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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宁死不肯背叛他
    太子翻身上马,打马离开。

    三月的风拂面,隐隐送来桃花的香气。

    太子脑海里浮现,冬日残酒杯子上留下的桃花唇脂。

    他眯起眼。

    甄青殷,不能死。

    这个董素素,大抵就是甄青殷打听的那个暴躁小番茄。

    宋蹇是大反派。

    他是男主。

    他们所有人都是董素素笔下的虚构人物,包括甄青殷吗?

    怎么可能呢?

    太荒谬了。

    他是董素素特意写给“好闺蜜”的男主,好闺蜜是谁?甄青殷?除了她,他想不到旁人。

    她俩认识?

    她俩一定认识,并且来历都有问题。

    攻略完成,系统会“分手”,就是脱离“宿主”,离开这个世界的意思吗?

    系统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伤害大景子民?

    攻略了他和宋蹇,会发生什么事?这个世界会怎样?

    原著又是怎样的?

    表面上看,大蜜蜂和哈巴狗的目的,只是让他和宋蹇爱上甄青殷和董素素,但他觉得,绝不是仅此而已。

    他仅仅完成五个任务,就用系统奖励的琉璃聚敛了大量财富,得到了高产的土豆、红薯,得到了足以利万民的水泥,还得到了能预防天花等疫病的医书,董素素完成八十个任务,哈巴狗系统给她的奖励想必更多。

    一想到对比惨烈的两个系统面板,太子的脸就绿了。

    他跟卫颐比,输在了哪里?没他无能?

    他跟宋蹇比,又输在了哪里?没他蔫坏?

    他不是男主吗?

    男主的排面呢?

    幸亏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包括宋蹇都看不见系统,并不知系统的存在,不然看见那俩系统面板,比一比,对一对,他得多丢人。

    马儿路过河边,太子目不斜视,懒得看,反正她宁死也不愿意攻略一下他。

    太子不再犹豫,甄青殷,不能死。

    奖励,他要。

    人,他也要!

    他得继续完成任务,无论如何,他不能被宋蹇那玩意儿给比下去了,赶明儿有机会,好好让人给她说说宋蹇有多变态,他才哪儿到哪儿,至于吓得不是摔跤就是扭脖子吗?

    大蜜蜂发布那些任务,目标是攻略他,他何不按照攻略来,一一完成任务,反攻略她?

    太子压下心头乱七八糟的思绪,甄青殷不至于乱了他的心神,他要保下她,目的是为了她的系统。

    系统来自神秘力量,只有大蜜蜂能对抗哈巴狗。

    换个角度想想,甄青殷宁死也不愿意背叛他,多么感人。

    太子暴躁的心顿时风平浪静,眼底躁郁消散,化作温和的三月春风。

    王临渊紧跟而上,默默想,殿下受什么刺激了?要不,晚上套个麻袋,打宋蹇公子一顿?

    宋蹇公子的嘴巴委实毒了点。

    是晁国公不喜欢他,不给他请封世子,关太子殿下什么事。

    马蹄声震动,轰隆隆而过,引来女子们惊艳的目光,不知多少小娘子红透了脸蛋。

    孟如兰远远看到太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神俊身影,心口怦怦跳,火速整理发饰衣衫,抢了甄青殷手里编好的漂亮花环,戴在自己头上,再把自己编的那个丑不拉几、歪歪扭扭的花环塞回甄青殷手里。

    她刚摆好娇花照水的优美姿势,便听马蹄轰隆跑远,怦怦跳的心脏咚一声坠入冰窟。

    太子不是冲甄青殷来的……

    她眸中尽是失望,心中不禁埋怨甄青殷没用,勾不住太子的脚步为她停留。

    甄圆圆指责:“表妹,你做什么?为什么问也不问一声,就抢姐姐的花环?”

    孟如兰失魂落魄的,闻言,一把扯下花环砸甄青殷怀里,带着赌气,一下给砸坏了:“一个野花编的花环罢了,值不了三文钱,我还给大表姐就是了!”

    甄青殷沉了脸。

    不等她开口,宋缃气坏了,人小脾气大,把甄青殷怀里的两个花环捡起来,狠狠砸在孟如兰的脸上:“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哪来的胆子冲我表姐撒气!连来春狩的资格,都是我表姐给的。来人,让她给我跪下!”

    立时,便有两个嬷嬷走过来,虎视眈眈盯着孟如兰,其中一个板着脸道:“姑娘是自己跪,还是要我们押着你跪?”

    孟如兰脸上一疼,火辣辣的,发热的脑子如泼了盆冷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三个贵门千金是她惹不起的,什么娘娘,什么太子,统统抛到了脑后。

    她屈辱万分,求救地望向甄青殷和甄圆圆,乞求她们看在亲戚的份上,能原谅她这一回。

    这要是跪了,以后她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她们,在甄青殷姐妹面前哪里还能抬得起头。

    甄青殷不紧不慢清理裙子上的草叶和花瓣。

    孟如兰沉浸在梦里太久,该清醒清醒了。

    甄圆圆抿唇,觉得宋缃让孟如兰下跪有点过分。

    可受委屈的是姐姐,她虽不忍心,但姐姐没吭声,她肯定不会这时候站出来装烂好人。

    给孟如兰一个教训也好,让她明白身份地位的差别,别被老夫人画的大饼迷了心窍。

    东宫是那么好进的?

    就她这急不可耐踩着亲戚朝上爬的丑陋架势,竖着进去,得横着出来,得罪了人不自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空气中弥漫着死寂,孟如兰不想跪。

    宋缃瞪眼。

    两个嬷嬷不敢惹她生气,其中一个踹了孟如兰膝盖窝一脚,孟如兰噗通跪地,另外一个压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

    宋缃稚嫩的童音带着威严,学着母亲平时训斥奴仆的口吻:“我表姐性儿好,平时不给你摆架子,你就真当她好欺负?看在亲戚的份上,忍你两分罢了。

    不瞧瞧,表姐的二叔是谁,姨母姨丈是谁,你得罪不得罪得起。你倒是好大的野心,可惜没有配得上的心机。还没得势,就开始张狂,岂敢让你得了势去!”

    孟如兰犹如醍醐灌顶,浑浑噩噩两个月的脑子,突然清醒。

    她苍白着脸,浑身不断颤抖。

    就那么明显吗?

    才见一面,连个六七岁的小孩子都看出了她的野心。

    还是,是表姐看出来了,告诉了这位宋小姐?

    她以为她表现得很隐蔽的,也一向自诩聪明。

    好像,好像从城门口第一次遇见太子开始,她整个人便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