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影今才知道,自己跟母亲到外公家认亲的时候围着身边看热闹的并不是杨家的亲戚,而是一群媒体人。
所以,几乎是同时南洋首富杨万祥在江城寻回失散三十九年的亲生女儿的视频就上了各大平台。
一时间江城传得是沸沸扬扬,连杨轸都给影今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真的。
“你是问视频里出现的我是不是真的,还是问这件事?”
“当然是你妈妈是不是南洋首富的女儿这件事?”
“是真的。”
“天呀,那你岂不是南洋首富的外孙女,影今,你人生的终极目标实现了!”
影今,“……”是呀,她人生的终极目标是挣钱,挣很多很多钱,现在她是南洋首富的外孙女,那她不就有钱了吗?
不,不是这个逻辑。
她是南洋首富的外孙女只代表外公有钱,而外公的钱并不是她的钱。
还是那句话,她本贪财但取之有道。
所以在跟外公杨万祥问影今对未来有什么想法,想不想到牧祥集团来上班时,影今拒绝了。
她说,“我学的是文学编剧对管理一窍不通,而且我这个人自由散漫天马行空也不适合管人,我进公司只会添乱。”
杨万祥却在坚持,他说,“你外婆过世后我一直未娶,所以我只有你妈妈一个女儿,你妈妈也只有你一个女儿,我这么大一家公司最后都是你的。”
这话影今听明白了,她是牧祥集团唯一继承人,外公杨万祥希望她继承家业。
所以先熟悉业务很有必要。
此时此刻影今突然能理解为什么夜孟岩对管理整个风夜集团没有兴趣,因为那些并不是他想要的。
接管像牧祥集团这么大的一家公司也不是影今想要的。
夜孟岩不想要可能是因为他觉得风夜集团整个管理架构有问题,他去打破去改革,阻力大不说还会被人认为是狼子野心,还不如自己开家公司来的轻松。
而影今不想要继承杨万祥的家业纯粹是她没这个能力。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也显现不出自己的清高。
于是她让外公杨万祥先考虑母亲沈菁再就业问题,“我妈见过世面又这么年轻,外公想培养就先培养我妈,看她对将来的事业发展有什么想法?”
按道理要继承得她母亲沈菁先继承。
杨万祥就把注意力放到沈菁的身上,他问沈菁在外国在做什么。
沈菁自然不会说自己在赌场做荷官,精通徒手换牌,隔空听音之术,她说她从事模特儿工作,也想做自己的服装品牌,只是一直没有启动资金。
杨万祥一听马上表示没启动资金好说,他有的是钱,影今的母亲想干什么现在大可放手去干。
话说完他朝杨逸丘伸出手,杨逸丘马上拿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
杨万祥把银行卡放到影今母亲的手上,说道,“这里有五千万给你做启用资金。”
然后他又向杨逸丘伸出手,杨逸丘又拿出一张银行卡。
他把第二张卡递给了影今。
“这里是一千万,这是外公给你的见面礼。”
影今看着银行卡,惊叹于有钱人世界的计量单位。
当初夜孟岩让她买身行头给的是一千万。现在外公给个见面礼也是一千万。
曾经她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只不过是他们随手一挥的行头与见面礼。
果然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面对这丰厚礼影今收下了,还说了一把谢谢。
接下来杨万祥跟杨逸丘商量举办欢迎会的事。
“什么欢迎会?”影今问。
“当然是你跟你妈妈的欢迎会,我现在不仅找回你妈妈,还有了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外孙女,这么值得高兴的事肯定要办个欢迎会让所有人跟我一起高兴高兴。”
原来是她跟母亲的欢迎会,这事影今觉得自己老妈为主,她只是顺带的,于是没有发表意见。
但在查看邀请人名单时,影今没有看到夜孟岩的名字。
但夜孟岩两个朋友的名字她看到了,她甚至都看到了杜晓依父亲的名字。
“为什么不邀请风夜集团的人?”影今问杨逸丘。
因为名单是杨逸丘起草。
杨逸丘说名单是杨老爷子核定的,“我们之前想要收购风夜集团,两家多少有些伤和气,这种喜庆的事夜家不见得愿意过来捧场。”
“但夜孟岩是我现在在男朋友,找到外公这么大的事不邀请夜家可以,他应该要邀请吧。”
“但夜孟岩也是你前夫。”杨逸丘说道,“而且我听说是夜家嫌弃你的身份才让你跟夜孟岩离婚的,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
“哦,所以不是因为收购的原因,是因为夜家嫌弃我的原因。”
影今撇了撇嘴,“但夜孟岩从没嫌弃我,不仅如此我去京都的费用,买房子的费用都是他的,不邀请夜家总要邀请他吧。”
杨逸丘笑而不语。
影今问他笑什么。
“老爷子对你的这个男朋友并不满意,其实这次欢迎会与其说是向大家介绍你跟你妈妈,还不如说是为你举行的相亲会。”
“相亲会?”影今指着名单上的人名,“这些人都是来跟我相亲的?”
“他们都是一些有能力有才华的年青人。”
“可是我有男朋友,外公不会让我跟夜孟岩分手吧?”
杨逸丘没说话。
影今却拿出了银行卡,“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意思。”
她把卡丢到桌上,“我是陪我妈妈认亲,不是来找人指导我人生的,外公如果喜欢我这个外孙女,我会喊他外公,逢年过节也会来看看他,但是想左右我的生活,那不好意思,这个欢迎会我不参加。”
说完,她指了指楼上。
认完亲后,杨万祥把影今跟影今的妈妈接到了鹭园。
现在鹭园二楼有她跟母亲的房间。
她对杨逸丘说道,“我妈是我妈,我是我,想办相亲会可以给我妈办,我也不住在这里了,你们照顾好我妈!”
说完,她潇洒的走了。
杨逸丘看着她的背影,不仅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