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分组是怎么分的?”
“这……好像是随意分的!”
孙河听了一怔,难道不是孙策分的?他低头思考了一下,又问:“后来呢?”
“我和程将军一起的,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士兵在山林里找到我们,我们才知道,大兄被刺杀,受了重伤,我们一路快马,在途中跟上护送大兄的队伍,大兄已昏迷不醒。到了曲阿后,张长史找来郎中,后来还派快马到吴县报信。”
“期间大兄的伤势反反复复,时好时坏,七八天后,母亲和大嫂才来到曲阿,过了两天,大兄就死了。”
孙翊把当时他知道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那被刺杀的过程是谁说的?是韩将军吗?”
“是的,后来张长史也是把韩将军手下的士兵问了一遍,期间大兄也醒来过,也断断续续地说过,确实有三个刺客趁他落单时,袭击于他。”
“那主公当时有没有说是许贡的门客?”
孙翊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刺客是许贡的门客,这种说法究竟从何而来?”
孙翊又摇了摇头。
孙河突然有些生气了,这孙翊除了吃喝拉撒之外,还知道什么?不过,他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如果孙策之死有疑点的话,那跟随孙策的韩当必脱不了干系,而动机最大的孙权也成了他怀疑的对象。
……
孙权、周瑜、张昭正在议事。
“主公,谣言之事,追溯其源头,传于秣陵,只是无法抓到散播谣言之人,真是可恨,但看来多半是陈飚所为,其目的是为了扰乱江东,使其有可乘之机,以谋取利益,我等只要稳住局势,不为谣言所中伤,自然无忧。”
“仲兄请放心,区区谣言而已,本侯不会相信。”孙权继承了兄长吴侯爵位,开始以吴侯自居。
“如此属下也放心了。”周瑜如今也不得不对孙权表示尊敬,没有以前与孙策在一起的自由自在,他又说:“属下决定,尽快率军回豫章。豫章乃我江东重地,与荆州相连,又与庐江隔江相望,偏偏与丹阳、吴距离太远,又有山林、沼地阻隔,一旦遇袭,丹阳、吴郡之兵难以支援。我军唯有重兵屯于豫章,方保其周全。属下在吴郡呆了月余时间,亦挂念豫章之安危,如今吴郡之事已处理完成,当早日回豫章,以免出乱。”
“仲兄所言极是,那启程日期定了吗?”
“定了,三天后。”周瑜又转身向着张昭,施了个礼:“张公,我屯兵在外,吴郡之事,有劳了。”
张昭也很客气:“此乃本分,公瑾勿忧。”
“有张公辅佐主公,我亦心安了。”
“报……报……”外面有人高喊,明显有要事回报,听着像周泰的声音。
“进来!”孙权也回喊一声。
周泰匆匆进来:“主公……主公……大事不妙了,士兵传来消息,豫章半个月前被陈飚派兵给夺了。豫章前线来的士兵就在外面等候。”
“什么?”孙权、周瑜、张昭几乎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三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不可能!”此时周瑜脸色煞白,孙权和张昭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周瑜,屋内一下子静了起来,让人觉得可怕。
“仲兄,这是怎么回事?”孙权的音量突然变大,周泰和张昭突然感到一丝恐惧。周瑜却像是陷入魔障,久久没有回话。
周泰环顾着三人,小心谨慎地说:“主……主公,这是士兵传回来的,消息还不确定,主公不妨把士兵叫进来问个究竟?”孙权点了点头,士兵就被带了进来。
“你说说豫章究竟是怎么回事?”孙权大声质问。
士兵感到有些害怕,言语间有些哆嗦:“主……主公,在周将军走后,差不多十天时间,庐江大军便兵临柴桑城下,那陈飚亲自带军的。”
“等等!”周瑜打断了士兵的话,经过了刚才的震惊后,如今他恢复了过来:“那陈飚是怎么过江的?”
“是从……江夏西塞山!”虽然陈飚当时并没有告诉太史慈,自己是怎么过江的,但后来江东军的斥候仍然查出此事。
“这不可能!我让子义率军在那里设伏,他如何过江?”
“他过了两次,第一次中了太史将军的伏击,损失了几千兵马,后来顺江而下,等太史将军离开西塞山后,庐江军又逆江而行,重新来到西塞山,从那上岸。”
周瑜心中一咯噔,知道自己失误了。那陈飚一定知道柴桑兵力不足,太史慈不敢久守西塞山。看来,是自己太小瞧陈飚了。
“那柴桑呢?就算陈飚来到柴桑城下,也不可能攻破柴桑,莫非子义出兵与之野战?”周瑜仍然不大相信这是事实,他千叮咛万嘱咐过,太史慈不是不识大体之人,不大可能会出城野战,更何况还有吕范在。
“没有,太史将军得知庐江军来到柴桑,就提前把港口的船只都撤退到宛陵,然后按周将军的吩咐固守柴桑。可是……”
“可是什么?”周瑜急问。
“庐江军动用了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攻城武器,可从两三百步的地方扔石头到柴桑城,把城墙打烂,然后趁机攻城,破城而入。”
“什么?扔石头的攻城武器?那是什么?”周瑜突然一声惊呼:“莫非是投石机?”他熟读兵法,曾从古籍中知道投石机这种攻城器械,但他也没在现实中见过。想不到,庐江军竟有此等厉害的攻城器械。
“对了,那子义和子衡呢?”
“听说被俘虏了。”周瑜听了,心松了一口气,至少人还活着。孙权听了暗想:应该不会投敌了吧?
如今周瑜万分懊悔,豫章位置险要,非同一般。陈飚占了豫章,等于遏住了江东军西进的道路,迫使江东军不得不与陈飚交战,以谋求出路。上次在陈飚手里吃了败仗,江东军元气没有恢复,而陈飚已在庐江站稳脚跟。因此,他不希望再与陈飚交战,而是希望以豫章为跳板,看看有没有谋取荆州南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