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对于温冉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在来的路上,她初步从升卿那里了解了周家在南州的地位。
堪比顶级家族,涉及到军工厂、娱乐场所、酒厂还有合法赌场。
而周家大部分的产业都是靠周确的养子们在近十年打下来的。
养子们目前分别管着各个领域,分庭抗礼。
她这个继承人直接空降,坐收其成。
必定得成为这帮养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时屋内所有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或震惊、或探究,或玩味……
温冉紧张的扯紧衣角,硬挺着不让自己露怯。
“外公,我年纪还小,并且以前也没有为周家做过贡献,我看就算……”
可是她还没说完,周确就一把握住她的手。
“咳咳,绵绵!遗嘱已经公证,谁都不能更改!你就放心的留在南州,外公就你这一个亲人了,我的自然全都是你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温冉知道并不是凭她三言两语就能推脱的了。
她得另想办法。
周确说完这个,医生和护士就进来了,所有人便离开了。
这会儿站在病房门口,四个舅舅围着她,她想走都没办法走。
温冉扬起嘴角,露出得体的笑容,其实心里很慌。
如今周家的养子还有五个,四舅在军工厂今天没在,剩下的这四个,有三个温冉见过,老六周灿则是第一次见。
看着或认识或不认识的目光。
她总有一种,自己会死在这儿的感觉。
尤其是周祁枭并没有跟着她上来,这要是谁突然给她一刀,她八成逃不了。
想到这儿,温冉悄悄的贴上病房的房门,将手背在身后。
如果真有人要为难她,只要她一拧门把手就能栽进病房内。
“这哪儿冒出来的奶娃娃?”周灿性格如同他那一头红发一般,嚣张冲动,低头看着温冉言语没有半点尊重,“继承人?你有命继承吗?”
“老六!怎么和绵绵说话呢!”周言礼直接开口呵斥周灿。
可周灿并不买他的账,“周言礼,你装了小半辈子,这会儿到嘴的肥肉都要被人抢了,你还装呢!”
“绵绵是父亲唯一的血脉,周家自然是要她来继承,我身为老大,第一个支持。”周言礼就跟看小孩子闹别扭似的看着周灿,义正言辞的说完这些,又看向温冉,“绵绵,大舅舅站在你这边。”
温冉还不太了解这些舅舅们之间的利益关系,所以也没敢乱说话,只是快速点了点头。
不管大舅舅是真的站在她这边还是装样子,至少表面不会为难她,她得利用这一点,所以她立马表现的很感激信任周言礼。
“艹!老子可没你们那些弯弯道道。”周灿黑着脸看着温冉,伸手指着她吼道,“你最好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儿去,否则别怪我……”
他说着扬起手,一副要打温冉的样儿。
温冉的手已经拧上门把手,正要用力, 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挺热闹啊。”
众人循声望去,当看见是谁站在那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快速收敛起来。
就连最嚣张跋扈的周灿也放下了手,虽然满脸不忿却也没敢呛声。
周祁枭歪靠在不远处的墙脚,这个位置正好在阴影处。
他如果不出声,很难引起人的注意。
众人心思各异,也不知道周祁枭什么时候就在这儿了!
周祁枭懒散的撑起身体,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穿了件黑色丝绸衬衫,袖口随意的卷了两下,纹着黄金蟒的手臂抬起,将烟送到嘴边,松散缠绕的朱砂手串缓缓滑落,一半隐于黑色的袖子里。
珠光的丝绸面料和红色碰撞,配上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又涩又骚气。
那双含着丝笑的深情眼扫过来,饶是男人都有些受不住。
只是在场除了温冉偷偷的欣赏了一下,其他人全都严阵以待。
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周祁枭这绝色皮囊下藏着一颗多么凶残的心。
周祁枭直接走到周灿旁边儿,明明眼里含着笑意,可是下一秒就抬脚毫不留情的将周灿踹趴下在地。
“咳咳!”周灿也是练家子,可这一脚下来,踹的他觉得五脏六腑好似都篡了位。
他趴在地上,挣扎了两下都没站起来。
他只能仰起头恶狠狠的看着周祁枭,“十爷,我教训自家外甥女,您多事儿了吧?”
“自家?你以为你挂个周姓就从狗变成人了?”周祁枭说到这儿冲温冉勾了勾食指和中指,“还站那干什么?怎么,非得挨顿揍才舍得过来!”
温冉看见周祁枭踢周灿的瞬间,一直不明白的事儿突然就懂了!
她终于知道外公到底要做什么了!
外公养了这么多养子帮他扩展家业,但随着养子的成长,已经渐渐脱离他的控制了。
所以他才想要将她和周祁枭绑在一起。
撮合他俩不成,就牵扯出上一辈的恩怨,势必要引起周祁枭对她的关注。
再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周祁枭如果要保她,肯定得和养子们起冲突。
外公这是要坐收渔翁之利。
她绝对不能让舅舅们觉得她和周祁枭是一伙的!
否则太被动了!
温冉以前有多气周祁枭这张嘴,现在就有多庆幸。
幸好他说的模棱两可的,让她有发挥的余地。
她立马哭唧唧的看向周言礼,一副十分不情愿和周祁枭走的样子:“大舅舅,我害怕。”
周祁枭说的挨顿揍指的是周灿揍她,但她这个反应,立马让人觉得是周祁枭要揍她。
周祁枭一看温冉这小表情,就知道小姑娘又演上了。
他根本没把周家放在眼里,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
既然温冉要演,他就陪着。
缓缓吐出口烟,他眸色微沉,调子也透着点不满:“温冉,少收拾你了是吧?昨晚上又哭又喊的没长记性?”
这话一出,温冉的心尖颤了颤。
(宝子们,元旦快乐!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