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环顾四周,有些哽咽:“诸位,我若是先撤,我大军必难挡周瑜,我……我……”他终是心中不忍。
这时,一个亲兵匆匆跑进来:“报丞相,中牟方向有军报。”
“哦,把人带进来。”一个士兵被带了进来。
“报丞相,曹休将军从邺城出兵一万,已占据中牟渡口,只因丞相大军行至密县,小人赶来,多花了两天时间。”
“好!曹文烈总算不辜负我之期望!”曹操大喜,诸臣诸将也是大喜。
“那就请丞相快撤吧!”
“不,我不打算独撤,我要与诸位一起后撤,派人到渡口,让曹文烈率军接应,我大军且战且撤,撤至中牟渡口。”
“这……”众人想不到曹操仍舍不得手中的这些士兵,也是无语了。
其实这也难怪,大军是花钱粮组建的,钱粮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曹操以前家大业大,损失了一万士兵也不当回事。
如今丢了中原富庶之地,家底薄了,和以前没办法相比。冀州稍微好点,但要养并、幽两个贫瘠之地,也很难撑得下去。届时,他想组建一万士兵的军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能养得起邺城那几万军队就不错了。
所以,他想尽可能地保住自己的军队,这是未来的保障。手下这帮人,为臣的,负责出谋划策,为将的战场陷阵,哪知道钱粮来之不易?
又过了一天,曹军稍微向中牟方向后撤,周瑜便率军压了上去。曹操又不敢撤得太多,否则陈军趁势掩杀,会造成败退的局面。
周瑜乃明智之人,看到曹军往西撤,便知曹操知道中牟空虚,且曹军已占据渡口之事。于是,他率军跟在后面,死死地咬住,并伺机发动进攻。
中牟到密县仅五六十里路,曹军撤了两天,平均一天不足十里。双方还数次交战,好在曹军防守严密,周瑜也始终不能攻破曹军。
第三天,曹休率五千军终是前来,与曹操会合。见到了曹休,曹操心中大定,他让曹休率军断后,大军向中牟渡口而去。
周瑜看到敌军骑兵出现,顿时脸色黯然,完了,没有机会了。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仍然小心翼翼地在曹军骑兵面前,保持着戒备,防止曹军骑兵冲杀过来。
……
中牟渡口,曹休没有想到的是,他前脚刚率军离开渡口,去接应曹操,后脚,贺齐率一万大军赶到中牟。
原来,陈飚攻破临颍后,立即让贺齐率一万军队追击北上追击曹操。从临颍到中牟约三百里路,贺齐紧赶慢赶,便赶到了中牟。
到达中牟之后,他从中牟守军口里得知,曹军占据了港口,兵力有一万人。既然曹军占据渡口,表明曹操并未撤回汴水北岸,那他就仍有机会。于是,他率军悄然靠近渡口,寻求机会。
本来他心里还犯怂的,毕竟渡口里有一万骑兵,哪知大军刚靠近渡口,斥候就来报,渡口有约五千军队出来,往东而去。
他并不知道曹操与周瑜大军对峙于密县,自然也不知道敌军骑兵出去干嘛,但他明白,这是一次机会。于是,他果断下了决定,攻打渡口,先拿下渡口再说,何必管曹军干嘛去?
镇守中牟渡口的钟繇很快得知敌军一万大军靠近渡口,也是骇然失色,看来,敌军北进的追兵已到,丞相却仍没有渡过汴水。
“进攻!”贺齐一声令下,陈军士兵冲向渡口。很快就冲到百步以内,钟繇下令射箭攻击,双方大战开始。
陈军架起盾牌,慢慢推进,再以弓弩还击,很快就占据上风。弓弩形成压制后,陈军再度推进,进入五十步以内。贺齐仍是小心谨慎,不敢冲得太快。
曹军这五千兵力都是骑兵,将领稍有作战经验,都不会固守渡口,而是发挥骑兵的优势,冲杀出来。
果然,钟繇看到距离合适,一声令下。曹军骑兵冲杀而出,很快就对陈军冲在最前面的士兵一阵砍杀,仅片刻时间,陈军被杀得七零八落,迅速败退。
曹军骑兵继续往前冲杀,想趁势击败陈军。但贺齐久经沙场,早有准备,密集的弓弩射向曹军,曹军的进攻为之停滞,无力再往前冲。
钟繇看到战场上进攻受阻,心中犹豫了起来。他的职责是镇守渡口,保渡口周全,而不是杀敌。想了一下,他没有让骑兵继续冲杀,而是鸣金收兵。
双方首战大战了一个时辰,曹军虽击破了陈军的先锋部队,却被陈军弓弩袭击而败退,算是互有胜负了。
贺齐知道自己得尽快拿下渡口,才能截住曹操。次日,他再度对渡口发动进攻。此次进攻,为防敌军骑兵冲杀,他以弩兵严阵以待,步步为营,慢慢推进。
陈军的弓弩太厉害,钟繇看到仅靠士兵依港口而守,根本就无法取胜。于是,他再度出动骑兵,在弓弩的进攻下,强行冲破陈军的阵营。
骑兵的冲杀果然厉害,贺齐本想硬扛下去,可敌军太强,他实在是没办法扛下,最后又败退了下来。好在,曹军骑兵不敢冲杀太远,陈军损失并不算太大,第二天的进攻仍是无果。
第三日,贺齐憋足劲,接着发动进攻。这次,他改变了打法。陈军士兵冲杀到百步距离之时,在盾牌的掩护,开始挖坑,以防敌军骑兵冲杀。一整天时间,贺齐率领士兵挖出一道壕沟来。
第四日,贺齐再次发起猛烈的进攻,士兵冲向渡口。果然,当陈军靠近渡口时,钟繇再次让骑兵杀出。
陈军看到敌军出动骑兵,连忙撤退,躲入壕沟中,避开了曹军的骑兵。一道壕沟,让曹军敌军进攻受阻,陈军抓住时机,一阵弓弩猛射。顿时,曹军骑兵损失惨重。
钟繇看到形势不妙,立即下令鸣金收兵,曹军骑兵连忙后撤。贺齐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重创敌军的机会,哪肯放弃?他随即下令继续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