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惩治徐西宁,祠堂里的蒲团专门被撤走。
膝盖才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
祠堂大门就被打开。
外面那婆子趾高气昂,“出来吧,老夫人大恩大德,放你了。”
看了一眼已经燃起来的麻绳,徐西宁没敢再拖延,带着春喜起身就往出走。
只是才出祠堂大门。
不及那婆子往祠堂里看一眼。
啪!
徐西宁手起掌落,一巴掌扇了那婆子脸上。
打的那婆子一个趔趄,直接从台阶上踉跄几步摔下去。
震怒错愕,捂着脸跳脚就骂,“三小姐你凭什么打人!老奴虽是奴才,也是云阳侯府的老人,我在云阳侯府做事的时候,莫说你,你娘都还没来呢,你竟然敢打我!”
徐西宁怕她前脚一走,这婆子后脚进了祠堂,她布下的局就被发现了。
垂眼冷笑看着她。
“我就打你了,至于为什么打你?我是主你是仆,你对我不尊,私自撤走祠堂的蒲团,就该打。”
那婆子才不怕徐西宁呢。
只是意外。
这三小姐,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哪次来跪祠堂,不是把蒲团撤走,让她跪在地板上的。
平时连哭都不敢哭,今儿倒是敢打她?
真真是没天理了!
那婆子一撸袖子,“老奴倒要找老夫人评评理。”
徐西宁冷笑,“谁不去,谁断子绝孙。”
估摸着里面的火应该已经烧起来了,徐西宁抬脚就往出走。
气的那婆子,呼哧呼哧大步流星,一副要比徐西宁先到一步的样子,一阵风冲了出去。
老夫人院子里。
徐西宁过去的时候,那婆子已经到了。
不知告没告状,只见她灰头灰脸的站在人群里。
徐西宁一眼看过来的时候,那婆子气的咬牙,却没敢吭声。
徐西宁收了目光看向院子当中。
特训犬的爪子还摁着傅筠的脸,傅筠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
徐西宁一脸震惊,“傅世子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这都要被封王了,天大的本事,怎么还被狗压住了?”
奇耻大辱。
傅筠怒火蹭蹭的烧着天灵盖,只能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还要和特训犬计较不成?特训犬在我朝,可是入了军中编号的,等于半个将士,我向来爱惜将士。”
去你娘的!
徐西宁心里骂了一句。
却没再看傅筠,抬脚就往老夫人屋里走。
管家连忙拦住徐西宁,“三小姐,那个,特训犬是三小姐借来的,如今,三小姐还是还回去吧,老夫人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徐西宁回头看了一眼满院子的人。
转了转手腕。
“还回去可以,只是,我大姐姐徐西媛当着我的面,和傅世子搂搂抱抱失了清白……”
谁都没料到。
徐西宁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
徐西媛脸一白,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下就——
“晕”过去了。
傅筠气的快炸了,偏偏被狗压着,不敢动弹,唯恐这畜生给自己脸上抓一爪子,他岂不是毁容。
“徐西宁!”傅筠怒斥。
屋里。
老夫人让气的一口血终究是吐了出来。
“这孽畜,她要干什么!”
外面。
院子里。
徐西宁把自己要干什么,说的清清楚楚。
“我云阳侯府是讲规矩的地方,失了清白的姑娘是会连累府里其他姑娘的,之前我和傅世子说,我要退婚,傅世子让我拿出十万两的赔偿金,现在,我不退婚了,我大度,提前替傅世子纳了大姐姐为妾。”
徐西宁朝管家笑。
“等祖母醒了,劳烦您回禀一声,让祖母择个日子就把大姐姐送过去吧。”
管家要急死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受尽委屈的三小姐,会当众说这话啊。
院子里,虽然大家碍着老夫人的威严,无人敢交头接耳。
可那充满八卦的眼神能骗得了谁。
这群人,谁脑子里没装了八百个场景。
管家唯恐闹出乱子,也不顾之前说的老夫人在休息的话了,转头就朝屋里回禀,“老夫人。”
三个字叫出去。
反正怎么处理,您看着办吧。
我是处理不了。
老夫人吐了血,气的头疼欲裂。
“混账!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夫人一声怒斥从屋里传来。
想要让人把徐西宁弄下去,可那条狗还压着傅筠呢。
徐西宁掐着时间,脸上带了委屈,“大姐姐跟前的丫鬟给我下砒霜,祖母却让我去祠堂跪着反省,大姐姐和我的未婚夫当着祖母的面搂搂抱抱,祖母却骂我混账,祖母如此偏心,就不怕列祖列宗都看不下去吗!”
“你!”
老夫人不且开口。
外面忽然冲进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婆子。
“老夫人,不好了,祠堂走水了,好大的火!”
春喜蹦起来就喊:“列祖列宗看不下去啦,自己个把祠堂给点了!”
这下,老夫人再大的威严,也没压住院子里的议论声。
那议论声,几乎是像爆炸一样,轰的就响起。
什么搂搂抱抱。
什么偏心。
什么天上看着呢。
层层叠叠的议论声全都钻进装晕的徐西媛耳朵眼里。
遭不住这议论。
嗷的,真的晕过去了。
老夫人在屋里,让这消息惊得脸色一白,惊恐看向自己的贴身嬷嬷,“祠堂走水了?好好的,祠堂怎么就走水了?”
贴身嬷嬷忙道:“老夫人,眼下熄火要紧,拦住下人的嘴也要紧,不然大小姐和傅世子的事,怕是一会儿就传遍京都了。”
老夫人连忙吩咐,“快,吩咐下去,谁敢说出去一个字……”
话没说完,再次被打断。
外面进来一个丫鬟,回禀目前进度,“老夫人,三小姐将那特训犬牵走了。”
老夫人……
白眼一翻。
咕咚。
撅过去了。
云阳侯府,人仰马翻。
徐西宁带着春喜,兴高采烈直奔京兆尹府衙。
春喜牵着特训犬,激动地一连放了三个屁。
“小姐,大快人心!奴婢现在快乐的能一口气吃下三斤牛肉!”
春喜太讨人喜,徐西宁忍不住捏她的脸,“现在,我去还狗,你去街头巷尾散播个小道消息,就说云阳侯府祠堂被烧,是有人洒了磷粉,别让人察觉你,办完了,咱们在云霄阁见,请你吃好吃。”
春喜笑嘻嘻两根手指并拢,从眉梢往前一划,“保证完成任务,奴婢可擅长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