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尔真提笔,正要落字,转头又朝徐西宁道:“我写,你是不是也该写一份?若是你输了,你心甘情愿让傅珩娶我。”
傅珩刚要开口。
徐西宁笑,“好。”
傅珩:???
震惊看向徐西宁。
不是,你……
给你个机会你在重说一遍!
徐西宁没和傅珩对视,抬手拿了旁边一张宣纸,提笔落字,清清楚楚写了,若是输了,把傅珩输给沁尔真。
傅珩直接气笑了。
合着他是个物件吗!
春喜抱臂,站在旁边,愤怒的瞪着傅珩:还不是你没本事!不然怎么会害我家小姐面临这种事!
傅珩:……
好好好,都不是夫人了,都是小姐了,是吧!
春喜:对!
章景繁看看傅珩又看看春喜。
不是,为什么你俩能用眼神交流呢?
徐西宁和沁尔真写字,旁边一众朝臣围观。
徐西宁写的快,几笔写完,站到旁边看沁尔真,“你只说将几群牛羊都给我们,但,若是你耍赖,一只羊也叫一群羊,我们岂不是损失惨重?”
沁尔真转头发怒,“我怎么会如此卑鄙。”
徐西宁笑,“是我卑鄙,内心阴暗扭曲,所以,你最好还是标清楚些,尽管你可能也不知道也一群牛羊到底多少只,但起码有个大概的数,免得我以恶意揣测你。
“到时候你明明给的是全部,我却还要想,你是不是有所保留,这对你也不好。”
沁尔真攥着笔,“说了我不会输。”
徐西宁坚持,“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何况咱俩还不是,写清楚。”
沁尔真甚至觉得,徐西宁是不是因为害怕,所以故意拖延时间。
“你以为这样拖延时间就有用吗?我知道你们满朝上下都恨澄明,你们国库空虚急需用钱,我是来雪中送炭的,你若是推诿,不怕被戳脊梁骨?”
徐西宁还是那句话,“写清楚。”
愤愤瞪了徐西宁一眼,沁尔真扭头标注具体的数目,
有多少牛羊,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不会输,便随意标注了数目。
徐西宁看着她写完,笑道:“你说将匈厥部落拱手相送我朝,那按照匈厥部落所在位置,接管的便是西北一带,你总要告诉清楚我们,从我朝边境线往西北去多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如何延伸,是匈厥的范围。”
沁尔真抓着笔的手一顿。
察觉出不对劲来。
徐西宁要让她话匈厥的地图不成?
她手中的笔一丢,“你这是在为难人,我怎么记得东南西北到底要延伸多远,我又没有丈量过。”
徐西宁笑,温和的朝她说:“这怎么能叫难为人呢,把要交易的货品清点清楚,是商人做生意的基本原则。”
沁尔真怒道:“我不是商人!”
徐西宁笑道:“我是。”
沁尔真:……
扭头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微笑,“她真是,真的。”
沁尔真:……
她能不知道徐西宁是个低贱的商户女吗!
她还知道徐西宁前十几年都被云阳侯府当狗养。
只是后来被傅筠和徐西媛偷情刺激的性情大变。
可这种从小就不被好好教养长大的姑娘,能成什么气候。
自己作为匈厥尊贵的大公主,却要和这种人争。
她也配!
可顺亲王出事,已经打乱了她的计划,现在她决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忍下这口气,沁尔真抓起笔来,“写就写,但我不保证我写的就是对的。”
徐西宁笑,“你要是不保证你写的就是对的,那我也不保证,如果我输了,我给你的傅珩就是真的。”
傅珩:……
章景繁差点笑出声。
但见春喜一脸严肃站在那里,又憋回去了。
刑部尚书十分欣慰的捋了捋没有胡子的下巴。
沁尔真咬牙,“你这分明就是刁难。”
但她话音一转,“不过,本公主对傅将军一片真心在此,所以,为了傅将军,我愿意接受你这个刁难,我写便是。”
横竖对不对的,他们得派人去查。
可一旦派人去了……
呵呵。
沁尔真提笔落字。
她刷刷写完。
徐西宁看向旁边的索图,“还劳驾这位大人,将你们公主写的内容,用你们匈厥语,誊抄一遍。”
沁尔真让徐西宁烦的不行,“有这个必要吗?我看根本就是你想要拖延时间!”
徐西宁依旧是温和的笑,“我说了,我是商人,商人做事向来以利为重,你不给我看到好处,却让我搭上我的货,那不符合商人做事的风格。
“这个问题,看你们。
“你们要是愿意继续,就誊抄一遍,若是不愿意,那你们随意。
“至于誊抄一遍到底有没有意义,那是我说了算。”
沁尔真恨不得跳起来给这贱人一巴掌。
一会儿比试的时候,必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否则怎么能消的掉此刻的气、
沁尔真转头朝二皇子道:“一直都是你们的徐西宁在提条件,那我也提一个条件,一会儿比试,就不讲究点到为止了。”
春喜的小眼神,一下亮了、
还有这种好事?
立刻弱弱问一句,“那,你们匈厥,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有本事吗?我的意思是,别人比吗?我可以接受你们的挑战呢!”
说完,唯恐没人答应。
春喜十分鸡贼的指了索图。
“我看他就不如我。”
章景繁:……
你真会聊天。
索图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
站在徐西宁一侧。
还缩着脖子耸着肩,一副怯懦的样子,竟然指了他,说自己不如她?
这简直岂有此理。
索图当即就要应,却被沁尔真瞪了一眼制止住、
沁尔真朝徐西宁道:“誊抄也誊抄完了,现在可以比了吗?”
徐西宁回头看春喜一眼,然后朝沁尔真说:“你们匈厥,就你一个能打的?”
沁尔真知道徐西宁什么意思,“你不必拿话来激我,今日是我想要嫁给傅珩,你们的二皇子殿下允许的,我和你比试一场,来确定我能不能嫁给傅珩。
“与我们匈厥其他人,无关。
“我们是来求和的,不是来打架的。”
徐西宁点头,“这样吧,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输给我,允许你的索图大人和我家春喜比赛第二场,但凡有一局你们赢了,我都算你赢。”
沁尔真脸色一沉,“你在羞辱我?好!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