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5章 江综睿掉粪坑
    钟灵毓这才发现,客厅添置了不少大件家具。

    她上了楼,推开卧室门。

    原本空旷的房间,骤然变得拥挤。

    中间还放了秋千椅,塞了软垫,冬天可以窝在里面打盹。

    梳妆台上,也放满了胭脂水粉。

    打开衣柜一瞧,不属于她的衣裳,也整齐挂在上头。

    这些衣服,皆是易安百货新款,寻常百姓,买上一件都要倾家荡产。

    衣柜下面的格子里,还放着一只箱子。

    钟灵毓看着眼熟。

    她将箱子拿出来,打开,里面是各种珠钗首饰,还有两千块钱。

    是昨晚沈怀洲递给她的那些。

    缓缓将箱子关上,钟灵毓悠忽冷笑。

    沈少帅果然财大气粗,他宠女人,倒是一掷千金。

    可惜,钟灵毓不想要。

    然而,这些也退不回去。

    若真要退回,先不说要花大价钱雇人搬东西,肯定会惹怒沈怀洲。

    她实在怕他。

    钟灵毓想了想,把那些不属于她的衣衫首饰,都搁置在箱子里,清点后,尽数封进库房。

    她不想当沈怀洲的宠物,他的东西,她也不会收。

    待母亲病愈,她攒够钱后,就会和母亲一起离开这里。

    远离钟家,远离沈怀洲,远离这个令她讨厌的地方。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钟灵毓匆匆收拾干净,便去了成衣铺做工。

    她正在铺子整理货物,门口两个珠光宝气的妇人,踏进店里逛了逛。

    逛累了,她们在休息区坐着说话。

    “你有没有看今日的晨报,咱云城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江家二公子,就警备厅副厅长家的,那位竟半夜被人掳走,让人丢进乡下的粪坑里。”

    “竟有此事!是谁干的?”

    “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位江二少,被捞出来的时候,都腌入味了。真够倒霉的,也不知道得罪哪方神仙,唉!”

    钟灵毓竖着耳朵,不由笑了笑。

    江综睿此人,行事不羁,风流乖张。

    这等处事之风,怕是仇人不少。

    想要教训他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

    这一点儿都不稀奇。

    她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傍晚,因铺子里事情多,钟灵毓留了半个时辰。

    天色渐黑,橘黄色灯光淡然,将黑夜晕染成雾蒙蒙的一片。

    白日热闹的长街,有些荒凉。

    这时,抽丝般细雨倾泻,夜色愈发冷,平日里的黄包车,也没见一辆。

    钟灵毓只好边走边留意。

    忽然,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隐约瞧见,不远处一道藏在墙边的影子。

    是个男人!

    汗毛倒竖,钟灵毓加快脚步。

    时不时用余光看一眼。

    那影子,突然飞速靠近。

    钟灵毓白着脸,猛然回身。

    长相猥琐的男人,从暗处走出,嘿嘿笑道:“小娘子,可有兴致随我乐一乐?”

    来者不善。

    钟灵毓故作镇定,后退两步。

    贴到一家烧锅铺的墙面。

    墙角放着一只空坛子,触手可及。

    她冷声道:“我兄长就在这附近,退下!”

    “兄长?”男人哈哈大笑,“我怎么记得,钟小姐只有姐妹,没有兄弟。”

    钟灵毓瞳孔微缩。

    为何这男人认得她?

    难不成,他是故意躲在附近,意图对她不轨?

    钟灵毓咬了咬唇,直视他,“你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自然是爱慕钟小姐,想与钟小姐共度良宵。”男人大笑一声,忽地如恶狼一般扑来。

    钟灵毓大惊之余,抄起手里的坛子,狠狠砸到男人头上。

    男人没有防备,鲜红血液顺着额头,流了满脸。

    他晕晕乎乎摸着血,大怒:“贱女人,你敢砸我。”

    这时,钟灵毓已经跑了很远。

    边跑,边喊救命。

    晚上值夜的巡警,提枪而来,将钟灵毓和男人,一并送往警备厅,做笔录。

    钟灵毓心急如焚,“麻烦长官尽快审完,家母病弱,还需要我回家服侍。”

    巡警不把她放在眼里,“啰嗦什么?耐心等着!”

    一路晕晕乎乎,终于反应过来的男人,忽地大声叫嚣,对巡警就是一顿骂,“小瘪犊子,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抓我!”

    巡警本想耀武扬威,杀一杀他的锐气,可听到他下面的话,顿时就吓傻了。

    男人道:“我表妹是霍凡纾,沈大帅府未来当家主母,你们眼睛都瞎了,敢绑我严舂昌,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皮。”

    “哎哟,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巡警立刻换了副嘴脸,又给男人松绑,又给男人点烟,“原来是严大爷,方才我瞎了狗眼,确实没看清,您这是怎么了,满脸血。”

    严舂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颠着小腿,指着钟灵毓说:“就是那个小娼妇,突然拿东西砸我头,就你,去把她给我绑起来带走。”

    钟灵毓深感不妙。

    她势单力薄,那巡警又畏惧权贵,若是真被严舂昌,带出这警备厅,怕是无处可逃。

    该怎么办才好?

    暗暗想着对策,她脑海里莫名闪过两个字:粪坑!

    今早,江综睿刚被人从粪坑里挖出来。

    对,江综睿。

    巡警要碰到她的前一秒,钟灵毓猛地挥开,厉声道:“江二少与我家妹有婚约在身,我钟家和江家有亲,你岂敢动我!”

    听闻‘江二少’三字,蠢蠢欲动的巡警,直接愣住。

    江二少...和钟家有婚约?

    若是如此,江二少是他们警备厅的二把手,钟家又和江家有亲,那眼前的女人,肯定不能得罪。

    他为难地看向严舂昌。

    严舂昌晃着脑袋,敲着笔,“女人都是满嘴的假话,她在诓骗你,这都听不出来?”

    钟灵毓沉静道:“长官若不信,不妨去给二少打电话,问问他是否和钟家有婚约。”

    见钟灵毓说得煞有其事,巡警又两边都不敢得罪。

    只能通过打电话,边确认事情真假,边拖延时间。

    接到电话的江综睿,心情极差,阴沉道:“我和钟家,确实有过亲事。只是你问我这个,最好是有正事,若只是寻闲事来听,我摘了你脑袋。”

    巡警哆嗦了一下,赶紧道:“是钟家大小姐,和祥城霍家侄儿严舂昌少爷,起了冲突,目前还在警备厅。”

    江综睿微愣,“你说的是...钟灵毓?”

    “是的,二少。”

    江综睿扶着额,低声笑了笑,语气和缓而深沉,“别轻举妄动,等我过去...唱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