多数人都很和气的,只不过眼前这样的也不少。”
他说话的间隙,对面两人又向前走了几步,那个穿中山装的毫不客气地问道: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这是苏联专家,请你们配合下。”
看他颐指气使的样子,李诺一差点笑了出来,他忍住没有说话,想听听老陈会怎么说。
他们两人都穿着便装,估计对方把他们当做哪个工厂的工人了。
“我们没接到需要配合的命令,如果实在需要的话,请你们拿相应的命令来,没见到命令前,也请你们不要靠近车辆。”
老陈神色不变,不紧不慢地回答了一句。
明显是翻译的人员,听完后马上一顿卷舌音,将老陈的话翻译成了俄语。
那个苏联人听完后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叽里咕噜一通后,中山装昂着头对老陈说:
“米哈伊尔先生说,他不需要经过谁的同意,在这里他有特权,想看就看!”
话音一落,老陈神色依然如故,但是李诺一的脸色马上便沉了下来。
苏联人不知好歹也就罢了,怎么这个翻译也如此的不明事理。
对于苏联人,李诺一并没什么太好的印象,原因就是,眼前的这场战争,实际上就是苏联人操纵和怂恿的。
自从国家据理力争,收回了被苏联人控制的旅顺港和东北铁路后,苏联便失去了通往太平洋唯一的永久不冻港。
为了能获得战略出海口,苏联人不顾二战后已确定的协议,暗中怂恿支持北方朝鲜发动战争,收复全境。
他们本以为,在装备了苏军坦克的突然的打击下,战争会很顺利,战争结束后,他们自然能在半岛上拿到合适的港口。
只是出乎他们预料的是,起初确实很顺利,坦克横扫千军,就在差一点就全部拿下的时候,美国毫不犹豫地介入了战争。
而这个时候,由于对三次大战的恐惧,他们反而退缩了。
战火蔓延,后来已经严重威胁到华夏的安全,也因此将华夏拖进了这场战争。
虽然一场战争打出了几十年的和平,直到李诺一所在的那个时代,还在享受这场战争所带来的红利,但是,国家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无可估量的。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和苏联人脱不了干系,或许很多参与战争,浴血奋战的战士,并不清楚这里面的缘由,可是李诺一却非常清楚。
身边的老陈必然也很清楚,所以苏联人的腰杆,在他面前,未必能挺的起来。
虽说美国势力逐渐向东方扩张是大势,即便不是因为苏联人的小心思,东西方也终有一天会冲突。
但是被动和主动,所付出的代价却是截然不同的,这一次,自已的国家完全是非常被动的,在百废待兴之时仓促迎战,怎么说都不合兵法。
“你告诉他,不管是谁赋予他的特权,但是,在我这里,他没有特权,你们必须马上让开。”
果然,老陈剑眉一竖,语气突然变得生硬起来,不怒自威。
中山装在一股气势的威压下,身体微不察觉的抖了下,他强自镇定后,将老陈的话翻译了过去。
苏联人一听,显然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脸色瞬间便涨红了,他举起拳头,挥舞着,冲着老陈嚷嚷了一通。
“他,米哈伊尔先生说,他就是要看,看谁敢拦住他。”
翻译在老陈利剑般的目光注视下,语气开始有些结巴。
听他这样说,李诺一缓缓提起了手中的枪,枪口指向了对方,手指则按在了保险上。
他的手枪已经处于了C1状态,只要打开保险就能射击。
一支没有见过的手枪指向了自已,那个苏联人也有些慌了,连忙后退了两步。
翻译也跟着他后退,他们站定后叽里咕噜地交流了几句,翻译硬着头皮说道:
“你们的行为后果将十分严重,米哈伊尔先生希望你们能明白,你们在做什么,将会给你们的政府带来怎样的灾难!”
老陈瞥了眼李诺一手中的枪,然后上前半步说:
“我刚才说了,请你们让开,你告诉他,这是在我们的土地上,还轮不到他说了算。”
说完这句话,老陈扭头对李诺一说:
“枪先放下吧,没必要。”
李诺一还是有些不情愿的,他年轻气盛,最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装大尾巴狼。
眼神扫过,他看到十几米外的的一棵矮树上,刚飞过来一只乌鸦,于是甩手就打出了一枪。
枪声响起,那只乌鸦应声而落,被击碎的羽毛,在空中飘荡。
枪声让对面的两人都是一哆嗦,又后退了两步,吉普车上的驾驶员则跳下车,快速冲了过来,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这个驾驶员应该也担负着一般性的警卫工作,所以随身带着枪。
“走火了,误会!”
看自已的战士举着枪,李诺一连忙将手枪的枪口朝下,嘴里对着战士做出了解释。
翻译迅速将李诺一的话讲给了苏联人听,苏联人看着还在空中飘荡的细小羽毛,额头的汗水刷的下冒了出来。
谁家走火打得这么准的?
“我要和你们的政府抗议,你们等着,对你们的惩罚很快就会降临,没有人能帮的了你们!到时候我要让你们亲自开着车来求我看!”
撂下一句狠话,不等翻译陈述完,苏联人转身就先向吉普车跑去。
翻译仓促地说完,也转身就跑,李诺一对那个还举着枪的战士说:
“没事了,你举着怪累的,去给他们开车吧。”
小战士有些莫名其妙,他咬了下嘴唇,端着枪小心后退了几步,一直后退到吉普车旁,才跳上汽车,一脚油门后加速离去。
“你还是有些压不住性子啊。”
老陈将一直拿在手中的手枪装起来,对着李诺一笑言了一句。
“婶婶可以忍,叔叔不能忍。”
“啥?你在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