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宴会自然也无法圆满收尾了。
那位深红级别的女将军似乎很愤怒,但在下属的劝说下,最后也只能恶狠狠地扫了一眼卡拉多。
卡拉多仅仅是有些不悦,但最后还是快步离开了这里。
军方的势力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加强势,卡拉多好歹也是黄金黎明的头头儿……肖恩正在思考的时候,白忧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露出歉意:“太遗憾了,堂弟,本来是为你办的宴会,却遇到了这种事情。”
肖恩打了个酒嗝,笑呵呵道:“没事,没事,也算得上一次颇有意思的经历了。”
“不愧是世子,气度果然是一等一,”白忧先给肖恩戴了个高帽,随即又说道,“我替我那不成器的四弟给你道个歉,你说说,那小子,连一声不好意思都不说都走了。”
肖恩摆摆手:“三哥可别这么说,那……好歹也是我的四哥嘛,再说了,最后还是我冲撞了他不是?”
“话不能这么说,哪怕在皇室里,也该亲兄弟明算账,这是他无礼在先——唉……”白忧叹了口气,“白思自从去了黄金黎明,我常常要一两年才能见他一次,就连这性情也变得越来越怪。”
他感慨几句,随后又摆出哥哥的责任感来:“这件事还是他有错现在,但毕竟是我的亲弟弟……肖恩,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肖恩微微眯眼,最后还是笑着应了下来。
白忧去和其他宾客交谈了,肖恩和白叶交换了一個眼神,后者示意肖恩跟着她去。
走到一个偏僻处,淡淡的月光散发出来包裹周边,两人的对话就不会被人听到。
白叶刚准备开口,就看到肖恩正盯着自己的小腿。
她今天穿了一条偏简约的长裙,开叉正好从膝盖开始。
异能的月光轻轻洒落在她的小腿上,那肌肤如同细腻的瓷器,泛着淡淡的光泽。小腿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清晰,那优雅的线条如同山涧中的溪流,婉转而又流畅。
接着,白叶就听到肖恩有些遗憾地感叹了一句:“这居然没有黑丝,太遗憾了。”
白叶的太阳穴狠狠抽搐了一下,声音也不由得僵硬了起来。
“记住你的身份,我现在是你的堂妹!”
她半是不满半是警告的说道。
何止是堂妹啊,在我那刚得来的便宜干爹那儿,已经是亲妹了……
不过,肖恩也知道不能过分,倒不是担心白叶承受不住,他有自信,在自己的“谆谆教导”之下,白叶已经具备了强大的免疫力,羞耻心什么的也越来越低了。
主要是怕被白有命知道……
他看了眼白叶,悠悠道:“白忧倒是有点意思啊,我和白思才多少冲突,最后还是对方吃亏了,放白忧嘴里,倒像是什么大事了,别说我一个世子了,就是和我干爹也没那么夸张吧?”
干爹啊……白叶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她皱起眉头:“三哥一贯如此,不少人都说他城府颇深、善于变脸,但有时候又会像是四哥那样做出些奇怪的举动来。”
肖恩思忖着说道:“之前你没来的时候,他隐隐地透露出,他和白思的关系并不算好……刚才也是,看着是哥哥在为弟弟负责人,但实际上还是在暗地里形成比较,即白思不够成熟懂事。”
白叶思索着说道:“伱觉得他太刻意了?”
肖恩点点头:“放普通人眼里不算刻意,但在皇室的背景下就刻意过头了。”
白叶回忆着各种信息,最后开口说道:“三哥四哥的势力不算大,但两人若是合在一起甚至要比大哥更强。之前,因为四哥极少现身,三哥又时常出入黄金黎明,很多人都觉得,四哥将会全力支持三哥争夺继承权……”
她眼睛微微一亮:“这么说来,虽然是双胞胎兄弟,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三哥觉得自己承受了过多的压力,如今刻意在你面前表现出来,这是在向皇叔传递信号……”
肖恩露出惊讶之色,白叶正经起来的时候,分析速度很快啊,而且对局势的判断相当准确。
以前我怎么都觉得这小娘们蠢蠢的呢。
白叶继续说道:“行为刻意,三哥自己也知道……他就是在传递一个信号,他并不是掌握了两个皇子的势力,而是孤身一人……这场继承权的争夺中,皇叔是分量最大的那一个,三哥就是想借你的嘴巴告诉皇叔呢。”
“还有……”白叶看了一眼肖恩,“之前的事情,三哥是吃了亏的,而他自然也会担心,你的出现是皇叔对他的打压,现在,这也算是变相的服软和卖惨了。”
肖恩眨了眨眼睛:“你们皇室中人的心可真脏,我就没想那么多,果然,我这种纯洁之人不适合跟你们打交道。”
白叶差点要毫无礼仪地把白眼翻上天了。
整个帝都,有一个算一个,心能比你脏的人恐怕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她打量了一眼对方,虽然看上去醉醺醺的,但肖恩天生就有一副顶级皮囊,虽然是混混出身,但华贵的礼服穿在他身上没有丝毫不适合,因为醉酒解开的几个扣子更是和他桀骜又惫懒的气质相得益彰。
倒的确像一个久居高位的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啊……想到这,白叶开口说道:
“你的出现是一个大变数,上午你大闹黄金黎明,皇叔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在没有明确的表态之前,所有人都会把你当成皇叔的代表……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恐怕有得忙了。”
肖恩不甚在意地打了个哈欠:“你说,我要不要挖一个地下室出来?”
