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网址:</b>济南府尹顿时脸上笑意僵了一下,挂着多多少少带出来的不悦,“你儿子失散多年,纵然本官神似,你难道不该是睹人思亲,悲伤难过吗?怎么还笑的忍不住?”
马夫大大方方道:“哦,回大人的话,奴才还是个光棍儿,没儿子呢。”
济南府尹差点舌头打结噎死自己。
啥?
“奴才自己幻想的,想象我要是有个儿子,也该这般大小了,若是本领大,也能做到府尹了,这大好事,奴才实在忍不住,大人担待。”
你怎么那么会幻想呢!
济南府尹简直不能担待一点。
偏偏旁边,傅·徐西宁·珩还要说:“哎,他们这些未成婚的,也真是可怜,不像我,有我夫君疼爱,我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而他还得靠想象。
“大人,他好可怜啊。”
济南府尹:……
可怜你奶奶的腿儿!
傅珩不做人,还要追着问,“大人可是成婚了?有孩子吗?若是有,可快与我说说如何养育孩子,我都迫不及待要和我夫君一起养孩子了,你们夫妻和睦吗?你也同我夫君爱我一样爱你夫人吗?”
徐西宁:……
春喜:……
元宝:……
济南府尹要炸了。
你是来赈灾的。
娘的!
你不是来养孩子的!不是来和我炫耀你夫君爱你的
深吸一口气,缓一缓……
缓个屁!
啊啊啊啊!
你是不是有病?
为什么这个谈话会走到这一步!
压着表情尽量不狰狞,济南府尹笑道:“特使大人真令人羡慕啊,和镇宁侯琴瑟和鸣。”
天地良心。
他真的只是随口敷衍一句,然后准备切入主题了。
但是这位徐西宁,就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
“真的吗?你也觉得我和我的夫君十分的般配是吗?我就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和我的夫君,一刻不能分离。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他,他也才二十出头,就既有军功,还被封侯,关键是还长得好,啊,我可太喜欢我的夫君了……”
巴啦啦。
巴啦啦。
傅某人嘴巴一张一合,夹着嗓子装女子,光是这恩爱和睦,如胶似漆,就足足说了快要半个时辰。
济南府尹一张脸,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绿,越来越绿,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气沉丹田一声吼,“可以了!”
傅珩一愣,眼底带着些不解,看向济南府尹。
济南府尹挤出微笑,“特使大人,咱们还是吃点东西喝点酒水就商议一下赈灾事宜……”
话未说完。
刚刚领命离开的那位衙役,又折返回来。
“大人,徐家景悦客栈的掌柜的不见了。”那衙役神色凝重,抱拳回禀,“卑职过去的时候,客栈的伙计说,今儿一早就不见掌柜的,到现在一直没见。”
济南府尹让傅珩巴拉巴拉聒噪的脑仁儿都疼,此刻烦躁道:“人不见了,找没?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呢?”
旁边徐二爷蓦的想起,今儿一早客栈的伙计因为昨晚的客人要退房而一时拿不定主意,又找不到掌柜的,还专门来找他……
这是到现在都没找到?
傅珩瞧着徐二爷,眼见徐二爷要开口,傅珩一脸疑惑的问:“这位掌柜的是舅舅手下唯一能干的人吗?他若是一时半刻找不到,难道我婢女的卖身契就得等着吗?”
徐二爷立刻笑道:“哪能呢,舅舅手底下能干人一堆呢,只不过他算是翘楚,既是给你办事,舅舅自然想要找个最好的。”
傅珩扭着帕子,“现在怎么办?难道要等?”
徐二爷看了傅珩一眼,没接这话,只朝那衙役问,“客栈的伙计怎么说?”
衙役道:“只说昨儿夜里还有人见掌柜的起夜呢,今儿一早不见的,谁都没瞧见,有个伙计说,听见动静说是掌柜的来找二爷您了。”
徐二爷有些不安。
景悦客栈的掌柜的算是他手下的心腹。
知道他不少事情。
若是这人出事……可,问题的关键是,谁能让他出事呢?
整个济南府都是他们的人。
徐二爷狐疑的看向“徐西宁”,难道是他大外甥女?
亦或者,是先前那帮悍匪余孽还有没抓完的?
还是说昨天入住的客人有问题?
对上徐二爷的目光,傅珩撇了一下嘴,“舅舅,先给我把卖身契讨了吧,这人不见了你再慢慢找,两厢不耽误的。”
说着,傅珩忽然转头去看徐西宁。
徐西宁先是一愣。
继而十分心领神会的上前,抬手往傅珩胸口一放,跟着他做戏,“夫人莫要难过,二爷一定帮夫人将卖身契……”
不等徐西宁说完。
就在徐西宁手摁在傅珩胸口那一瞬。
哇!
一口鲜红的血就从傅珩嘴角涌了出来。
好家伙!
直接如晴天惊雷一样震惊的对面济南府尹和徐二爷目瞪口呆看向傅·徐西宁·珩。
春喜一下从旁边蹦上前,急的冒火,“夫人,夫人您怎么样?这眼瞧着病都要好了,怎么又吐血了……”
说完。
春喜转头,满目杀气看向徐二爷。
两步就往徐二爷跟前冲,一撸袖子,眼瞧着就要去提徐二爷的衣服领子。
“你算什么舅舅!不过就是手下一个掌柜的暂时不见了,竟然这般伤外甥女的心,这些年,我家小姐在京都过得畜生不如,死去过来不见你们徐家来一个人管!
“好容易老爷将我们几个送给小姐来帮衬小姐,你们倒好,直接把我们卖身契送给那老毒妇!
“害的送夏她们一个个丧命!
“我们小姐几次三番差点被害死,你们在哪呢?
“现在眼见我家小姐成了女官做了特使,你腆着脸来认亲了?
“我呸!”
徐二爷万万没想到,徐西宁跟前的婢女能这么彪。
眼见她伸手过来,赶紧躲开。
劈头盖脸遭一顿骂,怒火丛生,立刻就要呵斥。
却被傅珩抢先一步。
傅珩擦着嘴角的血,伤心欲绝泫然欲泣,“春喜,算了,这么多年咱们都相依为命过来了,我权当是我舅舅们都死了的,现在见了舅舅,我以为我又有亲人了,原是我不配了,咱们走吧!”
说完。
傅珩朝着济南府尹屈膝一福。
“大人见谅,我太难过了,我要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