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媛站在宋氏身侧哭的伤心欲绝。
“我也没想到就怀孕了啊,等后来发现的时候,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就不能说?你起码告诉家里大人,我们好有个准备!”云阳侯气的拍桌子。
不像现在。
皇上都比他知道的早。
一想到明儿要上早朝,云阳侯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脸面见皇上。
气急了,脑子都是乱的。
顿了一下,又道:“你就不该和傅筠发生这种事!你是女孩子,是我们云阳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千金万贵的,怎么能……”
尚未成亲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这不是上赶着往低贱里走么!
气的发狠,云阳侯怒道:“你跟前人怎么伺候的!来人,把大小姐跟前伺候的婢女给我拉出去,杖毙!”
宋氏颤了颤嘴皮,“今儿上午就杖毙了。”
云阳侯气都快上不来了。
是了。
上午因为查出来砒霜毒杀徐西宁的事,府里一口气杖毙了三个。
徐西媛怀孕他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现在连杖毙个下人,他都赶不上个热乎的?
看着徐西媛,云阳侯气不打一处来,但宋氏说的没错,现在也不是发怒的时候。
徐西媛有孕三个月,再不解决这件事,她这肚子就瞒不住了。
虽说到时候可以把她送到乡下庄子上去先养胎把孩子生下,可万一镇宁侯府到时候不认呢?
一个脑袋八百个大,云阳侯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徐西媛摇头,“就立冬知道。”
立冬便是今儿被杖毙的那个。
说着,徐西媛泪眼婆娑看向云阳侯,“父亲,我一定要嫁给傅世子。”
宋氏过了最初的震怒,虽然心下也气徐西媛糊涂,可到底是自己亲闺女,拉了徐西媛的手,让她在椅子上坐了,宋氏朝云阳侯道:“您就别骂了,先想想办法吧。”
若是平常,这办法也好想。
只让徐西宁把婚退了,然后云阳侯府说一句徐西宁不懂事,云阳侯府做不出背信弃义之事,让徐西媛代替徐西宁嫁过去,也算是完成婚约也就罢了。
可偏偏徐西宁今儿惊天动地闹了一场。
坊间有关傅筠和徐西媛不清不楚的传言早就沸沸扬扬。
陛下更是清清楚楚知道徐西媛怀了傅筠的孩子。
这种敷衍的话,也就不好再说。
铁青着一张脸,云阳侯道:“不如,就娥皇女英,一起嫁过去,傅筠和西媛情投意合,西宁嫁过去又带着嫁妆,横竖镇宁侯府不吃亏,想来不会拒绝。”
“可西宁闹了一天,不就是要退婚?她能愿意?”宋氏心头不平。
凭什么徐西宁闹了一天,不光得了皇上的奖赏,穿了紫裙子还不被惩治,偏偏西媛这么倒霉,这种事就让闹出来了。
一想到徐西宁竟然卑鄙的在御前揭发西媛,宋氏就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那小贱人。
云阳侯阴沉着脸,“由不得她不同意。”
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徐西媛一眼,道:“若是不同意,便杖毙她跟前那丫鬟,把她关到柴房去,一直到成亲那天放出来,直接塞进花轿便是。”
云阳侯道:“先把西宁叫过来,把话说清楚,婚期在即,最好的和和平平的解决了,若是影响了傅筠封王,只怕镇宁侯要记恨我们不说,陛下那里也会不满。”
云阳侯下令去叫徐西宁。
徐西宁从宫里出来之后,没有立刻回云阳侯府,而是转道去了一趟前街。
前街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前朝是某位亲王的王府,后来那位亲王涉嫌谋逆,被褫夺王位,这宅子空了几年之后,到了本朝,成了工部的办公衙门。
徐西宁过去的时候,还有几位大人正在案前忙碌。
她也没多停留,只是朝几位大人递个话,说父亲徐让多有不足,求几位大人多多海涵。
漂亮话说完,又说,为了答谢陛下一片圣恩,明儿一早徐让来报道的时候,徐西宁捐五万两银子给工部做经费。
“小姐也太大方了,三爷平时对小姐又不好,小姐何必给他花钱,这钱纵然花了,三爷也不念小姐的好。”回了府,春喜一面给徐西宁更衣一面絮絮叨叨。
也不怪春喜不平。
实在是在徐西宁身上,徐让从未花过半分心思不说,还时常跟着大房和老夫人一起数落徐西宁。
春喜心寒。
徐西宁换好衣服,朝春喜笑,“五万两不是小数,我今儿发了话,明儿我的感念之心就会传到陛下耳中,再说,不花我们自己的钱,你心疼什么。”
春喜瞬间小眼神亮了,“不还咱们的钱?那花谁的?”
徐西宁笑着捏捏春喜小脸蛋,“一会儿带你去抢钱。”
春喜蹭的点头,“好的!”
话音才落,外面就传来丫鬟回禀的声音。
“三小姐,老夫人叫您过去。”
春喜听着声音,眼底带着征询的亢奋,小眼神看着徐西宁,摩拳擦掌:抢钱?
徐西宁让她这小表情惹得忍俊不禁,呼撸她脑袋,“抢!”
春喜一蹦三尺高。
一边跟着徐西宁往出走,一边碎碎念:“今儿要能抢上,奴婢必定回来要上三炷香。”
徐西宁哭笑不得。
感觉得给她家春喜批发点香了。
不然按照这个上香速度,可能不太够她上。
带着宋氏给的那套紫色衣裙,徐西宁领着小春喜直奔老夫人那边。
一进屋,便遭来宋氏劈头盖脸一巴掌。
“贱人!云阳侯府养你这么大,把你养成一条白眼狼了是吧!竟然学会了这般卑鄙的手段来害家里人!你还算个人吗!”
徐西宁一进来,宋氏冲过去便打、
春喜眼皮一跳,下意识要拽开徐西宁,就见徐西宁抬手,轻而易举抓住了宋氏的手腕,然后将她往后一推。
宋氏朝后踉跄之际,徐西宁拿着那件紫色的衣裙上前,直接将那衣裙放在了云阳侯面前。
“你敢推我?”宋氏堪堪站稳,火冒三丈朝徐西宁怒斥。
徐西宁看都没看宋氏一眼,朝着老夫人屈膝一福行了个礼,转头朝云阳侯道:“今儿我进宫面圣,大伯母特意给我准备了一条紫色的衣裙,幸好我半路换下了,若是我穿着这条紫色的衣裙,在御前告诉陛下大姐姐未婚先孕,大伯在朝为官,能猜到陛下会不会盛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