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以来,周瑜并没有求援,张辽却让徐盛出兵,这属于私自出兵。如果没出什么事,那也就算了,出事了就得另当别论。所以回到钟离渡口后,张辽一直在想着如何去扳回一局,戴罪立功。
如今,张辽要是去支援彭城,唯有通过水路去夏丘县,在那里登岸,但正如徐盛所说,敌军多半已有防备。
可是,如果他从水路路过彭城附近而不登岸,直接就去下邳,与下邳城兵力夹击曹军。此举出乎曹军的意料之外,说不定就有一定的机会。
另外,曹军攻下邳的兵力薄弱,只有万人左右。己方下邳的兵力再加上自己的兵力,已是占据优势,再加上又是夹击,优势明显。
下邳距离彭城又有百来里路,曹军攻下邳的军队已是孤军深入。而自己从水路进军,又是顺流,只需要一两天时间,便能到达下邳。
想到这里,张辽心里激动了起来,这可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他连忙找来徐盛,两人商讨了一番。
徐盛一开始还不愿意,多半是因为他曾出兵吃过败仗,信心上受到了打击。然而,他始终是名战将,上战场厮杀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张辽告诉他,只有拿下曹军,才能戴罪立功。徐盛很快就被说服了。
两人合计了一下,张辽留张勋率三千军镇守钟离渡口,他和徐盛率五千军出发。他嘱咐张勋,若曹军来攻,紧守河边,阻止曹军过河即可。
做好准备后,张辽和徐盛率军出发。百来艘船顺淮而下,不到一天就到达盱眙县,进入沂水,次日,大军到达下邳,在下邳的东面上岸。
登岸之后,张辽便派人给下邳城的程普传个消息。随后,他率军悄然来到下邳的北面,找到一个隐秘之处藏身,以等待机会。
话说史涣让士兵休息了几天之后,就再一次发动攻城,此次攻城仍是异常猛烈。
他先以盾牌护送士兵,冒着荆扬军的弓弩不断前进。到达五十步时,曹军士兵便架设井阑,爬上井阑,以弓箭射击城上的荆扬军。
曹军的弓箭射击速度明显比不上城头上的荆扬军的弓弩。不过,史涣多次与荆扬军交战,也是知道这弓弩需要隔一段时间换一下箭匣。他就让士兵趁换箭匣之时,再往前冲。
一旦冲到城下时,士兵就进入了弓弩的死角里了,那时就可以架设云梯攻城。
程普多次面对这种攻击,也知道该怎么应对。他一方面在城上架设小型的投石机,以石头投射,攻击曹军的井阑。另一方面,他让士兵丢石头砸云梯上的敌军。
若是有敌军顺着云梯爬上来,他就亲自出马,击杀那些爬上来的曹军。双方的大战如火如荼。
史涣看到攻击不利,又下令收兵。他没有想到什么新的攻城方式,只能按照这种常规的攻城。每次闲下来时,他就想着有没有其他攻城方式,能快速破城。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起一件事来。十年前,曹操攻打下邳时,曾决沂水、泗水两河之水,把下邳给淹了,进而夺城,消灭了吕布。
他想,自己是否也可以决沂水、泗水两河之水,把下邳再淹一次,岂不是就能攻破下邳吗?想到这里,他禁不手舞足蹈起来,连忙派人去查探。
一天之后,派去的人回来回报了,称沂水、泗水水泣不高,决水恐怕没多大用处。另外,下邳城临近沂、泗两水一侧,均修了土坝。即便决水,也未必能淹到下邳城。史涣一听,心里一阵失望,立马无精打采起来。
原来,这土坝还是陈登修的。当年吕布、刘备和曹操角逐徐州,陈登就投了曹操。曹操决了沂水和泗水,把徐州给淹了,带着胜利果实拍拍屁股就走,丝毫不顾徐州人的死活,连决的口也不管了。
陈登只能自己组织一些百姓,把沂水、泗水的决口给堵上。他担心沂水、泗水再次爆发水灾,导致下邳被淹,又组织百姓在沂水、泗水周边修筑了土坝。随后,陈登就被曹操任命为广陵太守,离开了下邳。
九年了,陈登当年修的土坝还在着,而且还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史涣看到不能决水淹下邳,也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接着攻城。不知不觉,他兵临下邳城下已有一个半月了,大军已有疲倦之态。
他并不在意这点,在他看来,这是相对的,他的大军疲惫,城里面的敌军也疲惫。而他兵力比城里面的敌军多,可以轮流攻城,迫使敌军忙于防守。所以,他认为敌军应该会更累。
张辽和徐盛的军队距离曹军只有十里左右。此时,双方的斥候也在前线相遇,进行了一场搏杀。好在荆扬军的斥候也是精锐,及时赶了回来,告知曹军已经连续攻城三天了。
听到斥候说曾与曹军斥候相遇,张辽认为自己的军队可能会暴露,于是下令士兵加速向曹军靠拢。
差不多一个时辰时间,张辽和徐盛已经率军来到曹军大营附近。
此时,曹军仍在攻城。战场之上,喊杀声震天,双方仍战得你死我活。史涣看向城头方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一个半月时间里,他攻城不下于二十天,损失已有两千人以上,仍是无法撼动下邳分毫。
这时,一个亲兵来报:“将军,在斥候汇报一件大事。”
史涣随口一问:“什么事?”他并不认为会有什么大事,显得漫不经心。
“斥候在下邳的北门碰到敌军的斥候了,但敌军斥候似乎并非从下邳城里出来,可能是其他军队的斥候,据此推测,敌军可能有援军!”
“援军?这不可能呀!”史涣并不相信援军的说法。
在来下邳前,他早已打探过,荆扬军中距离下邳最近的驻军之处便是钟离县。其他驻军之处,例如合肥、广陵等,距离下邳有八九百里路,就算支援也得花两个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