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教授听到林轩6000万的出价,他没有多少惊讶。
他思索了片刻,问道:“小友,这幅手卷你是如何得来的?”
林轩隐瞒了真相,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这幅手卷是我在正州高价收的,对方是在破四旧时期收藏的,现在急需用钱,就出售给我了。”
马教授一听,双眼仿佛陷入了沉思,开始回忆起那个时期。
“那个时候啊,我记忆犹新。齐白石的画作不过 25 块,李可染的 16 块,张大万的画才 5 块,徐悲鸿的也只需 8 块,当时好些名家的画作,都在 5 块以下。”
一旁的马雨桐好奇地问道:“爸,那你当年买字画了吗?”
“那时,我穷困潦倒,能填饱肚子就谢天谢地了。我不过是感兴趣而已,根本没钱买,更没想到如今的古玩会增幅那么大。不过 80 年代后,我开始搞收藏了,也算赶上了好时期。”
马教授和女儿闲聊着,心中感慨万分。
林轩笑着应和道:“是啊,时代发展得太快了。真是乱世藏金,盛世玩古董。未来的字画市场,还有着广阔的发展前景。”
马教授盯着长桌上的字画,若有所思地说着。
“董其昌的作品这些年确实备受追捧,但最高价也才拍出 7000 万一幅,一般市场价也就 3000 万左右。”
林轩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回应着。
马教授见状,继续说道:“这样吧。这幅董其昌的作品和那个辽代黄金小篆印版,两样我一起要了,我出 1 个亿。”
林轩看到马教授如此坚决,稍作思考后便应道:“成交!您大老远跑来,我怎能让您空手而归。一个亿就一个亿。”
“你这小子,不知道你赚了多少。”
随后马教授看了一眼印版,说道:“不过我有个要求,我先把书法的 4000 万转给你,另外的 6000 万,等我过两天回到北平前再转给你。这印版四五十斤重,我实在不方便随身携带,先放在你这里更稳妥些。”
林轩一听,也觉得有理,反正这东西他也不愁卖不出去,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了。
“好的,随便你,东西我给你留着。”
“那好,我正好借此机会在江城逛逛。”马教授笑着说着。
“那用我陪你吗?”林轩客气地道。
马教授一听,赶忙拒绝。
他本身就是来捡漏的,再把林轩放在身旁,一点都不自在。
“不用,你忙你的。我和女儿随便逛逛。”
说着,马教授让女儿将董其昌的书法手卷收好,爽快的付了4000万。
“那好,小友先忙,印版一定给我留着。要是博物馆的人找你,你直接推到我身上就好。”马教授临走前朝林轩说着。
“好的。”林轩巴不得这样。
马教授带着女儿,开心离开,并没有走远,在新北古玩市场闲逛了起来。
马教授离开后,轩缘阁又接待了不少客人,大多数都是古玩玩家。
他们进店,都是奔着黄金小篆印版而来。
林轩任由他们拍照欣赏,胖子在旁介绍和照看。
刚送走一波玩家,这时店里又进来一位熟人,上官博古。
上官博古刚进店,就看到了林轩。
“林小友,许久不见,你这生意做得越来越好了。”上官博古笑着,迈步朝着林轩走来。
林轩赶忙起身相迎。
“上官前辈,说笑了,里面请。”
二人坐到茶桌旁,闲聊了起来。
等喝完茶,上官博古朝林轩问道:“听闻小友前几日购得一套金印,今日特意来此一观。”
“刚才经过北平的马教授论证,这应该是辽代时期的小篆印版。”
林轩放下茶杯,将上官博古请到金印旁,打开让其查看。
上官博古一遍听林轩的介绍,一遍看着这稀奇的印版。
二人聊了半小时。
这时,上官博古注意到货架上的紫砂壶,问道:“小友,这紫砂壶看着不错。”
“嗯,这是邵大亨的紫砂壶。”
“邵大亨的!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上官博古小心翼翼的捧住紫砂壶,仔细的看着。
“壶是好壶,怎么没有款啊。”
“有款,我也是通过仪器发现的。这个款在壶嘴内壁里。”林轩说着将仪器打印的照片递给上官博古看。
“妙啊,这壶好啊,寓意不错,名家之手。”上官博古夸赞着。
“就是壶盖有一些裂。”林轩说着。
“这个问题不算大。我有一个客户很喜欢紫砂壶,之前一直让我帮他找把好壶。”上官博古说着。
“那上官前辈帮忙给推荐一下。”林轩说着。
“也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着上官博古拿起电话,打了起来。
电话那头一听是邵大亨的壶,直接一口答应。
上官博古挂了电话,笑着朝林轩道:“小友,对方等一下就好。他路程较远,可能需要一小时。”
“多谢上官前辈的帮忙。”林轩说着,心想着回头要是成交,便给对方一成介绍费。
“哈哈,不算什么,都是朋友。一点小忙而已。”
上官博古说笑着。
二人在店里闲聊着。
一上午,进来的人络绎不绝。
临近中午,一位意想不到的熟人进了林轩的店。
周柏文进入轩缘阁,一眼就认出了上官博古身旁的林轩。
周柏文和林轩四目相对,二人都愣住了。
“哈哈,小友,这位是……”
“博古,不用介绍了,我和林小友认识。”
周柏文率先回过神来,打断了上官博古的话语。
“周老板,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见面了。”林轩尴尬无比,没想到上官博古介绍的买家竟然是原来的卖家。
周柏文苦笑一声,心里有些猜想,但还是朝着上官博古问道:“博古,你说的紫砂壶,不会是鱼化龙壶吧?”
“是啊,原来你知道啊。”上官博古点了点头。
林轩根本没来得及阻止。
周柏文一听,叹了一口气,他还是被林轩给捡漏了。
“那个紫砂壶是我买给林小友的。”
上官博古一听此言,这才明白刚才二人为何会愣住。
“这也太巧了吧。”上官博古哭笑不得。
“对了,老周,你当初多少钱卖给的林轩?”上官博古对此很是好奇。
周柏文脸一黑,没好气道:“1000万。”
“那还好,一千万也不算亏,当初没看到款,也算是良心价。林小友也算诚意十足。”上官博古安慰道。
林轩淡淡一笑,没有点破。
“当初周老板没有用仪器检测,并不知道这个壶是邵大亨的,所以才会低价卖给我。”
周柏文缓了一下,朝林轩问道:“小友,邵大亨的壶呢,给我再看看。”
周柏文还不死心,主要是邵大亨三个字,让他移不开步子。
他天天找好壶,没想到好壶就在他眼皮底下,却被他忽视了。
“好吧。”
林轩,说着,将那件紫砂壶从货架上取下,放到了桌上。
周柏文再熟悉不过。
这的确是他卖给林轩的紫砂壶。
“小友,这壶你怎么确定是邵大亨的。”周柏文很不希望林轩拿出铁证,那样他心里会好受点,存在侥幸心理,全当林轩为了宣传,夸大其词。
林轩没有说话,将检测打印的图片递给周柏文。
“周老板,你自己看吧。”
周柏文接过图片,仔细看了一眼。
“没想到会这样,这壶竟然有款。林小友,你这图片确定是真的吧?”周柏文露出怀疑目光。
“放心,确定。”林轩坚定无比。
周柏文不死心,拿着手电筒,对着壶嘴往里看,还真看到一丝蛛丝马迹。
这才承认自己走宝了。
“造孽啊!你这坏小子简直坏透了!”
周柏文气得胸闷难耐,仿佛胸口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