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许多汴京中的居民看到了荣家的车驾再次来到了襄阳侯府。
富昌侯夫妇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想是来给襄阳侯赔礼的。。
夫妇二人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又去了齐国公府道歉。
从齐国公府回来后。
夫妇二人回到家中吃过了午饭,有车驾来到了富昌侯府。
这时,这位大娘子才知道,她娘家那位禁军中任职的亲戚,因为点卯差点被都指挥使给砍了脑袋。
禁军之中,勋贵子弟本就是最多的,平日里都是你好我好,点卯也是糊弄了事。
这一日却是都指挥使亲自到场点卯。
这位习惯了荣妃庇佑的荣家亲族,在今天早上找了个理由没去。
结果指挥使亲兵直接把他从卧房里押了出去。
当要宣判的时候,一个亲兵来到了都指挥使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过了片刻
这位荣家亲戚才感觉到头上如有实质的杀意消散。
随后听到了军棍二十的判罚。
判罚下来,这位荣家亲戚已经满头大汗,贴身的衣服也湿透了。
包括裤裆附近的衣服。
他刚才真的以为会被直接按军法处置,给判个斩立决。
打了军棍被抬回来的亲戚在荣家大娘子面前哭道:
“表姐,这活计真的干不了了。你们到底干什么了!平日里和我要好的军中同袍,今日变了个模样,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一旁的富昌侯听到此话,也是面色难看。
昨日他儿子才得罪了襄阳侯,今日上午就有了报复。
要不是听了自家女儿的话,堂中的这位亲戚,今日抬回来的就是一具尸体。
亲戚被抬上了马车回家,富昌候托人辞了这禁军的差事。
回到后院,荣显已经被家中仆役按在了凳子上。
荣显眼神有些涣散,他的智商明白今日自家这位亲戚遭遇了什么。
“如果,昨日我那鞠球踢中了平宁郡主的儿子......”
平日里很是溺爱儿子的荣家大娘子也是面色发白。
要是娘家亲戚真的就这么被砍了,她真没地方说理去。
富昌候从仆役手中接过了竹板。
“把裤子给我脱下来。”
随后,院子里传来了竹板打肉的声音。
好在富昌候平日里饮酒狎妓挖空了身子,不然荣显八成要被打成残废。
一脑门儿虚汗的富昌候接过美妾递过来的帕子,对自家大娘子说道
“备份礼品,送到勇毅侯府上吧。
要不是人家挡了你儿子的鞠球,今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
..
曲园街,
勇毅侯府,
侯府不远处就是热闹繁华的街道。
一位正在卖时令水果的商贩时不时的看徐府门口几眼。
然后他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上午是挂着齐国公府的马车拉着财货进了徐府,
然后是飘着襄阳侯府旗子的马车又进去了。
还有坐着轿子的女官,捧着不轻的东西进了徐家。
下午,富昌候荣家又是一车的财货进了徐府。
这让徐家大郎徐载端非常的烦恼。
因为今日本来他是要和自家母亲妹妹打听那位谢家姑娘如何的。
结果却是四次都被送礼的给打断了。
客人在的时候,徐家姐弟还是很有教养的。
但是等客人走了,孙氏笑着朝自家儿女说道:
“你们自己去看吧。”
说完,平梅安梅姐妹便打开了放在院子里的箱笼。
除了富昌侯府送来的都是金银器外,
另外的箱笼里都是买都买不到的珍奇物件。
虽然救人的是青云,但是他是徐家的仆役。
功劳自然是归到徐家,归到徐载靖身上的。
孙氏也没有将这些财货放进徐府的库房里,而是让徐载靖自己处置。
徐载靖自己留下了三分之一,分给兄弟姐妹三分之一,剩下的归到了自家母亲处。
他自己留下的财货,徐载靖一分为二,给了自家的师父。
马夫征求了青云的意见,用这些财货在汴京买了一处宅子。
那发生在汴京禁军中的事情通过勋贵们的关系网,飞快的传进了各家的耳中。
这是襄阳侯府和齐国公府一次小小的力量展示。
在这汴京的虎狼窝里,你不叫两声,真的会有人把老虎当病猫。
...
转过天来,良辰吉日。
还未承袭爵位的齐国公嫡二子,齐衡的父亲代徐家前往谢家行了纳彩问名等婚前流程。
一时之间,汴京内的勋贵们看向徐家的眼光变得不同了许多。
徐家大郎的亲事定了下来,徐家往扬州盛家去了帖子。
..
荣家的笑话和顾家的力量逐渐从勋贵阶层传到了百姓耳中的时候。
徐载靖正在和家中邓伯收获院子里的玉米。
晚上,徐载靖吃到了蒸嫩玉米。
没有前世的那么香甜,但是还算不错。
天气渐冷,种在徐家的棉花也白了,府中仆役被安排收了棉花,晒干取籽后还有百斤。
邓伯这位农家子弟和徐家签了死契。
很长的时间内,他最多的事情就是带着其他签了死契的仆役在棉花地里捉虫子。
捉到的虫子倒是养肥了府中几只老母鸡。
徐载靖每日早上练完了每日的课业,下午还要在府中和哥哥们习文练字。
顾廷煜和顾廷烨结伴来过几次。
每次都是徐载端、徐载章和顾廷煜在屋子中写字。
顾廷烨则是在一旁和徐载靖比拼投壶,有输有赢。
徐载靖到了傍晚他则是和自家师父一起去邓伯那里,一同研究如何弹棉花。
好在徐载靖有前世的记忆,依稀记得弹棉花的是个大弓。
要知道,古人不笨,只是见识少了一些而已。
徐载靖大体的说了方法,邓伯和仆役们就琢磨了出来。
会木工的仆役还制出了一面平滑的圆板,用来熨平被弹开的棉絮。
...
这一日,徐载靖正在用自己的门牙劈甘蔗。
东西是盛家送来的,每一根甘蔗都洗的干净,
被砍成半人高,粗细均匀,肉白汁多。
还有两根被竖着砍成两半的甘蔗,正在长高大了不少的骊驹的嘴里,被它嚼的咯吱作响,
旁边的马槽里,徐载靖曾经的坐骑也分到了一根。
咔哒一声,
徐载靖嘴里一疼,这才发现自己门牙掉了。
一旁的青云正将嘴里的甘蔗肉嚼碎吸干里面的甜汁,刚吐出来就看到自己公子牙掉了。
徐载靖有些呆,他都忘了自己这个年纪该换牙了。
“怪不得自家安梅姐最近这么端庄,笑不露齿,给她礼物都不怎么说话,原来姐姐也在换牙。”
自己幼子换牙的事情,孙氏自然是知道了的,这快一年的时间,孙氏的嫁妆也慢慢的赚了回来。
平宁郡主虽然骄傲,但是因为徐载靖对于徐家还是颇有好感的,连带着襄阳侯那边也慢慢的对徐家表现出了友好的态度。
几次喜宴或者聚会,也都知道了徐家和盛家已经解开了十几年前的心结。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盛维的生意更加好做了。
这一切,盛维自然是会写信告诉自家婶婶的,盛家做生意的分红,也有一成开始进到徐家。
..
重重宫殿的皇宫中,皇后的女官捧着一个木筐恭敬的走到了皇后的寝殿内。
“禀皇后娘娘,勇毅候徐家给娘娘献上了一包白叠絮。”