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与镇南将军都镇守一方,都有功于朝廷,平日自当好好相处,些许纠纷,本司空自是不能坐视不理。倒是你,能击溃荆州驻扎到汉津口的水军,颇让本司空意外。”
“啊!那是将士用力而已,下官不擅长战事,平日也绝少插手战事,只是任由手下将领施为。”
“哦,攻江夏击败黄祖亦不是你指挥?”
“不是,下官平庸,对战事一窍不通,便将其托付其手下将士,将士用力,才侥幸占了江夏。后来镇南将军出兵江夏,全靠司空大人出兵震慑,江夏才得了保全。下官再次拜谢司空大人。”
在曹操面前,陈飚故意表示出自己的平庸。曹操手下能人较多,倘若他太张扬,被看出破绽,反为他人所妒忌。所以,他告诉曹操,他所取的成就,全都是手下人干的。
“那陈将军平日做什么?”
“下官平日无所事事,喜欢摆弄一些奇技淫巧之术,以自娱自乐,只是不敢在司空大人卖弄。”
“哦,什么奇技淫巧之术呢?”
陈飚想了一下,让下人把一件东西带上来,曹操一看,这不是棋吗?
“陈将军,下棋可修身养性,莫非你精于下棋?”曹操也是棋中高手,他下意识地挽回袖口,似乎想和陈飚对决一番。
“司空大人,下官并不精于围棋对弈,只是下官会另一种玩法!”
“哦?什么玩法?”
陈飚当场摆了起来,把21世纪五子棋的玩法介绍了一遍。这招他还是跟刘备学的,来到许县后,他得知是郭嘉建议曹操把他弄到京城,便有心学刘备。刘备选择种菜,那他就选择玩五子棋。以后在许县,平日没事就不外出了,靠这五子棋来解闷。
“此玩法甚为容易,五子连线,即可获胜,乃下官所创,下官最近就是沉迷于此。”
曹操从来没玩过五子棋,顿时兴趣盎然,想和陈飚玩一把。曹操手下一大帮人也觉得好奇,看到曹操没反对,便围过来看。
曹操输了几盘之后,便慢慢地熟悉规则,把陈飚杀得溃不成军。
“司空大人真是奇才,下官玩了几个月了,竟不如司空大人刚玩的,真是惭愧。”
这玩起来,时间过得快,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曹操平日很忙的,看到天色不早,便把陈飚给打发走。
陈飚走了之后,曹操问郭嘉:“奉孝,你觉得陈飚此人如何?”
陈飚给众人留下的印象就是玩物丧志。
“嘉亦有点看不透他,以他攻庐江、江夏的手段来看,他定是非凡之人,可如今看他平庸得紧,莫非他是在装傻,或是江夏之事另有玄机?司空不妨多留他在许县一段时间,先观察再做决断。”
曹操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暂时这样了,他看了桌上的五子棋,心中一阵烦燥:“这五子棋乃三岁幼儿玩的,本司空竟玩了一个时辰,真是荒废光阴!”他伸手把那副五子棋打落在地。
陈飚来到许县之后,一直呆在馆驿不出,他割据一方,随意接见都城官员,会犯了忌讳。
两天后,陈飚被允许上朝,接受陛下的接见。
陈飚来到大殿中,向着坐在上方的刘协,施了个揖礼:“拜见陛下!”刘协年纪十八岁了,长相俊秀,只是略有精神不振,想来是因为受制于曹操而郁郁寡欢。
“平身!”
“谢陛下!”陈飚退到一边去。
“朕听闻庐江之地,遍布盗贼,原庐江太守刘勋却坐视不理,反去仗势掳掠他人之地,真是可恶,那黄祖割据一方,亦常常违朝廷法令。如今,横江将军占庐江破江夏,为朕排忧解难,朕心甚慰。朕欲封赏将军,却不知诸位爱卿有什么主意呢?”
陛下要封官?陈飚有些惊奇,他见过曹操,如果曹操有意给他封官,多半会告知于他。再者,他这横江将军的封号,朝廷两个多月前刚封的,岂又再封之理?
陈飚略为思考,便知这是刘协自作主张,心中一阵反感。他人在许县,只想平平稳稳,可不想牵扯到刘协与曹操的矛盾中来。
朝堂下诸臣听了刘协之言,顿时议论纷纷。
“陛下所言甚是,刘勋和黄祖不尊朝廷法令,横江将军击破此二人,立下奇功,陛下若不封赏,恐寒了横江将军之心。今平南将军空缺,臣建议当封其为平南将军。”长水校尉种辑发言建议。
平南将军是四平将军之一,乃常设将军之位,比刘表镇南将军低,但比原先的杂号横江将军要高。
“臣附种校尉之议!”有几个官员站出来,同意种辑的说法。
陈飚犹豫了一下,便站了出来:“陛下,臣破刘勋、黄祖皆赖部下之功,臣甚少出力,陛下封臣以横江将军,臣已感激不尽,不敢有所求,臣恳请陛下封赏臣之部下。”
尚书令荀彧看明白刘协这是针对曹操,心中有些不满,他想缓和二人的矛盾,便站出来说道:“陛下!横江将军虽有功于朝廷,但三个月前刚封将军之名,如今再封,则进封过度,反落下话柄。再者,横江将军年纪太轻,刚过弱冠之年,捧之过高,反害了横江将军,届时朝廷少一能征善战之将,乃朝廷的损失,望陛下三思。”
此时,曹操在旁边只是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刘协看了一下荀彧,终是没有坚持下去:“荀尚书令言之有理,那……横江将军,江山社稷,你当鼎力扶持,朕期待你他日再为朝廷立功,此次你部下之功,就着曹爱卿施赏犒劳。”
“臣遵旨!”曹操往前跨了一步,上前施礼。
陈飚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刘协弄出些幺蛾子来。
……
退朝之后,陈飚找了个时间,和黄忠一起去拜访了荀攸荀公达,其目的是寻找张机的下落。他向荀攸递上拜帖,荀攸也是感到惊讶,他从未想过自己和陈飚有什么交集。然而陈飚来访,他也不能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