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子瑜之言大善,正合我意。”陈飚对诸葛瑾的说法也是赞同。
不过,这说法只是一个大方向,是否能做到,变数太多,岂能几句话就确定几年的战略?以诸葛瑾的说法,他应该结好曹操,让曹操对抗袁绍,他才能获得机会。
“将军若信我,我愿为将军去一趟许县,为将军做一说客,凭这三寸不烂之舌,促成将军结好于曹操,以让将军专心对付孙策,如何?”
“哦!我正有此意,想不到子瑜先提出了,如此甚好。能得子瑜辅佐,此乃我之幸!”
陈飚的话刚落,诸葛瑾便明其意,这是陈飚认可他的投靠。他朝陈飚施了个礼:“谢主公,我明天便启程去许县。”
“对了主公,我在淮扬之地游历,认识一个好友,亦是才智卓绝之士,欲推荐于主公。”
“哦,不知道是何人?”
“徐州人士,严畯严曼才。”
陈飚倒是记得历史上有此人的名字,只是具体事迹却记不清楚。
“既然是子瑜推荐的,想必有过人之处。”
“嗯,此人乃彭城人,早年曾居广陵一带,喜欢观潮,写了一部《潮水论》。后来徐州战乱,他就来到了这庐江,与我相识。我曾与他交谈,他倒是希望到主公建的庐江书院看看。”
说起庐江书院,如今已收了一些学生,讲席团队都是乔公找来的,陈飚一个都不认识。不过,陈飚听诸葛瑾的话,对这严畯有了很大的好奇心。
诸葛瑾走了之后,陈飚就主动去拜访严畯。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这严畯的面容,像是个实诚之人,与诸葛瑾性格相似。
“听子瑜说,先生才学超群,今日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将军客气了,子瑜时常夸将军之能,早有投靠之心,只是事有不便,直到近日才投靠。”
严畯说得隐晦,陈飚自然明白,诸葛瑾也好,严畯也好,此前都是在观望形势,等他击败孙策再说。
“子瑜有才,我必重用,然子瑜亦牵挂先生,听说先生有意去庐江学院,不知是否有此事?”
“正是,我性格喜静,不喜喧哗,世间纷扰,我亦不喜,只想静心研习学问,教书喻人,半年前,我听闻将军欲将庐江书院,招揽师者,我便有意自荐为师,只恐才学不济,不敢贸然前去。今日将军来访,不胜惶恐,还请将军能让我去庐江书院,担任一讲席。”严畯向陈飚施了个礼。
“曼才之才,当一讲席,自然是绰绰有余,回头我跟书院祭酒乔公打个招呼便可。”
“多谢将军。”
“曼才有才,我自然重用,只是……”陈飚停了一下,问了一件他很好奇的事情:“听子瑜说,曼长曾着书《潮水论》,我冒昧问一下,何为潮水论?”
严畯脸色微微变化:“将军,我昔日曾久住广陵,那里临近大海,我常去海边观潮,对这潮涨潮落甚是好奇,便记录了潮水的一些规律,着成这《潮水论》,后来徐州战乱,我便离开广陵。”
“能否给我看一下?”
严畯略微感到好奇,从未有人会对这书感兴趣,本来他还以为这《潮水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读者,却想不到陈飚会有兴趣。
他从里屋拿出一叠纸出来,递给陈飚。陈飚翻开一看,这《潮水论》主要记录潮水的涨落情况,比如涨潮时水有多深,什么时间涨潮,涨了多长时间会落潮,涨潮会带来什么等。
“当初写这书,不过是自娱自乐而已,惭愧!”严畯以为陈飚会因此看低他。
“先生真乃奇才!”
“什么?”严畯愣了一下,这……难道是反讽?
“先生花数年时间记录这潮水涨落,掌握了潮水涨落的规律,在大多数人眼里,这似乎毫无意义,实际并非如此……”陈飚停顿了一下,看着严畯:“如果这书上的知识利用好的话,将对百姓民生、乃至军国大事都有重要意义!”
“这……将军之言,我不是很理解。”严畯很是坦诚。
“大海一望无际,深不可测,当人站在海边之时,便对其产生畏惧心理,觉得其凶险无比,这种恐惧其实源于人对大海的认知不够。如果有一天,人知道了大海有多深多大,届时就不会害怕了。”
听了这话,严畯沉吟起来,似乎是在思考。
“潮水涨落是一种自然现象,掌握其规律则大有用处!”
“比如……”
“比如涨潮之时,会有一些随浪而来的鱼,这对于百姓而言,就是美味,灾荒之年,更能救命。居住于海边的百姓,能利用这潮水涨落规律,拉网捕鱼,以此为生。百姓甚至可以借此饲养海鱼,就跟养牛一样。”以这个时代的水平,捡现成的还行,养鱼就没那么简单了。
“居住于海边的百姓,如不注意潮水涨落,便有可能因此落水而亡,只有掌握其规律,才会避免不幸。”
“他日,我欲在靠海之地建港口,亦须掌握其涨落规律,才能更好地选址,掌握船只停靠等!”
“将军是说在海边建港口水寨?这不大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们能在这大江之上建港,是因为我们掌握了大江的规律,他日我们掌握了大海的规律,亦可以在海边修建港口,打造适合于海上航行的海船,然后远航于大海之上,去看一看大海到底有什么,大海对岸是什么?曼长,你可曾想像过,大海的对岸究竟是什么?”
严畯如今已是目瞪口呆,他无法理解陈飚的所言,便摇了摇头。
“或许,大海的对面也是一块陆地,陆地上也有和我们一样的人,也有花草树木,有石头有大山,那边的人住在房子里……”
看到严畯惊呆的样子,陈飚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了,以这个时代要想航海是不可能的。他是在真实地活在这个时代,而不是活在小说或游戏的世界里,不可能说航海就航海。
他把书还给严畯:“总之,这书现在还没有什么用途,你先收好,他日我们的地盘扩大到海边,此书必有大用。”
严畯看到陈飚如此重视,心中一动,他打算要好好保存好这本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