“干什么?”白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肖恩理所当然道:“放礼物啊,今天你那三哥出手可大方了,啧,可以预见,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要承受一些我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礼物数量了。”
白叶嗤笑一声:“这里不是天堂城,收一次那叫见面礼,收几次就不是了。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只有利益的不断交换。假如你只进不出,将来会遭遇什么你心中应该有数。”
肖恩微微眯起眼睛,他往前走了几步,把白叶顶在了墙角。
后者脸色不变,甚至还略带挑衅地看向他:“现在,你觉得这还可能吗?堂兄。”
肖恩终于没忍住大笑了出声,他看着白叶笑道:“白叶,你知道吗?白有命问我,新任世子殿下应该帮谁,或多或少的,他都提到了你,这意思很明显,是想要世子殿下成为长公主的助力,让帝国第一任女皇登基。”
白叶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沉重了起来。
肖恩凑得跟近了一些,他笑容依旧,但声音中的嘲弄并未遮掩:“我说,你不够格。”
白叶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她更是难以置信地绷紧了身子。
肖恩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移到了她挺翘的臀儿上。
“你!”
话音未落,肖恩就用力地捏了一把。
可不知道为什么,白叶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重若千斤,想要动也动不了。
是因为他刚才说的女皇吗……是因为我对他妥协过太多次吗……
肖恩感受着手中温润的触感,笑着说道:“堂妹,要当女皇,你还不够……因为,你太怕了。”
白叶深呼吸了一口,看向肖恩:“为什么不能怕?怕死,理所当然。”
肖恩又凑近一点,直接将白叶整个人都压到了墙上,两只手更是上下游动。
“怕死,理所当然。”肖恩并未否认白叶的话,他只是笑着继续道,“可你在怕其他东西……你和你的那几个哥哥们都一样,白有命天纵奇才,你父皇更是能压住他让他只当一个亲王,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可惜,你们都没学到什么。”
他在白叶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气,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大逆不道:“在见识过我的手段后,我以为你知道我成了世子殿下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让我帮你杀了你那几个哥哥呢。”
白叶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
“你居然还在提醒我,不能收太多礼物,因为,以后还不了……”肖恩大笑一声,“以后,谁有资格问我要回礼物?败者死,胜者只会感激我的仁慈,因为我提前收下了他们的善意。”
“长公主就操心这些事情?要争夺继承权的人,还瞻前顾后?你不会以为,争夺失败后,你还能活下来吧?”肖恩的语气中带着笑意:“你那几个哥哥更是废物,看着勾心斗角好不热闹,最后做了什么?”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白叶一下子咬紧了牙关。
肖恩嗤笑道:“你那父皇都快不行了,不管其中内幕是什么,你和你的哥哥们就这么老老实实地争夺各方的支持?”
他凑近过去,声音像是蛊惑人心的恶魔:“栽赃呢?下毒呢?暗杀呢?”
白叶勉强稳住自己的声线,冷冷道:“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天堂城吗?你真的了解皇叔和父皇吗?”
“借口!”肖恩的一只手直接顺着长裙深入,“怎么,怕一个亲王?怕一个快死的皇帝?”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吗?!”白叶怒斥道。
肖恩不屑地笑了笑:“白有命最失败的一点就是,他还活着,让你们误以为皇室中有亲情可以依靠。”
白叶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她甚至都已经在意不了肖恩那胡乱作为的大手,脑子里不断回响着他说的话。
肖恩的声音里带着疯狂,但那疯狂却又令人心动。
“就算兄弟阋墙又怎么样?就算有人杀了自己的亲兄妹又怎么样?皇帝的位置还是要传下去的,坐在皇位上的男人离死不远了……”
他哈了一口气,脸凑过去轻轻咬了咬白叶柔嫩但惨白的嘴唇。
抬起头来,肖恩抽出自己的手,随意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管是你,还是其他皇子,你们总想着成为那个更好的选择。”
肖恩伸出双手缓缓举起,即便在角落里,他也像是在拥抱全世界。
“与其去竭尽全力做更好的那一个,为什么不去做唯一的那个呢?”
白叶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唯一的那一个……唯一的那一个……
她疯狂的思绪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陛下知晓了今天之事,特意派我前来询问,可有人受伤啊?”
来人是当今皇帝陛下的贴身侍从,也称宫相,即宫廷总管。
宫相很大程度上代表着皇帝本人的意志,哪怕是皇子公主抑或将军议长,都要客气相待。
白忧连忙说道:“多谢父皇挂念,科文斯叔叔,麻烦您回去通报一声,在场只有几人受了轻伤,其余人都没有大碍,这件事情是白忧管理不严,让不少人都受了惊吓,白忧会在父皇有空时前去请罪。”
宫相科文斯点点头,他扫视了一圈,随即开口问道:“我听说,长公主殿下和新任的世子殿下也在,怎么没看到他们人?”
“这……可能是去说些什么话了吧?”白忧说道。
这时,脚步声响起,肖恩走了出来。
“在这呢。”
毫无宫廷礼仪……他粗鄙的举动令科文斯微微皱眉,但还是躬身问候道:“见过世子殿下,陛下说,亲王殿下难得起了如此爱才之心,世子殿下一定有过人之处,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之杰。”
“替我谢谢陛下。”肖恩假模假样地行了一礼。
另一边,白叶连忙整理好衣服走了出来。
见到白叶,科文斯的态度明显热络了许多,一般来说,皇帝身边的宫相该属于中立方,科文斯光这几个表情就足够在场的人回去写一篇论文了。
“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去了?陛下担心你受到了惊吓呢。”
白叶暗自深呼吸着,脸上摆起无可挑剔的优雅笑容:“谢谢父皇的挂念,白叶没什么事,刚才……”
她看了眼肖恩,笑容更盛:“毕竟是和堂兄第一次相见,刚才去和堂兄说了点话。”
科文斯点头:“陛下说了,你们是该亲近一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叶心中长叹一口气。
何止是亲近啊……自己竟然忘记了反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