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兵力有限却是个事实,马上就秋收了,吕蒙大军前来,他的人不敢去收粮食。于是,他派人北上,到平原求援。
次日,吕蒙率军列阵于城下,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他当然希望臧霸能举手投降。
吕蒙与冯习两人在百来士兵的掩护下来到营陵城下,向城上喊话:“请问臧宣高可在?”
臧霸露出头来:“你是何人?竟敢率军犯我青州。”
“宣高近来可好,你我想来也有数年不见了?不知宣高可曾记得我?”
臧霸微微一愣,吕蒙左一个宣高右一个宣高,搞得两人像是老熟人一样,可他仔细端详半天,却觉得自己不认识吕蒙。
“你是何人?”
“我乃吕蒙吕子明!”
“原来你就是驻守琅琊的吕蒙!但我似乎并不认识你!”臧霸仍是疑惑不解。
“原来宣高忘了,当年我率军攻占广陵,宣高与浩周起兵攻打我,想夺回广陵,当时你我曾遥遥相望。”
臧霸听了吕蒙的话,瞬间便记了起来,原来是当年镇守匡琦城,击败浩周的那个人。那场大战他最后无奈撤兵,也算是败了,只是他心里不愿意承认自己战败。
“原来是你!”
“正是,所以我和宣高也算是熟人了。今日我奉命率军两万于此,与宣高交战,然宣高兵力孱弱,粮草缺乏,你与我主又没有深仇大恨,与曹操亦无深厚交情,何故非要为曹操而与我军交战呢?不如宣高献城而降,如何?”
“吕蒙,你休要胡言乱语,我臧霸投靠丞相已久,对丞相忠心耿耿,我本据徐州之地,是你主兵进徐州,才使我不得不退到这青州之地。我与你主仇深似海。”
吕蒙并不气馁,接着说:“以往你乃曹操之将,我主自然攻之,此非私仇,你若投了我主,我主自然也是欢迎,你献城而降,你我兵力合一,至少三万大军北上,攻克平原,岂不立了大功?”
“若你执迷不悟,我即刻攻城,待城破之时,你就完了。我早已打探过了,你城里只有不足一万兵力,且粮草困乏,恐怕难以坚守。”
臧霸自然也不会轻易被说服:“吕蒙,你休要白日做梦。我臧霸征战二十年,乃战场宿将,你不过年纪三十左右,又岂是我对手?就算我兵力少又如何,我岂会惧你?”
“当年你主攻徐州,破我徐州也就算了,居然残杀我兄弟,兄弟之仇,我岂能不报?”臧霸说的是在周瑜攻下邳时,被投石机砸死的尹礼。
“且,我已向平原求援,用不了一个月,平原大军就到,你大军长途跋涉,届时难以维持,必会兵败。”
“哈哈哈哈,臧霸!你休要冥顽不灵!”吕蒙对臧霸直呼其名了,表明他的态度发生变化,他已失去了耐心。
“平原距离此处至少有七百里路,就算青原出兵增援,援军至少也要三四个月后才能到。我必能拿下营陵,哼!你在城里面的粮草都未必能撑三个月。”
“况且,曹操在荆州、豫州均败于我主,我主攻占了南阳、汝南,威逼许都,曹操已是自身难保,又如何会浪费兵力来救你呢?”吕蒙出兵之时,陈飚已拿下宛城,却没有拿下汝南,但这不妨碍他吓唬臧霸。
臧霸脸色一变,荆州和豫州距离这里太远,曹操吃了败仗,也不会全天下广而告之,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中原战场的战况?
“哈哈哈哈,吕蒙,你休要胡说八道,据我所知,丞相大军已击破你主陈飚,攻占襄阳,兵入荆州,你主不日便会败亡,不如你投降于我,我向丞相举荐你,给你谋个一官半职,也好让你光宗耀祖!”
此时,吕蒙不再抱了希望了,便朝城头上抱了个拳:“好!既然如此,我就攻城,我若拿下营陵,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臧霸以一哈哈大笑来回应吕蒙。
劝说失败,吕蒙也不当回事,就回到自己的阵营中。片刻之后,鼓声大作,战旗飘扬。
“攻城开始!”吕蒙开口下令。
冯习和李严率军分两侧出发,攻向城头。
“放箭!”臧霸下令,曹军对着冲上来的陈军一阵猛射,陈军士兵连忙拿起盾牌,挡住弓箭。
陈军慢慢有序地推进,进入五十步以内,士兵乘城头上的曹军拉弓时,迅速举起弓弩,回击城头上,双方对射起来。
陈军的弓弩乃利器,对射从来不会处于下风,一刻钟之后就压制了城头上的弓箭。李严的军队开始推着云梯爬城。
臧霸自知弓箭挡不住,就带着他的几个老部下孙观、孙康、吴敦等人各带人马,坚守城头,不让陈军爬上来。
双方大战了一个时辰,陈军并不能攻上城头,吕蒙便下令收兵了,一天大战结束。
首次攻城,他不过是想见识一下曹军的手段,现在看来,想强攻还是挺费劲的。正如臧霸自己所说,他征战至今已近二十载,可谓是战场经验丰富,可不容易对付。
吕蒙下令让大军休息几天时间,等待投石机的到来。没办法,那投石机太笨重了,每次出征,都会落在大军的后面。
从琅琊开阳到北海营陵,全程约六七百里路,全是陆路,都是将投石机的部件,放在板车之上,用人力拉过来。
等了七天时间,投石机终于到了。吕蒙连忙把十台投石机组装好,开始对着营陵一阵投石攻击。
城头上的臧霸看到飞过来的石头,砸在城墙上,顿时心中大震。几年之前,周瑜就是凭借这投石机攻破下邳的。如今他想起来,仍是觉得记忆犹新,更何况他最好的兄弟尹礼当场被砸死。
营陵的士兵中有部分是当年臧霸从徐州带过来的,见识过这投石机,今日再见,吓得不知所措。一些没见过的,也是被吓得不轻。
不过,经过一阵惊吓之后,一些士兵反而慢慢地稳定了情绪,因为他们发现只要不被石头砸到,好像也没有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